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话完,她对后面的内侍摆摆手,“先去给本座安排软轿,待本座去了帝寝殿以后再让铁鹰卫进去搜查,搜查完了,记得好好招待他们直到本座回来。”
内侍应诺下去安排软轿了。
校尉站在神殿大门外,再看向澹台引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满。
什么叫做好好招待他们直到她回来?这分明就是暂时监禁!
可没办法,澹台引是神殿的主人,她能同意进去搜查已是不易,倘若中途在发生点纠葛,只怕会惹得季氏和澹台家族关系弄僵,到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谁都不好收场。
思及此,校尉也只能默默忍了,带着一众人等着澹台引先走。
约摸过了盏茶的功夫以后,果然有一顶四人抬的软轿从里面出来,轿夫绕开铁鹰卫,朝着帝寝殿方向而去。
校尉目送着软轿离开,正准备叫上铁鹰卫入殿搜查,余光却突然瞥见前方已经走远的软轿后面有一滴一滴的血迹。
脸色骤变,校尉一个箭步冲过去,厉声朝着里面道:“等一下!”
里头澹台引原本已经放下心来,却不曾想校尉会突然上前来。
薄唇紧紧抿了一下,澹台引伸出右手食指,尖锐的指甲带着五成内力划过左手洁白的手掌心,掌心立即出现了一道极深的伤口,鲜血直流。
缓缓掀开帘子,澹台引佯装不解地看着校尉,“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校尉面色凝重,“大祭司的软轿所经之处有血迹留下,卑职怀疑软轿上面除了大祭司之外,还另外有人,所以……”
澹台引脸色乍然冷冽下来,语气冰寒,“所以,你的搜查范围连本座的软轿也不放过是吗?”
“卑职不敢。”校尉再度抱拳,“只不过为了女皇陛下的安危着想,卑职认为应当做到毫无疏漏,否则轻易放走刺客便是轻易放走了祸端,这个罪责,卑职担待不起。”
澹台引将流血的那只手掌探出窗外,冷眼盯着校尉,“你跟着大司马这么久,想必见识也不浅,可曾听说过巫族在练功的时候容易走火入魔,而放血便是最简单的解决方式?”
校尉目光落在澹台引全是鲜血的手掌心上,半晌,歉意道:“既是大祭司在放血驱魔,那请恕卑职方才鲁莽冲撞了。”
澹台引冷哼一声,重重放下帘子,冷声吩咐轿夫继续前行。
软轿启程后,澹台引往宽大的座椅下瞧了瞧,原就阴沉的脸色更添霜寒。
行至御花园,澹台引突然吩咐轿夫停下,她走出软轿,对那四人道:“为了避免让女皇陛下见到血腥,本座打算在清池边净手包扎,你们几个速速去太医院帮我取药粉和纱布,顺便再为本座请一位太医前来。”
那四人闻言,哪里敢质疑半句,纷纷往太医院方向跑去。
扫了一眼四周,确保这地方没人,澹台引才冷着声音对软轿里面道:“滚!从今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软轿内座椅下的暗格动了动,随即一人走出来。
正是迟旻。
他已经脱了那一身夜行衣,戴上他一贯的银白面具,但内腹损伤极其严重,方才在暗格内忍不住又吐出一大口血。
出了软轿以后,迟旻的眸光落在澹台引满是鲜血的左手上,面具下眉头紧皱,“大小姐,你受伤了。”
“你还不走,是想等着送死么?”澹台引语气更加凝寒。
“我……”
迟旻刚开口,就被澹台引凉凉的声音打断,“我如今不想听你作任何解释,你最好马上离开,否则让人查出来,别怪我大义灭亲!”
不待迟旻说话,澹台引继续道:“你身上被人下了顶级追魂术,无论你去到哪里,都会被那个人找到,此法等级过高,连我都无法解开,当然,也不是全无办法,要么你死,死了,追魂术便自动解开。”
迟旻闭了闭眼眸。
“若是不想死,就回灵山去找族长。”澹台引嫌恶地剜他一眼,“从今往后,我不希望再在皇宫里看到你。”
“大小姐……”迟旻神情微动。
“还不快滚!”澹台引毫不留情。
“我……”迟旻原想开口告诉澹台引他身上的追魂术是女帝下的,女帝深藏不露,竟然会使用寂灭之火,更想告诉她更多关于女帝身上的疑点。
还没来得及说,方才去太医院的轿夫们已经快速赶了回来。
眼见着就要走过来,澹台引从腰间取了一块出宫令牌扔给迟旻,“以后,请用脑子活着,否则,你就跟死人没什么两样,也不必东躲**了,直接就地了断,家族和女帝那边,我自有交代。”
迟旻身形晃了晃,简直不敢相信他跟在她身边多年,如今却只换来一句冷心绝情的话。
若不是为了帮她消除障碍,他何至于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刺杀女帝?
轿夫们的脚步声已经很近了。
迟旻收敛了心思,拿起腰牌一闪身躲进了假山中间。
轿夫们果然取来了药粉和绷带,还顺带将太医也给请了过来。
澹台引蹲在清泉池边上,一下一下地撩动水花清洗伤口,末了,让太医帮她敷上药粉,又包扎了手掌,这才站起身,谢过太医之后重新坐上软轿朝着帝寝殿行去。
帝寝殿内。
荀久正焦急地等着澹台引前来,忽见花脂匆匆跑进来,荀久心思一动,忙问:“姑姑,是不是大祭司来了?”
“不是。”花脂蹙眉摇摇头,“是通光殿的翰德君吵着非要见女皇陛下。”
“他有病?”荀久正在气头上,一不留神将心里话骂了出来,意识到了也懒得改口。
女帝自生病以来,各宫男妃都得了扶笙的禁令,严禁踏入天赐宫半步,今日可倒好,先有刺杀在前,如今男妃又不安分地来闹,简直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久姑娘,韩德君毕竟是主子……”花脂脸色为难。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