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小丫头被踹得疼了,只痛呼一声,连日来被曹氏逼迫着夜不能眠的崩溃一时爆发出来,她只伏在地上哭出了声:“主母叫小花在三姑娘院里已经守了快七日了,许是……许是昨夜奴婢看花了眼……”

“你个死丫头,老娘是让你说这个吗?”曹氏嘴里骂骂咧咧,作势又要去踹她,小丫头吓得直往后躲。

趁着内侍和随从们不注意,她又冲到顾芷柔面前,将她右手衣袖撸起来。

笃定庶女依然失了清白,她死拽着她纤细的手臂,往她手肘窝看过去,红红的守宫砂在白皙的手臂上分外明显。

这守宫砂还是选妃宴那日女官验身时点的。

曹氏瞧见了,满眼的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守宫砂怎么可能还在,”她又抄起一旁的茶杯将水泼到顾芷柔手臂上,使劲擦了许久,那守宫砂却一点也没褪色。

她望着顾芷柔就要抬手打上去,却被一旁的谢允抬剑一掀,肥硕的身子立马飞了出去。

如今,闹剧也到了该收场的时候。

“我今日不过是约顾三姑娘出来小聚,倒是看了一出大戏,顾夫人当真是好手段,无凭无据地就要污人清白,若是今日我和阿柔不在此处,阿柔是不是要被你泼得满身污淖,怎么也洗不干净了?”

长公主发话,曹氏哪里敢回嘴,自然只有乖乖听着的道理。

“当众辱骂污蔑我珩王未来王妃,来人将这疯妇和她的恶仆押回顾府,叫顾大人自己处置!”萧珩许久未言,此刻声音十分冷冽。

曹氏不知局面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又见那位吃人不吐骨头的珩王发了话,只瘫软着叫人拖了出去。

才出了包厢,曹氏又迎面撞上了个“老熟人”,正是先前与她勾结欲毁庶女清白的那个侯家公子侯礼。

侯礼已瘸了条腿,却还不愿意安生,出府门吃喝嫖赌更甚,还动辄打骂曹氏那个侄女曹蔓,把自己所有的倒霉都怪在娶了曹蔓那个扫把星儿头上。

如今见着曹氏,不知道包厢里坐着的是珩王和长公主殿下,只想朝她撒气。

他只冲上去揪着她,“哟,这不是顾夫人吗?你先前不是说了要将你那庶女给我,如今大半年过去了,我可是连你那貌美庶女的面儿都没瞧见呢。”

顾三姑娘貌美的传言在盛京城中满天飞,侯礼失了个大美人,娶了个扫把星,更是不甘心。

曹氏哪里想过自己会这么倒霉,如今像珩王告状不成,还撞上这么个冤家。

“你别……血口喷人!”她只能心虚地争辩两句。

侯礼见了只冷笑两声:“若珩王殿下知道了,你原先想将他这小王妃送到我手中,你猜他会如何?若不是你骗我,你以为我会看得上你那侄女儿曹蔓,你如今该如何补偿我?!”

曹氏望望包厢,腿又软了几分。

二楼包厢里的食客不知何时全探出头来,只差指着曹氏的脑袋怒骂她恶毒。

他们说了好半晌,只听到包厢里萧珩十分冷冽的声音:“将那侯礼也给本王丢出去,至于曹氏,堵住嘴丢回顾府。”

肴楼中众人见那恶人被惩,连连拍手叫好。

“这顾三姑娘也真够可怜的,摊了个这样的嫡母。”

“居然伙同个纨绔公子害自家庶女,幸亏没有得逞。”

“娶了个这般狠毒的妇人,顾大人也真够惨的。”

萧瑷起身将顾芷柔拉到身边坐下,轻拍她的手安慰她,知道她从小对着个这样的嫡母,心中对她的怜惜更甚。

“难得出来一次,恰巧还遇上了二弟,你们不日便将成亲,也没什么好避嫌的,就一起坐下来吃顿饭吧。”

第五十七章扮鬼吓人

萧瑷说着,朝顾芷柔弯弯眼睛。话是如此说,但屋中众人皆知今日一切都不是凑巧。

若是曹氏不是这般再三折辱,看在顾梓诚的份上,顾芷柔也会手下留情几分。

桌上的饭食都已经凉了,伙计上来将菜肴都撤下又换了新的,连茶盏都换上新的。

萧珩走到顾芷柔一旁坐好,萧瑷见了,只在一旁挪揄道:“如今还没成婚呢,就只认媳妇儿不认皇姐了?”

在外一向稳重冷冽的二殿下,听了这话也不自觉红了脸。

肴楼的饭食可口,解决了曹氏,三人相谈甚欢。

从二楼下来时,先前没走的食客纷纷望向顾芷柔,萧珩瞧见了,只默默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食客们众口一词,说的都是称赞顾三姑娘貌美心善、曹氏面丑心更丑的话。

三人在肴楼门口分别,萧瑷自有公主府侍卫护送着回府,萧珩亲自将顾芷柔送回去。如今两人还没有成婚,他只能十分不乐意地骑马,眼神却不自觉地时不时飘到一旁的车驾上。

曹氏被送回府后发了好一通脾气,下人们自是不敢阻拦的,府里管事的家丁只能又遣了人去寻顾文瑞、顾梓诚父子俩人。

他们自是寻不着人的,可萧珩一早就派了人去寻顾太傅回府。

待萧珩和顾芷柔一行人到了顾府,顾文瑞已回到家中好一会儿了。

虽是未来岳丈家,但顾府的家事萧珩不好掺合,将人送回府中,他却没有走只偷偷溜到顾芷柔房中等她。

顾芷柔到了正堂,却恰巧听见父亲和曹氏在里面争吵。

“这么些年来,你苛待阿柔也就罢了,你今日这般跑到珩王殿下面前污蔑她,是想让她这辈子都不能好过?!”顾文瑞甩甩袖子怒道。

父亲正在发火,曹氏哭哭啼啼,眼下并不是进去的好时候,她只能站在门外静静等着。

“那小娼妇同他娘一样,还勾了太子的魂,又处处顶撞我,我怎么能忍得了这口气?”

“一口一个小娼妇,小贱蹄子,我看这家里就你嘴巴不干不净的!”顾文瑞恨的牙痒痒,声音有些颤抖:“从前你是怎么跪在母亲跟前保证的,保证你会待阿柔好,结果呢?你害死她阿娘不说还要害她?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毒妇。”

顾芷柔听了这话,顿时开始心悸,她娘亲去世时她还是个不懂事的稚儿,只知道伤心难过,哪里能察觉出顾府众人之间的异常。她只隐隐约约记得,阿娘死后,曹氏是有阵儿在祖母跟前对自己事事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