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那位回嘉公主也跟着一块出来了,目光紧紧的落在祁勝身上,她眼里的那股势在必得的劲,让苏芷棠心里不舒服。
她拉住祁勝的手,灵动的眼睛眨了眨,道:“夫君,我冷。”
穿了这么多,根本不冷,但苏芷棠心里就跟较着一股劲一般,想让那位回嘉公主死心。
祁勝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了,披在了她身上,给她将大氅的系带系好。
苏芷棠又抿了抿唇,乌溜溜的杏眸眼巴巴的看着祁勝,娇声道:“夫君的大氅太沉了,我走不动……”
话音还没落,身下就一空,被男人稳稳的抱了起来。
苏芷棠在那位回嘉公主不爽的目光下,一口亲在了祁勝的脸颊上,漂亮的小脸勾起一抹开心的笑。
这是她的男人,谁都不许抢。
48.第48章画
回府后,苏芷棠见祁勝去了书房后,又悄悄的带着阿轻出了府。
她带着兜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巴掌大的小脸掩在兜帽里,任谁也瞧不出她来后,她避开府里的人,径直的去了外面的成衣铺子。
眼下正值隆冬,成衣铺子里卖的都是冬日的衣服,她大失所望,失落的出了成衣铺子。
却又在瞧见成衣铺子对面春香楼里的姑娘时,澄澈柔和的眼睛登时一亮。
那些姑娘的衣裳薄而不露,却又能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女子纤柔的身姿。
苏芷棠捏紧了袖口,佯装镇定的往春香楼里去,春香楼里的老鸨瞧见她是个女子,当即要赶她出去。
苏芷棠二话不说让阿轻掏出了一沓子银票。
老鸨顿时眉开眼笑,谄媚的看着阿轻手里的银票,嘴上却犹豫道:“不知姑娘来咱们这儿做什么?若是有什么能帮到姑娘的,奴家定然尽心尽力,只是,咱们这儿有规矩,若姑娘是来找人的,奴家就不能放姑娘进去了。”
苏芷棠欲言又止,一副难为情的模样。
这老鸨也是个上道的,领她去了个没人的地方,苏芷棠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我瞧您这里的姑娘,身上穿的衣裳别致,不知从哪买的?”
老鸨一顿,眼角的笑意加大,仿佛阿轻手里的那些银票已经落入她的手里了。
她笑眯眯道:“姑娘可真是问对人了,咱们这啊,有自己制衣的绣娘,前些日子刚赶出来一批新衣服,姑娘既然喜欢,我这就去给姑娘都拿来,让姑娘挑一挑。”
苏芷棠等了片刻,那老鸨回来时,木托盘里放着十好几件轻薄的衣服。
她摆在苏芷棠眼跟前,让她挑,买这种衣服本来就够出格了,苏芷棠是在羞燥的不想动手去挑,她匆匆看了一眼,道:“都包起来吧。”
老鸨赚了一大笔银票,眉开眼笑极为上道,不等苏芷棠开口,她就道:“姑娘放心,您拿着这衣服出了这道门,奴家就当没见过姑娘。”
苏芷棠嗯了一声,拿上包好的衣服走了,一出门,裙摆下的腿就倒腾的飞快,她左逛逛右逛逛,确定没人认出她来,也没人跟着她后才赶在天黑前回了府。
回了自己院子后,这些衣服又变得棘手起来,这十几件,放在哪呢?
放在衣柜里?
不行不行,会被别的婢子瞧见。
藏在榻上?
更不行,会被祁勝瞧见。
苏芷棠苦恼的看着那些衣服,那些隐秘的兴奋和羞涩变成了一丝丝的苦恼,她为什么要去买这么多不能见人的衣服……藏都没地方藏。
苏芷棠颇有些气恼的坐在小榻上,皱着一张漂亮精致的小脸,心里暗道都怪那个回嘉公主暗搓搓的说她胖,说她不如画上的女子体态纤柔。
她才不胖!明明只是衣服穿得厚了些。
她忽的皱起眉毛,不对不对,被祁勝视若珍宝的画,画上画的是个女子。
像是清朗的云雾中忽然飘来了几朵乌云,晴天霹雳般严严实实的挡在了苏芷棠的头顶上。
夫君他竟然将一副女子画像视若珍宝……
听回嘉公主说,他们两年未见,所以两年前,夫君就带着这幅画了,但是两年前,她跟他根本没怎么有交集。。
也可能不止是两年前,甚至更久之前他就有那副画了……
苏芷棠蓦的想到,她刚嫁给他的时候,有一日去他的书房,撞见了去给他送糕点的林轻,林轻当时也是说,他在书房里看画,而她当时也瞥见了画的一角,画上画的确实是个女子,她虽没看清楚全貌,却瞧见了那画的一角画的是女子的裙摆。
像是抓住了一条绳子,将往事全都牵扯了出来,他们两个人未成婚之前,祁迎宣还在她面前问过祁勝,问他忘了之前那个女子了吗?
所以他的确喜欢过别的女子……
像是细细密密的雨落在心头,苏芷棠心里顿时酸涩了起来。
她无比明确祁勝现在是喜欢自己的,可是一想到他之前还喜欢过别的女子,她便无端失落,鼻头酸疼的想要落泪。
他说只喜欢她,但是没说只喜欢过她一个人。
他说往后只给她一个人堆雪人,但是说不定他以前也给别的女子堆过雪人。
手中无处可放的轻薄纱衣像是在嘲笑她的一头脑热。
苏芷棠的一颗心像是被酸胀的情绪塞满了一样,泪水控制不住般顺着眼眶滑落,豆大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晶莹滚烫。
夫君喜欢过别的女子,那女子的腰还比她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