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作案,不合适吧?”夏子珩还没准备好走上犯罪的道路,垂死挣扎。
徐以年忽然道:“韩征的保镖强还是我们强?”
夏子珩没懂他什么意思,还是回答:“我们。”
“这就对了,”徐以年专心致志盯着出入车道,“我们把他的保镖拖下来取而代之,他其实更安全。”
夏子珩一时被他的强盗逻辑震慑了,宸燃建议:“可以骗他除妖局执行公务,让他好好配合,事后再做面锦旗送给他。”
夏子珩:“……”本来以为你是最靠谱的那一个,结果你坑蒙拐骗很熟练啊!
“车来了,”银灰色的SUV后不近不远地跟着一辆漆黑的加长轿车,缓缓自道路尽头驶来,宸燃示意他俩别出声,“准备一下。”
车队经过栽满梧桐的大道,即将抵达别墅区的正门,司机忽然察觉到了异样:“好像不太对,后面那辆车没跟上来。”
管家回头看了看,确实没有后车的影子,立即启动对讲机:“少爷,您那边有什么需要吗?”
韩征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没事,继续开。”
“那我们开慢一些,等您过来。”
韩征应了一声。
挂掉通话,他把对讲机扔在车上,语气不善地问:“行了没?让他们走了。”
“行、行,韩少别生气哈。”夏子珩一手刀打晕了就近的保镖。司机从后视镜看着他脸上亲切的笑容,脑海中飞快闪过变态绑架犯勒索撕票等一系列血腥事件,脖颈不断冒冷汗。
“需要绑上吗?”徐以年在车外问。
“小徐哥!”夏子珩内心叫苦不迭,“我们又不是真的罪犯。”
搞定两名保镖,宸燃和徐以年先后上了车。注意到最后上来的那道身影,韩征眼中流露出意外的神色,原本臭着的一张脸不觉缓和:“你…你们什么意思?”
“除妖局执行公务。”宸燃说得煞有其事,“今晚在白鹿公馆的聚会涉嫌违反条例,我们负责秘密调查,需要借用你保镖的身份。”
韩征诧异地问:“你搞错了吧,这和除妖局有什么关系?”
宸燃一看他的表情意识到情况可能和自己猜想的不一样,电光火石间,他决定把徐以年推出来救场:“你来解释。”
徐以年直截了当:“问那么多干嘛?秘密调查。”
宸燃:“……”
夏子珩:“……”
宸燃和夏子珩十分后悔对徐以年怀抱了太多不该有的期待。
他们没想到,韩征在短暂的怔愣过后,居然没提出异议,反而有些委屈地看了徐以年一眼:“那…那算了,我配合你们就是了。”
宸燃和夏子珩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见了这他妈也行的震惊。宸燃在这时小声提醒:“邀请函。”
徐以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搞明白宸燃这是在唱哪一出。夏子珩看不下去了:“韩少,小徐哥想看看你的邀请函。”
徐以年:“?”
“邀请函?你们是说这个吧。”韩征将手边的信封递了过来,“这是白鹿公馆的出入证明。喏,里面是一张卡。”
韩征递过来的信封呈淡金色,其上绘着一只线条优美的麋鹿。和叶悄收到的一模一样。
宸燃见线索连上了:“你们今晚聚在白鹿公馆,具体要干什么?”
韩征迟疑片刻,回答得模糊:“是私人性质的聚会,和几个朋友见一见。”
宸燃在心里啧了声,正准备悄悄戳徐以年一下,结果这家伙比他还急,直接追问:“你能不能说详细点?”
“就是……”一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韩征脸一热,脱口而出,“听说有新鲜好玩的东西,可能是……比较刺激。”
夏子珩忍不住吐槽:“韩少,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去找乐子啊?”
“不然呢,知道了还有什么意思?”韩征说完,按捺不住好奇,“不过你们到底去那儿干嘛?”
他稍作停顿,状似无意道:“你们还把我保镖弄下去了,要是出什么意外,谁保护我?”
夏子珩立即明白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按住了还有点良心的宸燃,毫不犹豫把徐以年卖了:“只要你把我们带进去,他从头到尾保护你。”
徐以年丝毫没察觉到夏子珩在拿他钓鱼,对韩征道:“放心,会护着你的。”
韩征嘴角抑制不住上扬,连连答应。
白鹿公馆外豪车云集,即将入夜,落日在公馆尖尖的房顶上勾勒出金色的余晖。巨大的景观喷泉边栽种着一圈铃兰,池内灯光变换,中央一对黑水晶雕琢的麋鹿被照得光芒璀璨。
下车以后,三个人老老实实扮演着保镖的角色。为了防止被熟人认出,他们下车前一人掏了一副墨镜。徐以年的墨镜太大了,走几步就要推一推。他小声抱怨:“戴这个好麻烦。”
“要不你当我的伴儿吧,问起来就说是朋友。”韩征见缝插针,“不用戴墨镜。”
徐以年正觉得可行,夏子珩及时阻止:“不行!万一有认识你的妖怪呢,你一露脸不就露馅了?”
他说着,用眼神谴责韩征:你这就不厚道了啊韩少。
韩征假装没看见。
聚会地点位于二楼的小厅。白鹿公馆面积太大,他们跟着引路的侍者七拐八拐才走到门前。厚重的雕花大门向两侧敞开,来宾皆需验查身份。
说是小厅,整个房间大小却与一楼开放的公共大厅不相上下,天花板和墙体用同种花色的黑色石料铺就,进入室内如同置身于深黑的湖泊底部。镶嵌于墙面的光带柔和而明亮,仿佛散发光芒的星尘。
小厅内摆放着数张豪华的长沙发,与沙发相对的墙面上悬挂着一幅线条抽象的巨大油画,无数高脚玻璃杯搭成了晶莹剔透的香槟塔,工作人员还在不断地将酒瓶开封。韩征一进门,几名正在小酌聊天的年轻人纷纷侧目,其中一人打趣:“哟,征,带这么多保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