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温不火,不添油加醋的话反而会引得女帝深思。
果然,女帝闻言后原就沉冷的面色更添霜寒。
悬棺高空坠落且砸死了七个稀有的僰人,这在朝中算得上轰动性大事件了,老臣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过后,无人敢站出来反对女帝出宫,此事就此定下。
奚文君和羽义各骑一匹马走在御驾左右,大祭司因为身子抱恙坐了马车,两侧銮仪卫上千。
帝王仪仗队就这样在百官的恭送之下浩浩荡荡出了城朝着上庸郡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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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两仪棺高崖坠落,砸死的七个人已经进行了安葬,唯有阿贵重伤,此时还在陶府客房里昏迷不醒。
薛承的尸首是李副将亲自带着人去找到的,根据他的说法,他钻进树林的时候,就见到雪獒已经将薛承咬伤在地上,小腿、脖子两处大动脉流血不止,最后抢救无效身亡。
荀久亲自去看过,薛承小腿、脖子两处伤确实是被兽类咬伤,可她无法确定是不是妖妖灵,因为妖妖灵失踪了,到底是被李副将杀狗灭口还是真的自己跑失踪了,如今不得而知。
此时的陶府大门前,李副将正带着近百黑甲军头系白布麻绳跪在薛承的尸体前群情激愤、辞严厉色地红着眼要求秦王出面给个公道,否则就长跪不起。
一夜之间,此事闹得整个上庸郡皆知,陶氏族人皆惊。
陶夭夭完全没料到会发生这样让人始料未及的事,急得一整宿都没睡,连她的二叔陶郡守也连夜赶了过来。
但扶笙早已吩咐过不见任何人,锦葵园被重兵把守,任何人不得入内。
陶夭夭去了几次也没能见到扶笙。
昨日角义和宫义留在最后面打捞两仪棺和八个僰人,回来后被扶笙传进了锦葵园以后便再没出来。
陶夭夭快急疯了,她很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倘若再不尽快处理,将会殃及到整个上庸陶氏家族。
无奈之下,她跑去西园客房找荀久。
不等荀久开口,陶夭夭当先急忙道:“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女人,而且对秦王意义非凡,你能否帮我个忙去锦葵园探一探情况?这件事不能不处理,他是堂堂王爷,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总不能众目睽睽之下将宫大人和角大人藏起来吧,是非黑白,总归大家都需要一个说法。”
荀久对于自己女扮男装轻易被人看穿这件事感到颇为头痛。
她对悬棺事件也算了解了个大概,此时听到陶夭夭请她去锦葵园劝扶笙,她赶紧摇摇头,“不妥!”
陶夭夭眉心一蹙,“为什么?”
荀久轻笑,“很明显,秦王在等契机。”
陶夭夭更不解了,“什么机会?”
荀久答:“一个让他打开锦葵园大门坦荡荡走出来的机会。”
嗷嗷嗷,还是木有写到众人交锋的情节,不过木有关系,这章已经在燃了有木有^o^明天的章节不敢保证一定出真相,因为奚文君也准备了一场戏,所以篇幅有些长,两千字写不出什么,但是衣衣保证必须燃,请小天使们静待殿下的计中计后招。
☆、第七十五章我是妖精不是人
女帝仪仗队在午时到达上庸,郡守陶广翰和女侯陶夭夭先得了消息,迅速召集族人城门处迎驾。
女帝急于处理这件事,免去了许多礼节,得知扶笙在陶府之后,让仪仗队直接往陶府行去。
跟在仪仗队后面的陶夭夭忧心不已,抿唇望向一侧的陶郡守,“怎么办二叔,连女皇陛下都惊动了,这件事肯定不会轻易善了的,死了七个僰人也就罢了,关键是还死了个澹台家族的大将,如今大祭司也来了,倘若这件事细算下来,那么我定难逃罪责,毕竟,这件事我也有参与。”
陶广翰如何不明白此事的严重程度,莫说是陶夭夭亲自参与了,便是她没参与,陶氏也免不了担上罪名,毕竟这里是上庸,陶氏宗族所在地。
女帝最为珍重的崇安贵君的悬棺在上庸太和山发生了意外,高崖坠落砸死人。光凭这一点,陶氏就有一半的罪过了,凭借陶广翰素日里对女帝残暴手段的认知,他心中很明白,陶氏这一劫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
但在他身侧的这个侄女,虽小小年纪被破例封了女侯,却到底还是个孩子。
陶广翰有些不忍,低声道:“夭夭不必担心,素来听闻秦王殿下公正清明,想来是非论断,他心中自有定数,必不会无辜冤枉了我陶氏族人的。”
听到二叔这样说,陶夭夭高悬在心中的巨石落下去几分,面上却仍旧忧色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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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府锦葵园。
扶笙房门紧闭,宫义在外面跪了一夜,原就伤口未曾痊愈的他夜间又被寒气入侵,全身滚烫似火烧,嘴唇干裂,眼神飘忽,似乎随时都能晕倒过去。
角义没跪,陪他站了一宿,适才察觉到宫义面色不对劲,他俯身探了探宫义的额头,发现他高烧不止还强撑着跪在地上,心下不忍,硬着头皮想上前敲门,却被宫义一把拽住胳膊,沙哑着声音摇摇头,“别去找死!”
角义甩开他的手,低嗤,“你都这个样子了还逞什么能?”
宫义扯了扯嘴角,“我本就有罪,殿下罚我是应该的。”
角义忿忿然,“你以为你在这里跪死了,外面那些澹台家的人就会因为同情你而放过你,饶恕你,不再追究此事?”
宫义抿唇不语。
“雪獒失踪,生死不明,薛承死无对证。”角义继续道:“但实际上,不管他是不是雪獒咬死的,澹台家族的人已经将这个罪责归到你我头上,‘雪獒咬死黑甲军大将’已经是既定事实,我亲手斩杀了薛承的一个副将也是事实。这件事,我们逃无可逃,既然注定无法逃避,为何不迎面而上?事情总要解决的不是么?”
角义的这番话,看似是在对着宫义说,但他故意拔高了声音,将声音传进扶笙的房间,他知道,殿下一定能听到。
可是过了好半晌,里面都没有任何动静,就好像房里根本没人一样。
角义不由得焦躁起来,殿下心思向来难测,但如此大事临头,竟也能淡定如斯,分毫不过问?
正踌躇间,外面有兵卫进来小声通报:“大人,女皇陛下御驾亲临。”
角义愣住,面色震惊,“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