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穆城淡淡看着她,语气平静,也是一个问句:“你在等我?”
尚萌萌没有出声。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的确一直在等穆城,等他打开这扇门,等他走到她身边。好像潜意识里便觉得,这个又混蛋又变态的男人,能让她在钻心噬骨的寒冷中感觉到温暖,能让她远离噩梦睡个好觉。
可见,习惯是多可怕的一个东西。
她没有答话,穆城也没有非得听到答案的意思。他进屋反手带上门,自顾自脱下黑色西装外套,递过来,动作极其熟稔。她抿了抿唇,犹豫片刻后仍是下了床,过去把外套接过挂到一旁的衣帽架子上。
“听说,是三爷把你叫出去了?”她请了下嗓子,随口问道。
穆城淡淡“嗯”了声,扯下领带开始解衬衫扣子,随口道,“今晚裕北道有黑市赛车。朋友的场子,不去不好。”
“……哦。”尚萌萌对黑市和赛车一点概念都没有,但是沉默显得尴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话,“那个,我下下周要去一趟尼泊尔。”
穆城要洗澡,脱下来的衬衣随手一扔,看了她一眼。
尚萌萌刚好转过头,目光触及他赤着的上半身,肌肉结实,胸肌腹肌都漂亮到极点,上面有伤,显得更加野性性.感。她干咳了一声移开视线,脸有点热,“嗯,因为ramu的广告片拍摄地在加德满都。”
穆城点头,坐下来继续脱黑色西裤,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终于忍不住了,咬了咬牙才深吸一口气,说,“那个,我觉得,裤、裤子可以进了浴室再脱吧。”
“在哪儿脱有什么分别?”嗓音低沉,语气理所当然。
尚萌萌无言以对。当然了,这是他家,他要是乐意跑天台上去脱都行。她皱了下眉,道,“在外面脱你不觉得尴……”
“尬”字没出口,那条脱下的长裤就放到了一旁。
她眼风不由自主地扫了过去。
他面容淡漠地坐在床上,两条长腿笔直,小腿肚鼓囊囊的,肌肉纠结。视线往上,平角裤一带,极其醒目壮观。
尚萌萌呼吸滞了下,觉得自己有点气血不畅。
穆城的表情倒是稀松平常的样子,起身进了浴室,反手带上门,没关紧,半掩。淅淅沥沥的水声很快传出,连带着蒸腾热气。
她外头看向浴室的方向,怔怔出神。
里面,看上去就比外面温暖许多的样子。
仿佛鬼使神差,尚萌萌推开门走了进去。听见响动,花洒底下的男人转过身,黑魆魆的眸子盯着她,没有说话。
她光着脚站在他面前,静了静,脱下睡裙。
“……”穆城垂眸扫过她全身,呼吸很快加重。她走过去抱住他,炽热的体温和热水瞬间驱走一切寒意。尚萌萌勾起唇,轻轻笑了,嗓音软糯而柔媚,“你身上好暖啊。”
穆城吸了口气,一把捉着她的肩膀抵在瓷砖壁上,眯了眯眼,嗓音低哑浑浊,“你玩儿我玩儿上瘾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