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陵光的神色越发地难看:“第一次可以说是偶然不小心,可是这是第几次了,你自己算算。”
凌初还可怜巴巴地扯了扯盛陵光的衣袖,眼泪一颗一颗:“师兄,算了,师姐她也不是故意要推我的,是我没站稳。”
闻言,兮折冷笑一声。
柳鸢气地跳脚:“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你还……”
盛陵光怒斥打断她:“够了!以后你少碰凌初。”
柳鸢气的咬牙切齿,再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了,盛陵光蹲下抚了抚凌初额头的土,温柔尽显:“没事了,师兄给你揉揉就不疼了。”
凌初乖巧地点头,无辜又可怜地站着,还回头看了兮折一眼,兮折转身从后堂的门出去了,凌初问盛陵光:“师兄你对我好是因为那个姐姐么?她长得真的好漂亮呀,我能和她做朋友么?”
盛陵光笑了笑:“当然可以,她是师兄心仪之人。”
凌初的眼里有了光:“师兄喜欢的人我也一定喜欢。”
兮折从后堂出去绕了一圈,结果发现柳鸢躲在偏僻的一隅哭的可难过,兮折寻着声音走过去,柳鸢吓得一哆嗦,看到是兮折,立马大吼:“你能不能别吓人?到处乱跑什么啊!”
兮折叹息一声:“这么大个人,连个丫头片子都斗不过,还躲在这里哭,丢不丢人?”
柳鸢刚受了委屈,又被兮折嘲讽,越发地愤怒:“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管得着!”
兮折说:“我管不着,但是柳鸢我告诉你,我真的不喜欢盛陵光,你也不必敌视我,你那个小师妹手段高着呢,你以后自己小心点。”
柳鸢一愣,随即回嘴:“别想挑拨离间。”
兮折摇头:“我知道你懂我的意思,我也是出于好心提醒你,至于你绑架我还要杀我的事,我也不和你计较了,你也别哭了,与其在这里哭,不如多学学你师妹怎么留住男人的心。”
柳鸢哭地一抽一抽地:“他不喜欢我,我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兮折终是说了一句:“他不配让你喜欢,你好自为之吧。”
不管柳鸢听不听得进去她说的话,她都说了。
她现在被困在盛天境也哪里都去不了,只得等禹河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她才能回去。
云水山脉龙脊被抽,坍塌的山脉也被修复好了,就是没了往日的灵动和美观。
她正想离去,柳鸢突然喊住她:“禹兮折。”
兮折回头:“嗯?”
柳鸢擦了眼泪,嘱咐了她一句:“你别到处乱跑,不然出了事又没法交代了。”
兮折笑了笑:“好,我哪里都不去。”
柳鸢点头:“晚上的饭菜我给你送来吧。”
兮折道了谢:“谢谢。”
柳鸢别扭地回了一句:“客气了。”
看着柳鸢走了,兮折才觉得柳鸢其实傻得很。
和她上辈子一样,以为别人说的最好的就是最好的。
殊不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柳鸢傍晚确实来送饭了,见兮折不吃,还揶揄了她一番,说她放了毒,让兮折别吃,免得毒死她。
柳鸢说的这是气话,兮折自然知道,不得已就吃了点。
吃完晚饭正坐在院子里纳凉,凌初突然来找她,笑的可乖可甜了,亲昵地拉她的衣袖,嘴里喊着“兮折姐姐”。
兮折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凝固了似的,似曾相识的场面。
她明里一直这样憨态可掬,对兮折这个师娘是又敬又爱,才让兮折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么可爱的小丫头,会有什么坏心思呢?
不过是觊觎师娘的男人而已。
兮折的浑身在轻微地颤抖,但是她忍住了没推开她,反而好脾气地问:“你怎么一个人?你师兄呢?”
她拉着兮折的袖子拽着她往外走:“师兄在后山练剑,我们去看他练剑吧兮折姐姐。”
兮折其实很谨慎很小心了,就怕着了她的道,但是兮折也想知道她心里憋着什么坏,想怎么整自己。
所以她跟着去了后山,后山叫望风崖,崖顶比较平坦宽敞,盛陵光经常在这里练剑,有个山洞供他闭关。
他们也曾在这里嬉闹,恩爱……他们的小女儿就是她和盛陵光在望风洞府生的,那时候盛陵光刚出关,她去找他,就被他按在洞内的墙壁上要了,然后就有了小女儿。
而这些都成了凌迟她的刀子,她被凌初拽到了望风崖,盛陵光在洞内。
崖顶云海翻腾,望不到底,凌初张开怀抱闭着眼睛,对兮折说:“姐姐,这里吹风很舒服。”
兮折没答话,定定地站在那里,回忆像布幕一样一张一张揭过,她听到盛陵光要出来的脚步声,微微回头。
突然,只听见一声惨叫,凌初已然掉在了望风崖边缘。
望风崖深不见底,兮折也不知道到底多高,她心里一惊,但是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