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 / 2)

见兄长心中恼怒,塔拉没再说怨怼的话激他,只趴到小几前瞪大双眸望着他,“兄长遣了阿雅那个丫头到阿芷身边,是一眼都不想叫阿芷被旁的男子瞧见了?”

心事被自家妹妹说破,青唐嵇祥只伸出两指重重地敲了她的额头一下。

塔拉痛呼一声,只忙着揉脑袋,“哥哥可多亏了有我这个妹妹,我好不容易将阿芷拦下,我瞧着她今日可是铁了心要走的。哥哥不谢我,还打我……”

瞧着她故作委屈的模样,知道她暂且将那人给安抚下了,青唐嵇祥只笑笑,“鬼丫头,我还有要事,你先出去吧。”

塔拉嘟嘟嘴,站起身来走出兄长的帐子。

青唐嵇祥又将小几边上放着的军报重新拿起来。

上面写着:大周仍在寻珩王,珩王许在燕城。

他眸光微冷,怎的就这般巧,那位叫阿芷的姑娘也恰在此时,冒着风险进到燕城中寻那位来燕城经商的兄长?

至于周国这位珩王殿下,他对他的命并不感兴趣……

燕城中,大街小巷皆贴上先前顾芷柔绘制的荷包。

百姓们知道如今周离两国正处战时,以为前方又有军报来,毕竟是关系到举家安危的大事,纷纷凑上前去围观,却瞧见那告示排上贴着的那张王榜上,画着的是个有些奇怪的荷包。

王室或是府衙寻人不稀奇,却第一次瞧见寻荷包的。

百姓们一下起了兴趣,却瞧不懂上边写着的字儿。

瞧出纸上写的是大周的汉文,有些许个识得几个字的人走上前去宣读。

“月前,家兄进城中行商,什么然无音,此乃兄长随身佩戴之荷包,若有人识得,他日定重金什么谢。”

“你倒是说那两个不知道是啥的字到底是啥字儿?”

“大周的字七拐八绕的,我能识得已是不错,你若认得你来读呀!”

人群中想起哄笑声,那粘贴告示的士兵却吼了一声:“静一静!王帐中有位姑娘前些日子救了塔拉公主的性命,她要寻她的兄长,若是有人瞧见这个荷包,便来揭下这王榜。王上赏罚分明,定会赏赐。”

随后两个士兵离开,百姓们议论纷纷。

人群中,有个高大男子伸手往怀中摸摸,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告示上画着的那个荷包,转眼又去瞅上边的字迹。

笔触瞧着有些虚浮,却像是她的。

他的手在并不算华贵的淡土色斗篷下暗自卧了卧,眉头似蹙非蹙,驻足思忖片刻,还是转头走了。

片刻后,他走进一处土屋。

推门而入时,却惊动了屋中榻上躺着的谢允。

谢允抽出枕下的匕首,细耳聆听却听出脚步声来自熟悉之人。

他挣扎着撑起身子来,见着如今已变了副模样的主子回来了。

“主子,你今日怎么回来晚了些?”

萧珩却未言语,只站在一边思忖起来。

约一月前,周离两军于木城外对峙。

大周主帅是从未指挥过大战的珩王殿下、宣和帝次子——萧珩,离国主帅却是素有“离国第一勇士”之称的赤奴将军。

周国士兵虽不善骑射,却也准备充足、训练有素,两军军力不相上下。

可,那离国的赤奴将军却杀红了眼般,把矛头直指向大周珩王。

自幼时起,萧珩有身为周国大将的自家外祖父教养着习武,可那赤奴将军却也身手不凡,又有暗箭难防,他就要被那赤奴击中要害之际,却是谢允拼尽全力替他挡下那弯刀。

可到底,谢允还是因为身负重伤。

幸有萧珩带到军中的暗卫相帮,他们二人才终于躲过那赤奴将军的穷追不舍。

萧珩一早就学好一口地道的离国话,脱去铠甲,将发冠解下,东面树林中的猎户以为他们是战中负伤的离国士兵,拼尽全力救治,后谢允伤好了些,那猎户又好心地将两人送进燕城中去。

上一世,他借着与塔拉的婚事亲手取了离国那位王上的项上人头。可这一世,他想堂堂正正赢上一回。

萧珩只想着待谢允将伤养好便回木城去。

他万万没有预料到的是,她为了寻自己来了燕城。

他拿出怀中随身不离的那个荷包,想起先前在王榜上看到的那幅画来。

她故意将白芷画到了兰草上,白芷藏的是她的名字,而那画上还有一处与自己身上这荷包不同。右侧的那支兰草横斜,藏的是他的名字。

他知道她如今确是在那王帐之中。

他不知先前贴榜的士兵说她救了塔拉公主是否是真的,他只担心她身子是否有恙,那字迹颇有些无力,他只想快些见到她,接她一起回家。

萧珩望望榻上躺着的谢允,捏捏拳头,“阿允,她来了燕城。”

第八十六章“怎么了?可是瞧见你兄长……

燕城中虽已处处贴上告示,但三日过去了,仍未有人来将那王榜揭下。

眼见着自己这位救命恩人好看的脸上爬满愁容,塔拉只能向顾芷柔承诺,待她伤好之日便亲自带她到城中去寻她兄长的下落。

得了承诺,顾芷柔稍稍安下些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