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自己心中也是这样想的。
很早之前就这样想了。
她倏而闭上了眸子,温热的唇凑到了他的唇瓣上。
而这一刻,应辞年的眼睛不由瞪大了一瞬。
自此,心底汹涌的爱意再无法压制住,他闭上了双眸,一手揽住了云念的腰,另一手则准确地找到了她双腿的位置,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径直向着床笫走去。
薄纱帐帘层层落下,而在这帐帘之中,云念面色绯红,看着自己眼前的应辞年,彻底沦陷在他眸底的春水中。
……
“今天天气真不错……”紫霄宗前,一身玄衣的小狼为自己戴上半张墨色面具,心情舒爽地伸个懒腰:“连晚上都这么亮,最适合离宗出走了!”
——二十年后——
白铃城上空,一个红团子的身影正在空中疾速地飞来飞去,孩童那清亮的笑声四处回荡着。
正此时,一道男童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应!凝!初!你又在天上乱飞!”
话音落下,那红团子的身影猛地一抖,手里把重刀也险些没有掉下去。
见到来人后,应凝初不情不愿地皱了皱鼻子:“好不容易突破筑基期,可以御物飞行了,你不让我在天上飞,我去哪里飞?”
闻言,那一袭月白衫子,干干净净的小男孩便直接提着女孩的衣领落在了地上:“不是不让你飞,是因为你偏要学小叔叔那般的张扬,小叔叔修为已至化神,自保不成问题,但你才只有筑基初期……”
“别念了别念了哥……”应凝初一脸的委屈,“那我去祭月宗飞好不好?”
应凝初小嘴一瘪,眼巴巴地看着他,应惊墨瞬间就没了脾气,思量片刻后方才开口说道:“去紫霄宗,也免得回祭月宗后小叔叔又带你闯祸。”
“可是紫霄宗太闷了……”应凝初还是有些不满,忽而眸光一亮:“要不我去黑水城吧,那里是小狼叔叔的地盘,怎么嚣张也没人敢动我!”
应惊墨仍是持反对意见:“小姑娘家家去什么黑水城,正好我要去紫霄宗找师公学剑法,把你带过去跟当归玩几天。”
“小当归!”应凝初眼睛一亮,“我可是好久都没见过她了!”
应惊墨点了点头,扫了一眼红团子那脏兮兮的脸蛋:“那你现在还不快去洗把脸,咱们还要去告诉爹爹和娘亲呢。”
“好!”应凝初高举出两只肉肉的小手表示赞成。
两个十岁的娃娃结伴走在白铃城的街道上,那身穿月白衫子的小男孩,身上的气质清清冷冷,却并不会让人感到疏远,而今他身上的修为已是筑基中期,可以称得上是天才中的天才了,即便如此,他仍旧十分自谦,认为自己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对于剑法之上的研究更是精益求精,小小年纪便已经在金戈宴上的剑榜夺得名次了,并且紫霄宗内的两位剑仙,徐徐长老和席墨,都惯爱传授他剑法。
那个身穿红衣,看起来玲珑可爱的小姑娘,实际上却极其爱玩,是个坐不住的主,走在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街道上,仍是闲不下来地左看看右跑跑,其实她最爱去的地方是祭月宗,跟着应辞南到处溜达撒欢,其次便是黑水城,每次回来都会有模有样地戴半张面具,然后装出一副高冷得不行的样子,而这丫头去一趟紫霄宗找师公,师公的本事没学会几招,反倒学会了喝酒的本事。
白铃城的百姓们对这两兄妹恐怖的天赋能力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他们的爹娘可都是大有来头的。
娘亲云念,灵族后人,还是当初打败了魔主折轮的人,那力量是何等强大,寻常人想都不敢想。
父亲应辞年,上古氏族中除灵族以外的最强血脉,又是祭月宗现如今当政的魔尊,掌控着整个魔修地界不说,现如今的修为也已经达到了人们望尘莫及的地步。
修真界中的人们一直都认为他们两个早就可以飞升了,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不过因为这对双生的儿女年纪还小,他们便想着暂且压制修为,在修真界中多停留一段时间,待孩子们都真正踏入了道途之后,他们再准备飞升的事宜。
而随着小女儿应凝初的修为也进入了筑基期,云念与应辞年二人便已经开始商量起了这件事情。
所以当应惊墨带着妹妹回家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情景。
“娘亲,初儿舍不得娘!”应凝初冲到云念的怀里使劲撒娇道。
云念捏了捏自家女儿的小脸蛋:“娘也舍不得初儿,但在修行之路上,每个人都曾孤军奋战过,娘亲和爹爹注定不能陪你们一辈子,这往后的路,还是要你们自己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
闻言,应凝初的眼眶唰的一下就红了,但她仍是将头埋在了云念的怀里,强忍着哭腔说道:“初儿明白了,初儿听娘亲的话。”
“墨儿。”应辞年的目光则是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应惊墨纵然心中酸涩,但面上仍是一副坚强的模样:“墨儿明白,爹爹娘亲请放心,墨儿一定会照顾好妹妹的。”
应辞年弯了弯唇角,抬指轻轻敲了敲小儿子的头:“傻孩子,你更要照顾好自己啊。”
话音落下,应惊墨脸上出现了一丝腼腆的笑。
“墨儿记住了。”
那年,雷劫过后,天光破云,五彩的灵气凝聚成形洒落在地,自那遥远的天际缓缓落下一道白光,幻化作升仙路的模样,径直蔓延到了白铃城中。
人们永远记得,男子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俊美无俦的脸上被灵光照耀得宛若精雕细琢的玉一般,他站在那升仙路上,转身朝着后面伸出手去,眼中心中便只有那个将手搭在了他手上的女子。
而女子手上的那串红豆,在照耀下愈发的鲜红,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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