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郎中疑惑道:“有李神医在,何须在下?”
王亮道:“这也是我三嫂的意思。”
丁郎中以为李青青要考察他的医术,心道:这回我可得好好表现,不能丢脸,要是小神医能收我为徒传授我医术,那就好了。当即跟着王亮、青年女子出了主宅。
这青年女子便是马琳的贴身奴婢。她奉马琳之令,跟着王亮同到主宅,请丁郎中给马琳就诊。
很快,丁郎中就见到了马琳,却没见到李青青,心里有些纳闷。
马琳已经听李青青说过丁郎中来自青鱼镇,开门见山的问道:“丁郎中,你看看我有没有患宫寒之症?”
丁郎中仔细把脉,又问了马琳几个问题,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夫人,在下以为你没有患宫寒。”
闻言,马琳目光复杂。
正如李青青所言,随便一个郎中便能诊断出她没患宫寒。
可是株城、湘城、外地的几十个名医却诊断不出来?
到底是谁在撒谎?
青年奴婢见马琳不知盯着何处发呆,低声唤道:“夫人?”
马琳有气无力的挥挥手。
这屋里只有丁郎中、马琳主仆,再无别人。
青年奴婢等丁郎中离开后,蹙眉问道:“夫人,丁郎中说的怎么跟那些名医不同?”
马琳握紧拳头,道:“不止是丁郎中,连青青妹妹都说我不曾患宫寒。青青妹妹的医术得到过湘王爷的褒奖,是湘城的神医。青青妹妹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就已经信了几分,这个临时请过来的丁郎中说了同样的话,我就更加相信。原来我没有患宫寒之症。”
青年奴婢惊诧啊的叫出声来,急道:“夫人,可是您这么多年都按着宫寒治病吃药?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在想,这到底怎么回事?”马琳身为当事人,更是心乱如麻,好在知道找人帮忙,这就让青年奴婢去把马清、风氏、马静请过来商议。
大厅,马清正被和县县令的嫡长子宋飞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问题烦得要翻脸时,正好青年奴婢出现以要事为由把他请走。
马清赶到时,马琳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知风氏和马静。
风氏道:“李妹妹说你没有得宫寒,那必定是没有得。几十个郎中、名医全部说谎,骗你吃了九年的补药,哼,我看这可不是小小的管家能弄出来的事。再说,管家做这件事骗你,管家能得到什么好处?”
风氏还由此想到了李青青的大姑子王月,明明身体没有问题,却被周同骗了七年,身体有毛病的是周同,根本不是王月。
于是,风氏忍不住冷声道:“依我看身子有毛病的是张江,不是你。张江怕你知晓此事,害他丢了颜面,便安排管家让那几十个郎中、名医骗你患了宫寒,骗你吃药,遮人耳目,这样,所有人都认定有病的人是你。”
马静望了两眼深思目光有些呆泄的马琳,提醒道:“可是张江的两个通房生了两个儿子?”
“怕是两个儿子不是张江的,张江从外面找来的婴儿,冒充是两个通房生的!”风氏冷哼一声,“这样的事又不是没有过。”
那周同就打算从外面抱孩子,算是小妾生的,然后骗王月养孩子。周同还只是个农村普通的木匠,无权无势,就敢这么阴坏。
而张江是株城拥有实职实权的六品官员。他要想做成这样的事,可比周同容易的多。
马琳失声道:“可是我看着她们怀孕,我还摸过她们的肚子,她们是真怀孕,不是假怀孕。她们生产时,我怕她们出意外,外人会算在我头上,我还在产房外守着,直到她们生下孩子。”
第276章戴绿帽子
风氏猜测道:“或许两个通房的孩子不是张江的?”
马清进来就听到这劲爆的话,差点笑喷,再看媳妇、两个堂妹均是脸色沉重,连忙忍住笑,一本正经的问道:“谁给张江戴绿帽子?”
在马清印象中,张江生着一张小白脸,一天到晚不苟言笑,少年时就像个老学究,当了官之后,也不懂变通,经常得罪人。
不过,张江命太好,生在张家是嫡子有背景,又娶了个嫁妆多还会做买卖赚钱贴补家用的马琳,还得了上司的重用,只是一个举人不到三十岁,就离从五品下的官职只差一步。
这样的张江原来没有儿子,后来两个通房生了两个庶子,也有后了。
真是命好。
“还没确定的事。我们就是猜测。”风氏停顿一下,气道:“十一妹明明没有宫寒可以怀孕,府里的管家,也就是张江的心腹,这九年来在外面寻到的名医竟是都说十一妹有宫寒不能怀孕,愣是让十一妹背负不能生育的臭名声,还吃了九年的补药!”
马清干咳一声,好在他是马琳的堂哥,再加上十分开明,听到这些话只是有些尴尬,并未夺门而去。
他坐下来听马琳自己说事实经过后,感觉现实生活比话本上还离奇,气愤道:“你看过的名医都有谁?你就说今年哪个名医给你瞧过病?有没有湘城的?若是有,我这就带你去找他,当面问他,受何人指示骗你?他若是不说,我把他送进衙门!”
马琳摇了摇头,道:“前几年有湘城的名医给我瞧过,这几年不曾有。”
三年前,马家为了马琳跟张家大闹,最后还是湘王出面,马家才收手。
马琳深感对不起马家,这三年来没有回过湘城,要不是这回被逼无奈为了看病,还不会回来。
马清问道:“那你今年都让哪里的名医瞧过病?”
马琳缓缓道:“衡城的三位名医。就是开春前。”
衡城距离株城四百里,是方圆千里第二大城府。
马清冷声道:“说不定那些名医都是假的,根本不懂医术。”
风氏望向马琳缓缓道:“你在株城,从未去过衡城,更别说衡城的名医。我看你哥哥说的有道理。这三位名医怕都是冒充的。”
马琳目露惊恐,若如此,她吃的那些补药会不会也是假的?
不过,她冷静下来,仔细一想,急道:“去年年底,我找株城本地的一个老名医看过病。他原是在外地开药铺,年纪大了,把药铺传给了儿子就回株城乡下养老。我是参加宴会听一位夫人说的,便记在心里,然后派管家去请他过府给我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