gu903();林轻的那句话在她的耳边回荡,祁勝不过是因为避免皇上猜忌才娶的她。
这句话犹豫一块巨石般压在了她的身上,尖锐的棱角将她的心扎了个透,冷风顺着孔洞灌进去,凉意瞬间卷席了她的全身。
她只觉得脑子发懵,心脏像是被揪紧了拉扯般疼的厉害,像是被人捧到高处然后狠狠的摔下来,五脏肺腑都像是碎了一般难受。
渐渐的,假山里传出了低泣的声音,意识到自己发出了声音,苏芷棠又紧紧的抿着唇,不肯让自己传出半点声音。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夜风寒凉的厉害,苏芷棠蜷缩在假山里,无助的想,她现在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她原本以为祁勝待她那么好,她可以同他携手一生共白首,还想着日后他们会有可爱的女儿和跟他一般英勇的儿子,可是,这些都没有了,再不会有了……
她紧紧的咬着下唇,开始怨恨自己,为什么要在下午去他的书房,甚至怨恨自己长了耳朵,若是没有听到那句话,她还会活在他给她编织的梦里,他先前待她那么好,好到让她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喜欢上了他,怎么能到头来告诉她那些都是假的呢。
泪水连成串在面颊上无声的划过,苏芷棠脑子变的昏沉起来。
祁勝待她那么好,好到让她没有半分犹豫就直接沉溺进他的好中,他的好却只是为了利用她……
若只是利用她,他为何要待她这么好?
蓦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变的清晰起来,苏芷棠抬起头,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石壁。
是啊,他既然是利用她,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他的情意真挚,怎么会是假的。
像是一团云雾,被轻轻的拨开,苏芷棠脑子一下清晰了起来。
她暗暗攥紧了手指,坚定地心道,她要相信他!
她夫君才不是利用她。
院子里……
祁勝面容森寒,一袭黑色金丝纹云锦长袍衬得他无比阴沉,他紧紧的盯着门房,沉声道:“可有看见夫人出去?”
自从大公子娶了媳妇后,每日都是一副和顺的面容,门房已经许久不见这般怒气沉沉的祁勝了。
门房颤声道:“小的一直守在府门口,并未瞧见夫人出去。”
祁勝紧绷的心松缓了几分,她并未回院子,但是也没有出府,那定然还在府里。
去搜寻的小厮回来道:“公子,小的无能,没寻到夫人。”
祁勝心里的那根弦顿时又紧了起来,他抬手压了压眉心,焦躁道:“再去找!”
祁勝的眉眼压着,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担忧和躁意。
人还在府里,却找不到,那她定然是藏起来了。
一想到小姑娘听见那种话后,自己慌张无助又伤心的躲了起来,祁勝心里就紧的厉害。
能藏在哪呢,祁勝在屋里踱着步子,焦躁的想。
她是从水榭离开的,对,水榭!
祁勝吩咐侯在一旁的婢子道:“屋里再添几个炭盆,准备几个汤婆子,再去煮完姜汤!”
说罢,他疾步出了院子,朝着水榭去了,他衣袂翻飞,带起一阵急厉的风。
常棣堂水榭,假山石里……
苏芷棠想明白后,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祁勝,她想扑进他的怀里,让他好好抱抱她。
她急切的起身,想要从假山里出去,却发觉四肢被冻的僵硬,尤其是两条腿,又僵又麻,酸软的厉害。
她不断的搓动双腿,试图让腿快点好起来。
待那阵僵麻之意消散了些后,她就急忙站了起来。
却不想站起来后,头又一阵眩晕,刚才哭的太久,脑袋昏沉发闷。
苏芷棠自小病弱,可从来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好,这还是头一回儿痛恨自己这幅病殃殃的身子,若是她强健一些,就能早点见到夫君了,而不是被困在这假山里。
她将身子抵在假山上,待那阵眩晕的劲过去后,就往外走。
走了两步,脚底却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一个打滑,竟往湖里栽去。
那一刹那,苏芷棠焦急恐惧的心想,她还没有见到祁勝呢,她还想要他的抱抱,想听他喊她夫人,想听他说是因为喜欢她才娶的他。
就在苏芷棠以为自己命悬于此的时候,她被人一把扯进了怀里。
“你不要命了!”祁勝又气又急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
苏芷棠愣了一下,眼睛微微瞪大,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的心一下子活了过来,她紧紧的环抱住祁勝的腰腹,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带着哭腔喊道:“夫君。”
祁勝一踏进水榭,就瞧见小姑娘往湖里栽,一颗心慌得厉害,直到把人抱在怀里,才稍微踏实了一些。
苏芷棠听着他慌乱的声音,抬眼看他,轻声道:“我、我没有要跳湖,只是没站稳……”
祁勝紧紧的拥着她,嗓音紧涩道:“你听见了?”
苏芷棠轻轻的嗯了一声,就听见祁勝道:“我娶你,并非是她说的那样。”
苏芷棠踮起脚尖亲了一下祁勝,一双含着水雾的杏眸莹亮的看着祁勝,软声道:“我信夫君,夫君这么好,才不是那样的人。”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