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离开他了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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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乔司南侧脸,深邃的凤眸对上了雨中的黎洛——

她那样狼狈,手掌和膝盖都擦出了血,可怜兮兮的眼神,像一只被主人丢弃在了路边的小狗。

她好像......在颤抖妆。

是了,她在颤抖,他看得十分真切肝。

黎洛靠在墙壁上,全身都在抖,手在痛,膝盖在痛,脚在痛,小腹,也在痛。

可所有的痛加起来,好像都没有现在的心口那样难受。

她狼狈至此,他却隔着雨幕,冷冷地看着她。

眼圈,不觉就有点红了。

像是委屈,又像是......其他的杂糅情绪,混着这漫天雨势,将她的心里砸出一个又一个繁芜却又空荡的大坑。

他们就这么对视着,谁也不肯先别开眼睛。

限量版的新款酒红色玛莎拉蒂,从乔氏底楼的车库开出,停在了十字路口。

也停在了她面前。

三叉戟的车标在灯光之下熠熠生辉,从乔氏出来的车子,又是这个牌子这个颜色,除了乔司南能拥有它,不会是旁人。

泊车人小心翼翼地从车里钻出来,将钥匙递到乔司南手中,“乔总,车子已经洗过。”

乔司南接过钥匙,从黎洛脸上移开视线,上车,没有丝毫犹豫地踩下油门——

下一秒,跑车轰鸣,轮胎极速旋转,划出优美的弧度,飞快擦出她的视线,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没有一分一秒的犹豫。

黎洛下意识往后一退,可玛莎拉蒂溅出来的泥水再度喷洒了她一身,糊了她一脸。

褐色泥浆,白色的衬衫。

她真是......像一只被遗弃的斑点狗。

黎洛身后胡乱抹掉脸上的泥浆,抬头再看,哪里还有玛莎拉蒂的影子?

她膝盖一软,就这么软趴趴地顺着电线杆往下滑去,眼泪再也不受控地滑落而出,滚烫,而绝望。

原来.....

原来他当时的感觉是这样的。

原来袖手旁观四个字,在一个人最需要的时候,能够那么残忍地伤人。

一阵刹车声猛地在她耳畔响起,黑色的雨伞被撑在了她的头顶。

“黎洛,你怎么在这里?”

南铮从车里拿出薄毯将她包裹起来,“我送你回家。”

明明是夏夜,南铮还是开了暖气,又从车后座抽出纸巾,“先擦一擦。”

“谢谢。”

简洁明快的小提琴声音从车载音响里流泻而出,总能轻易地安抚人心。

黎洛擦干脸上的水,稍稍平静了下来,“你也喜欢帕瓦尼尼?”

“当然,你也是?”,南铮专心地看着眼前的路,目光依旧清润温和,“看来我们有共同的爱好之一了。”

黎洛笑了笑,没有回答,“把我放在路口能打车的地方就好。”

“雨这么大,送你回家吧。”

黎洛还要坚持,却敌不过南铮的车速。

只能开口报出地址。

回到家里,他又送她上楼,“等你洗好澡,我们谈谈。”

黎洛心下猜到他要跟自己谈什么,只好照办。

洗完澡出来,桌上已经有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在等着她了。

“谢谢。”

“谢什么,擅自用了你的厨房,不要介意才好。”

“怎会?”黎洛捧起姜茶,小口小口地抿着。

“黎洛,”南铮拖过一张餐椅,在她面前坐下,“你今天好像很不对劲,怎么会去Q’S?是因为他的关系吗?”

黎洛手一顿,“不是。”

南铮也不逼迫她,只是耐心地等着她将姜茶喝完,“黎洛,你当初离开他,能告诉我原因吗?”

黎洛一怔。

南铮

知道她全部的过去,却从来没有问过她任何不能触碰的问题。

这也是一个心理医生必备的素质。

是的,南铮是她的心理医生。

当时她产后抑郁,接近崩溃,连孩子都只能放在年舒母亲那里养着,是南铮将她救了回来,才有了今天的黎洛。

她却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问出口,所以本能选择回避,“我不想谈。”

原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真的离开了,不是吗?

而且......

现在想来,自己那时候还真是够残忍的。

她拢了拢身上的薄毯,“我今天明白了一件事。”

“说来听听,”南铮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总是能够安抚住她。

“我明白了自己以前做的事有多么残忍。雪上加霜?还是落井下石?”,她将头埋在膝盖上,“你觉得哪个词能够形容我这个坏女人?”

南铮垂眸,脸上有些冷。

最后他握了握黎洛的肩头,“后悔离开他了吗?”

后悔?黎洛一怔。

好像没有。

黎洛摇了摇头,“离开他也有离开他的原因,既然已经做了,哪里容得下我说后悔不后悔?”

“好女孩。”

他给她鼓励,然后拍了拍自己挺括的肩头,“如果需要哭,不如试试我这个肩膀?”

有人在,她反而哭不出来了。

“我今晚还没吃饭,不如我煮碗面给你吃吧?”

算是礼尚往来。

“也好,”南铮起身,“正好我也没吃饭。”

黎洛点头,从椅子上站起,“那我去煮面,你要辣的还是不辣的?”

“都好。”

南铮转身,看着厨房里透出的微光,露出一个清润绵长的笑。

或许家也应该就是如此的。

耳畔陡然响起母亲的那句话——三十了,应该成个家了。

或许他不应该再等下去了。

手长脚长地坐在黎洛的单人沙发上,他显得有些局促,却依旧从容。

目光瞥到她放在茶几上的文件,眸光微微闪了闪,长臂一伸便拿了过来。

黎洛从厨房端着两碗面出来,看到的就是南铮在翻阅自己文件的样子。

“在看什么?”

“遇到棘手的事了?”南铮扬了扬手中的文件。

“是啊,对方要求索赔。”

五千万,提起这件事,她就有些状态不佳。

“需要我帮忙吗?”

“你能帮忙?”黎洛讶然地看着他,这才想起那天的订婚宴上,是南铮把自己带回来的。

“当然可以,南楠是我的侄女,”南铮将文件合起来,走到餐桌边,看着色香味俱全的两碗面,“就当是给你这碗面的酬劳,如何?”

“会不会太便宜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