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坐在面前的人,云倾岫的脸色平静淡然,但一旁收拾药材的顾长卿却停下了手头的事情,过来作揖道:“摄政王。”
容昭华没有应声,那俊美无俦的容貌笑得令人沉醉沦陷,似那上好佳酿,一沾上瘾便再难戒掉。
云倾岫压抑住心中异样,神色如常,将他的手臂放到木桌之上,为他把脉。片刻后,她收回手,冷笑着抬眸:“没病过来瞎凑什么热闹,别打扰我救治别人。”
容昭华捂着心口,剑眉紧蹙:“昨日你回侯府后,我这心便难受得紧,定是生了病才会如此的,你再看看。”
她浅浅的笑容依旧挂在嘴角,脚尖却是集了全身之力踩在容昭华的长靴之上。“王爷,我在这里坐镇,你公然挑衅质疑我的医术,是来踢馆的么?”
容昭华脚背疼得厉害,却是小心翼翼看着云倾岫的神色,他总觉得,她似乎有些不太高兴?故而忙辩解:“我不是,我没有。”
云倾岫微抬首,凌厉的目光让容昭华愈发心虚。“那就是,单纯看不惯我?”
她脚尖的力度愈发大了,容昭华疼得有些绷不住表情,平日里冷酷嗜杀的冷眸此刻充满了委屈:“岫儿,你再用点力,我以后就成废人了,你忍心吗?”
云倾岫抿了抿嘴,收回了脚尖,黛眉微蹙:“哪凉快哪儿待着去。”
“你这儿就挺凉快的……”
云倾岫“嚯”地起身,犀锐的目光盯着他深邃如海的眼眸:“我瞧着你也没病,怎么最近跟吃错药了一般?一边待着,别打扰我。”
“好。”容昭华点点头,搬了把椅子坐在一个偏僻清静的小角落。
过了不久便有一位老头进来医馆,不过依旧有很多人把医馆围得水泄不通。
“大夫,我这些日子整宿睡不好觉,浑身乏力,不知是何缘故。”
云倾岫清冷的神情多了几分严肃,容昭华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股子自豪感。
把了脉后,她明眸抬起:“可是子时会冒虚汗,身体忽冷忽热,时而伴有胸闷气短的情况?”
那老头混浊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欢喜:“正是如此!敢问大夫有何良方啊?”
云倾岫勾唇一笑,撩起绣着金色芙蓉花的青色衣袖,素手拿起狼毫毛笔,蘸了顾长卿刚磨好的墨,在纸上写出恣意优美的字体。
她将之递给老头道:“老伯伯,按照这个方子可以到那边抓药,何时服用,每次服用的剂量都在纸上注明了。”
“谢谢,谢谢大夫!”老人显得很激动,抱着那张轻薄的纸,好似怀里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容昭华越看顾长卿站在云倾岫身边研墨越觉得碍眼,思索片刻还是走到他身前。“你去看那些药材,本王来研墨。”
云倾岫听到他的声音,一瞟便见那张如镌刻般棱角分明而冷峻的面容。他薄唇微抿,剑眉凝着,似乎有些不愉快。
没等顾长卿表态,她率先开了口:“你这尊杀神站在这里,那些百姓谁还敢靠近我?若是实在无聊,我让惊鸿跑一趟帮你把奏折拿来可好?”
容昭华:“??”他是专门来看他未来王妃的,谁要批那些没事找事的大臣写出来的奏折?
gu903();看着云倾岫没有分毫动摇的眼神,他很快败下阵来。他看向顾长卿,原本温柔的目光瞬间被能冰封万里的冷酷替代。撂下一句“你穿青色衣裳,很难看。”便负手回到了那偏僻的角落老老实实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