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些流言蜚语、坊间闲谈,她从前自然是一点儿不在意的,可如今却因为心中对他的埋怨,也将这些算到了他的头上,心中对着他的恼怒更甚几分。
见伙计将浴汤准备好退出门去,她只走到放着浴桶的屏风后边,冷声甩给他一句:“别进来。”
萧珩在后边又气又笑,不知她如今生的又是哪门子气。
待她将衣服脱好,拾起一旁的棉帕准备擦身时,他却走到屏风后边,她又气又急,蹙着眉头又抬眼瞪他,“我不是说了别进来吗?!”
她此刻已将那副假面皮从脸上摘下,萧珩可以清清楚楚地瞧见她脸上的赧色来,见她好看的娥眉紧皱,他只叹了口气走过去。
“身上不是不舒服吗?自己擦洗能比为夫帮你擦方便?”
说着他将她手中的棉帕抢过来,在木桶中浸湿,望她红着脸躲在浴桶后边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只挥了挥手,离得近的两盏烛灯便霎时灭了。
他转头无奈地同她说:“这样便不担心为夫是想占你便宜了吧。”
坐了一天的马车,又骑了大半天的马,她周身酸疼得紧,的确不方便擦身,见此刻房中暗了,她只犹豫着从浴桶后边走了出来。
萧珩轻柔地替她擦洗着,喉结确是上下滚动了无数次。
好半晌后,给她擦好身,他还是没忍住从身后将她抱住。
顾芷柔惊呼一声,却是忍不住开始抱怨:“才洗干净,你又穿着脏衣裳抱我,快放开。”
他听了却咬着牙在她耳边逗她:“那为夫将衣服脱了?”
她听了又红了脸,只朝他吐了一个字:“滚。”
如今她受了伤,又生着自己的气,萧珩自然不敢再招惹她,只规规矩矩地又给她擦起身来。
一向被人伺候着的多有讲究的珩王殿下,如今对着自己娇滴滴的小妻子却是半分脾气都没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顾芷柔披着里衣出了屏风,萧珩还在梳洗。
门口响起敲门声和小婉的声音。
小婉一行人此刻才将将赶到,想起自家姑娘和姑爷没有随身带着换洗的衣物,她才先一步拿衣裳到楼上来。
将房门打开,小婉却瞧见自家姑娘哭过之后红着的眼,她凑近一些,小声地问她:“姑爷欺负姑娘了?”
顾芷柔并没有说话,只摇摇头便关上了门,干净的衣服来了,她自然着急将衣裳换了。可小婉哪里知道,只觉得自家姑娘就是怕自己担心才这般行色匆匆。
是以,望见一旁房里出来的谢允时,她泄愤般地走了过去,往他的脚上就是狠狠一脚。
谢允哪里能料到小丫头会有如此一出,蹲在地上抱着脚直揉着,面容扭曲,心里正疑惑着自己何时又招惹到这个小祖宗时,却听见她甩了一句:“主子和跟班都一样,没一个好东西!”然后扭头走了。
他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这又是在替自家主子受过了,他实在是冤得很呐。
第六十八章突生事端
换好衣裳,又将萧珩的换洗衣物搭在屏风上,顾芷柔坐在床榻边上开始绞起头发,因着一路上的舟车劳顿,没过一小会儿,她便昏昏欲睡起来。
是以,当萧珩梳洗罢从屏风后边出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美人坐卧图。
此时的她上半身倚在床架上,纤细的手腕搭在榻边,原先应当拿在手中的棉帕,如今已掉落在地上。
勾着唇角静望她的睡颜,萧珩却瞥见了她头上半湿的乌发。微叹口气,他转头又到屏风后边,寻了块干净的棉帕来,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拭起头发。
生怕将她给惊醒,他动作十分轻柔,这头发一擦便是两刻钟。
如今已是九月,早晚天气寒凉些,越往北走越甚。顾芷柔身上只着着单衣,在睡梦中竟打起冷颤来,萧珩走到窗边将窗户关得严严实实,转身又回到榻旁。
他小心翼翼将她的裤子褪去,原先在屏风后边瞧得不真切,如今借着烛光,他终于瞧清楚她两腿上的伤来。
青紫的一整片淤青在她白皙的肌肤映衬下十分明显,还有几处磨破了皮,虽不很严重,但确是足够叫小丫头生自己的气。
他对着自己没能在马上就察觉出她的难受而感到自责,微微轻叹口气,从怀中拿出一瓶药膏来,用滚烫的指尖擦到她的伤上。
兴许是困乏得紧,她只蹙眉嘤咛一声,却未曾醒过来。
药膏是谢玉给他的良药,如今谢玉随军前行,他来找阿柔,自然也就随身带着一瓶。
现下看来,还没与离国大战,倒是派上了用场。
给她抹好药膏、整理好衣服,又将被褥给她盖好,他才顾自地绞起头发来。
原先他也担心着到了冬日,她没法子适应北地的寒凉,可留在京中或是将她送回贺家,他都如何也放心不下。
苍州城虽与木城有些距离,但她在那里,离自己近一些,他也能心安。
又过了两刻钟,他蹑手蹑脚地爬上床榻。
小人儿醒着时还对着他气呼呼的,如今不知是觉得冷了还是为何,直往他的怀里钻。
他大掌抚上她纤弱的肩背,吻了吻她的发顶,安心地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却是顾芷柔先睡醒了,迷迷糊糊好一阵儿,发觉自己在他怀中,又为着他昨日的话生起气来。
她轻轻一脚就往他小腿上踢,小姑娘力道小,不痛不痒的,却还是将他给闹醒了。
见他皱着眉头睁开眼,趁他抬手捏着眉头时,顾芷柔三两下从床榻上爬起来,想绕过睡在外侧的男人下床去穿衣。
可身前的男人就像同她作对一般,故意将腿弯弯直直以此挡住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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