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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校园里，头顶的树叶在夜风中婆娑，微黄的路灯暗暗点缀着夜色。

这林荫道中静悄悄的，周霜霜背着孙希琳，正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

零星的树叶干枯后坠落在地，被周霜霜一脚踏碎。

夜风有些冷，孙希琳还穿着厚厚的珊瑚绒睡衣，周霜霜则简单套了外套。但此刻，外套已经快被泪水沁湿了。

还好现在路上没人，不然光听孙希琳呜呜咽咽的哭声，就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了。

然而她哭她的，周霜霜却一言不发。

哭了一阵后，孙希琳也觉得没趣了。

她其实哭够了，这会儿真的满心绝望，也不想哭了。但是哭太久了，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抽抽搭搭的实在难受，还不如哭着呢。

良久的沉默后，孙希琳呜咽着问她：

“你的东西有问题……”

周霜霜脚步顿了顿，发出“嗯”的一声，没再说话。

孙希琳却自顾自的接了下去。

“……一样都是女生，你在学校里口碑那么好，陆绵绵把自己活成了白富美的模样。而我，就是进个学生会，还有这样那样的要求……”

她嘟嘟哝哝，鼻音浓重。

“你还莫名其妙就跟陆绵绵关系那么好，明明以前对我们都一样，可凶了……现在，居然有什么好东西都优先给她……”

“陈雪薇还跟你一起军训呢，她们都没有享受过这待遇呢！”

周霜霜的脚步顿了顿。

接着，她平静的声音传来：“你怎么知道她们没享受过？”

“孙希琳，你也该用用脑子了。人际关系是在长久的交往中建立起来的，你为了学生会，整个宿舍俨然成了旅社，早出晚归的。日常见我们，从来也不肯多交流……”

“这种情况下，大家越来越生疏，是很应当的事吧。”

孙希琳却仿佛没有听到这话。

她只是又抽泣了两下，接着说道：

“老天就是不公平……我明明看到你们都用了同样的东西，你们用着脸都那么好，我用却成这个样子……周霜霜，你的东西就是有问题！”

她义正言辞，接着又放软声音：

“但是我不会怪你的。”

周霜霜脚下没停，心道：亏得你有自知之明。

孙希琳仍旧在絮絮叨叨：“我也不会告诉别人，你这东西过敏起来那么严重……”

周霜霜无奈的笑了笑：“你哪来那么大脸呢？”

她话不客气，语气却相当温和。

……………………

半响的沉默后，头顶孙希琳忐忑的声音传来：

“那你说我的脸，还能治好吗？”

周霜霜顿住脚步，没有说话。

孙希琳已经一把又捂住了枕巾：“我知道，这样的，八成是治不好了……我拿你们的东西，这就是报应！”

周霜霜叹口气：“你也晓得，不问自取是不对的啦？”

孙希琳已经又哭了起来。

声音压的低低的，满是绝望。

——对于女生来说，自己的脸，大概是最重要的吧。

……………………

周霜霜叹口气：“你有这哭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收拾你的脸呢。要我来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