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北历,她还想多问,可是一想起龙非夜刚刚的警告,她还是默默地不出声。
谁知,没一会儿,龙非夜竟淡淡问,“看完了吗?”
韩芸汐确实在看,“看完了。”
龙非夜翻了一页,将书往下放了一些,一边看一边说,“借这次马瘟,我们的人已经打入天泽马场,昨天刚刚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天泽马场实际的掌控权不在皇子手上,而在君亦邪手里。”
这句话的重点应该是“君亦邪”,可是,韩芸汐所有注意力却全在“我们”二字上,他说“我们”!
这算不算又进了一步呢?
这远远比依偎在他怀中,感觉还要近一些。
殿下,能与你并肩作战那臣妾的此生最大的荣幸!
韩芸汐满心欢喜,认真说,“殿下,君亦邪其实很好对付。”
“此话怎讲?”龙非夜不解。
“以毒攻毒,他最擅长的是毒,所以,毒也就是他的弱点。没有人会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永远都小心翼翼保持戒备的。”韩芸汐认真说。
龙非夜很认可地点头,“你呢?对付你也要以毒攻毒?”
“殿下要对付我吗?”韩芸汐笑了。
“需要吗?”龙非夜反问。
“当然不需要!”韩芸汐想也没想就回答。
“嗯,一直都不需要。”龙非夜淡淡说。
韩芸汐总觉得这话听起来好奇怪,却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龙非夜唇畔泛起一抹笑意,并不多解释,继续看书。
韩芸汐也就没多想了,同他一道看,看着看着,他们便又聊起了北历的事情。
聊着聊着,韩芸汐挪了几次位置,让自己依偎得更舒服些。她的动作是那样自然,而龙非夜也没注意,仿佛都习惯了。
车夫在外头一直听着,心中无限感慨,“秦王殿下,不是说再吵就丢出来的吗?怎么就聊不停了呢?”
马车疾驰,离药鬼谷越来越近了。
谁知道,就在距离药鬼谷只剩半天的路程时,有人从一旁草丛里杀出来,站在道路中央,企图拦下龙非夜的马车。
龙非夜的马车岂是轻易拦得了的?
车夫看到了路中人,并没有留下的打算,更没有减速,仍是往前疾驰。
谁知,那人竟大喊,“韩芸汐,你给我下来!”
龙非夜自是察觉到有人拦路,韩芸汐却什么都不知道,她很意外,掀起车帘来,竟见不远处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快一年没见的沐灵儿!
眼看马车就要冲过去了,沐灵儿还不让开,韩芸汐立马让车夫停车。
真真是急刹车呀,差一点点就把沐灵儿给撞飞了,然而,沐灵儿那气质干净是小脸上不见分毫恐惧,反倒写满了怒意。
这丫头怎么了?
韩芸汐坐在高高的马车上,挑眉看她,“找我干嘛?”
沐灵儿竟拔出长剑,直指过来,“韩芸汐,你是我见过最最虚伪的女人,马上把哑婆婆交出来!否则我不客气了!”
韩芸汐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你少装了!马上把哑婆婆交出来,否则你就受死吧!”沐灵儿极怒。
韩芸汐越发的不理解,“我早就跟你说过,哑婆婆坠崖而亡,你发什么疯呢?”
沐灵儿冷笑起来,“你真虚伪,当初你还怀疑是我沐家人追杀才导致哑婆婆坠崖的,亏我还那么认真跟你解释,呵呵,如今想起来,真是可笑!”
“你到底想说什么?”
韩芸汐实在不明白,当初龙非夜囚禁了沐灵儿,是她去放人的。
那时候她已经知晓哑婆婆坠崖的事情了,却假意拿哑婆婆来要挟沐灵儿,让沐灵儿说出沐心的事情来。
见沐灵儿对哑婆婆的关心,她说出了哑婆婆坠崖的事情来,并且也怀疑过那帮追杀楚西风和哑婆婆的人是沐家人,毕竟沐家的嫌疑是最大的。
时隔那么久,沐灵儿突然找来是什么意思?口口声声骂她虚伪,又是什么意思?
面对韩芸汐的不解,沐灵儿更加愤怒了,她厉声,“韩芸汐,明明就是你和龙非夜把哑婆婆囚禁起来的,你还装?你还骗我!有意思吗?”
韩芸汐愣了,随即失声而笑,“笑话,沐灵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和龙非夜囚禁哑婆婆?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