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却是这样的禹凤兮,后来在禹河荒冢被灭门的时候,把她推出了地狱。
当时她和禹梓辛都面临困境,可是禹凤兮选择了救她,舍弃了自己的亲姐姐。
年少时,彼此都以为相看两厌,所以从未深切地了解过,她嫁人之后,关怀最多的也只是父亲,她以为这世上除了盛陵光,她只有一个对她好的阿爹。
直到他为救她而死,她才明白,打断骨头连着筋,他始终是她的亲弟弟。
禹凤兮正处于叛逆的年岁,不好好地修炼,也不好好读书,禹河荒冢的所有学堂夫子都曾作为他的老师,都被他气地口吐白沫。
他不但不听话,还特别淘气,到处打架生事,禹河府外,怨声载道,都想让禹宴临把这个人好好地教训一番。
然而,严父再厉害,也斗不过慈母的溺爱。
禹凤兮是被继母溺爱出来的,无法无天,兮折也懒得管他。
可是如今的她已不是当初的它,禹凤兮是禹河荒冢的命根子,说什么都要顶天立地,以后也要撑起禹河荒冢的天。
所以从未过问过禹凤兮的兮折,看到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终是说了一句:“凤兮,赶明儿,你好生地修炼,也好生读书,不要再出去胡作非为。”
她这话说出口,连禹梓辛都纳闷了:“你管得着啊?凤兮他是我弟弟又不是你弟弟,以后禹河荒冢都是他的,你算老几啊你想管他?”
禹凤兮只是看了看兮折,十五岁的少年,也懂得欣赏姑娘家的美,自从他懂事他就觉得他家兮折姐姐漂亮地不像话,每次跟她说话,他都能羞地满脸通红。
但是兮折姐姐很少和他接触,也不会管他如何,他目无王法在禹河胡作非为,其实也是为了让她能看到自己。
她和盛陵光有了婚约之后,他是很恨盛陵光的。
少年有些别扭,没有回答她的话。
兮折却是反复地问:“阿姐给你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禹梓辛不满地咕哝:“他连我阿爹阿娘的话都不听,怎么可能听你的话。”
兮折知道,禹凤兮会听她的话。
只见少年抬步迈向了门外,依旧不作答,兮折又回头喊住他:“凤兮。”
禹凤兮的脚步顿住,少年倔强的身影映着外面的月光,像立于寒冬的劲松。
他握紧了拳头,在那里僵了一瞬,别扭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正在吃东西的禹梓辛下巴都要惊掉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出去将祠堂的门关上。
月上柳梢头。
少年站在门口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
阿折姐姐今天叫了他的名字。
凤兮。
她怎么能叫地那么好听啊?
少年脸颊绯红,耳根红透,心里始终平复不下来,紧张抑或兴奋。
有她一句话,再艰难的事情他都觉得不是事情。
兮折和禹梓辛跪了一晚,第二天禹宴临让两人休息时,两人才得以休息,继母尧红泪听闻兮折不肯嫁于盛陵光,问她缘由,她只说不想嫁。
但是这婚事已经定了,怎么能说悔婚就悔婚?况且盛天境和禹河荒冢都是大门派,两家的脸面关乎着多少人的性命。
她警告兮折:“你最好想清楚,盛陵光可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天才,以后的仙门估计都需要他庇护,你这个时候悔婚,就给了其他人机会。”
兮折喝完一口翡翠汤,兀自擦了擦嘴角,对她道:“梓辛她喜欢盛陵光,嫁给他也是一样的。”
别怪她落井下石,盛陵光喜欢上爱徒之后,禹梓辛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你说说你能有什么用?人活着,却已然有了替身,那个小姑娘啊,跟你年轻时候可是像了七八分呢,你说可悲不可悲?兮折姐姐,你未曾容颜衰老,却已然成弃妇。”
那时候,正是她过得最艰难的时候,她的每一句话都像刺,深深地钉入她的心脏。
那就让梓辛嫁吧,反正都是为了禹河荒冢的未来。
这倒是让禹梓辛和尧红泪都乐坏了,但是碍于在禹宴临面前,便都没有表现地那么明显。
尧红泪还是要坚持一下:“既然你不想嫁,那退婚的事情你就自己去吧,我们禹河荒冢丢不起这个人。”
兮折点头:“我会亲自去退婚。”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婚是退不了的,两方的长辈都能让他们褪一层皮,但是兮折坚持,即使丢人丢大发,她也得去退了这婚。
兮折还未想好日子去盛天境,盛陵光打发了玄吟来请她过去做客,并且承诺会当着很多人的面让柳鸢给她道歉。
兮折应下了,她想趁着这个道歉的由头,去盛天境亲自退婚。
没人陪她去,她独自前往,却在临走时,禹凤兮赶了来,废话也不多说,只说要陪兮折去退婚,倒是让大家都有些讶异。
尧红泪还骂他:“你阿姐去退婚,你凑什么热闹?”
禹凤兮只是道:“我怕他们盛天境欺负人,咱们禹河荒冢可不能在盛天境被人欺负了去。”
兮折心里温暖许多,就更想疼一疼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弟弟。
玄吟御剑带着他俩,一直没说话的禹凤兮,突然问她:“你不会再跟其他人订婚了吧?”
风太大,在耳边呼啸而过,她没听真切,侧耳问他:“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