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着云衿宫黑色衣裙的女子执剑将箱子从上方打开。
只见一口关着盖,镶嵌着各色珠宝,勾勒着金边的白色棺材赫然在目!
生辰宴送棺材,当真是好一出大戏!
云倾岫从主位之上缓缓起身,面部线条紧绷凌厉,如冰雪中的寒梅傲然冷艳,冷眸流转着凛然杀机,万顷寒意骤然散发于周身。
黑衣女子看着那口棺材,笑道:“哎呦,真是不巧,原本送的是些桌椅板凳,不曾想竟搬来了棺材。
想来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棺材与云大小姐这缘分委实挺深!确实,我看着这口白棺材也蛮适合云大小姐的,不如进来试试大小如何?”
说罢,她将棺材盖儿打开,里面还有几滴干涸的血迹,配着惨白的棺材,处处都透露出渗人的阴冷邪性。
虽说在场众人大都与侯府关系甚好,至少表面维系着亲密关系。但其中亦不乏有私下里妒嫉侯府荣宠之人,故而很多人对此保持着看戏的态度。
林将军的心却是猛地一沉。江湖势力与皇家,朝廷官员都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堂而皇之地羞辱挑衅侯府,打破界限将平静毁于一旦,是何缘故?
云萧然内心的恼怒已经如海浪一般奔涌翻腾。他最疼爱的女儿,在一生中最为重要的日子里收到了如此不详之物!这是不把他侯府放在眼里,践踏他云萧然的底线!
容昭华墨眸亦是充斥着万丈杀机,内心已经盘算着如何以最快的速度灭了弑血殿和云衿宫。
不过他没有出声,毕竟有些事情,云倾岫亲自动手,效果会更好。
云倾岫却是对他道:“爹爹,女儿应付得过来,您先看着便是。爷爷,您也别生气,孙女不在乎。”
她抬首睥睨着那黑衣女子,双手负在身后,从小台阶上一步步走下来,逐步到那口棺材旁边。
“倾……倾岫”坐在宾客席上的林似月眼眶发红地看着云倾岫,双手紧紧攥着。
她想不明白,倾岫究竟做错了什么,一个两个都对一个小姑娘有如此大的恶意!
她死死盯着黑衣女子,目光凶戾得似乎能将人撕碎。
云倾岫依然神色如常,云淡风轻,似乎并未受到一分一毫的影响。
她围着棺材走了一圈,用手摸了摸,放至鼻尖轻轻嗅了嗅,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毫无温度,冰冷如刀:“纯象牙制品。”
黑衣女子笑道:“云大小姐果真识货,这棺材无论是质地还是价格都很符合您的身份。您不进去,当真是可惜了。我认为,就算长长久久地在这里躺着,都不失为一种绝妙的体验呢。”
她极力地挑衅着云倾岫,在人的忍耐底线疯狂试探着。但预想中的暴跳如雷并没有上演,却等来一道冰凉如泉,无波无澜的声音。
“你说,这棺材并非特意准备,而是……拿错了?”
黑衣女子对上云倾岫那双能洞悉一切的双眸,内心竟有些没底。但还是道:“不错。但是……”
云倾岫冷笑着摇头:“没有但是。既然这口棺材并不是特意为我准备的,那看来,它的主人,另有其人。”
众宾客并不能理解云倾岫这话中的意思。那黑衣女子口上是这么讲,不过是还想给自己一条退路。
但在场众人谁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哪能不清楚这就是特地为云倾岫准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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