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2 / 2)

gu903();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此刻站在奉天殿内的大臣们,无一人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女帝凤眸微垂,眸光落在大司空身上,幽幽问:“没有了?”

大司空一怔,余光瞟了瞟龙椅上的女帝,却见她眸色幽深,面无表情,猜不透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眼皮跳了跳,迅速收回目光,大司空郑重点头,“没有了,但老臣以为光是这几条,就足以让女皇陛下出面让秦王给老臣一个交代。”

女帝与秦王的关系僵硬,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但这段时间女帝又让秦王监朝,老臣们顿时觉得有些摸不清楚女帝的套路了。

究竟这对龙凤胎姐弟的关系是亲密还是僵硬,没人弄得懂。

所以,即便这一刻大司空条条列出了秦王和荀久的罪状,依旧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

见识过女帝狠辣手段的朝臣都怕,怕白三郎薨逝那天晚上,掖庭令当着百官的面被砍头的事件再度重来。

可不说话,却不代表没有想法。

尤其是神权一派的官员,个个都在心中盘算如何利用这件事让秦王狠狠挫败一回。

澹台引闻言后眸光动了动,若有所思,今日的事,只怕内情不少,她兴许可以只做个旁观者,全程不发言。

女帝冷眼看下来,“大司空说得这般义愤填膺,可有证据?”

“自然有。”大司空就等着女帝这句话了,闻言后立即道:“老臣府上的家丁尸首如今就摆放在廷尉寺,仵作验过尸,确认是被内功高强的人震伤心肺,吐血而亡,据目击者所言,当时殴打家丁的,正是秦王的护卫徵义。”

众臣脸色剧变。

秦王做事向来谨慎,徵义又是五大护卫之一,怎么会任性到当众殴打重臣府上的下人?

“徵义为何要殴打你府上的家丁?”太宰作为百官之首,又是秦王一手提拔起来的,遇到这种事自然首先得从秦王的利益出发。

大司空冷哼一声,“还不是荀久挟持了老臣的夫人,她可是先帝亲封的正三品诰命夫人,荀久此举无异于冒犯先帝!”

“说重点!”太宰眯了眯眼,面上颇有些不悦。

“家丁自然是去找荀久要人的,谁知她避而不见也就算了,还唆使丫鬟出来骂人,教唆护卫殴打人。”

“大司空说得有理有据,莫非当时你也在现场?”一直不曾发言的大司马站出来,望着大司空的眼神似笑非笑。

这等小事也拿来金殿上让女帝出面解决,韩老贼简直是活腻了!

“大司马这话是何意思?”大司空登时急了眼,大家同朝为官,季博然又与他一同位列三公,想不到这个时候竟然会站出来质疑他!

“就是大家听到的意思。”季博然目光渐冷,“既然大司空当时并不在现场,那么你方才所有的话都可能是片面之词,也有可能只是你个人的臆测,要想让女皇陛下出面做主,麻烦你找个有资格说话的人出来陈述供词,否则大司空此举将被视为大闹金殿。”瞟了一眼大司寇,季博然问道:“臣乃一介武官,不太懂得司法之事,不知大闹金殿之罪当如何论处?”

大司寇无辜被点了名,咳了两声站出来,“大闹金殿者,是为大不敬,按照《大燕律》,情节较轻的罚俸一年,严重者直接废黜,终身不得再入仕途。”

“倘若再加上污蔑亲王这一条呢?”大殿之外,扶笙冰寒刺骨的声音传进来,随着话音落下,他本人缓步而来,周身寒气逼人,靠近他的几位大臣赶紧垂首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出。

大司寇定了定心神,面无情绪道:“构陷亲王为重罪,当处以极刑。”

大司空的门生当即站出来反驳,“既有百姓为人证,家丁尸体为物证,徵义殴打大司空府的家丁已经成为既定事实,又何来污蔑一说?”

“人证呢?”扶笙偏头看着大司空,嘴角笑意浅浅,却让人感觉不到半分温度。

大司空拍了拍手,立即有两三个平民打扮的人出现在奉天殿外,老远于龙尾道下面的广场跪了。

季博然目色一凛,“你们当时都看到了些什么?”

那几人头一次得入皇宫,头一次得见圣颜,不自觉地抖索着身子,害怕极了,好半晌才颤颤巍巍开口,“草民看见荀医师的丫鬟辱骂大司空府的家丁。”

“草民看见秦王府的侍卫殴打大司空府的家丁,当时家丁就痛得直打滚,想来便是那个时候重伤的。”

最后一个人有些犹豫,但还是咬咬牙道:“草民看见秦王殿下出现在荀医师的府邸大门外,却对这件事置之不理,任由家丁被活活打死。”

季博然皱着眉头,死死盯着玉阶下的那几个证人,许久不发一言。

女帝揉了揉额头,“秦王有何话说?”

“还请陛下明鉴。”扶笙淡然转过头,抱拳躬身,“臣的手下徵义不过是将家丁的胳膊弄脱臼了而已,并不存在殴打一说,更不存在家丁被殴打致死的罪行。”

大司空冷哼,“徵义是你的人,你当然为他说话!”

扶笙淡笑,“家丁是大司空府上的人,难道你不为他说话?你不护短的话为什么会急匆匆去敲响了几十年不曾响过的登闻鼓?”

大司空一噎,随后铁青着老脸,“不管如何,徵义殴打老臣家的下人致死这件事已成事实,此乃金殿,自有女皇陛下会做主,秦王再三狡辩拖延时间也没用。”

“你说得对。”扶笙浅浅勾唇,“本王就是想拖延时间。”

“你!”大司空怒瞪着他。

“来人,去廷尉寺宣仵作觐见!”女帝清冷的眸光从大司空面上拂过,摆手示意。

立即有人匆匆往廷尉寺方向而去。

大司空老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从事发到现在,他自然没有时间去收买廷尉寺的仵作,但家丁服下的药丸非同一般,乃是曾经那两个人谢恩时给他的好东西,与雪莲同服能延年益寿,增强体魄,倘若单独服用,则心脉俱碎,症状如同被高手用内力震伤,便是再精明的仵作也瞧不出任何端倪。

仵作很快就跟随小太监匆匆而来,同那几个证人一样,他们都无权进入奉天殿,只能在玉阶下远远跪着。

女帝冷声开口,“方才送去廷尉寺的那具家丁尸体,是你亲自验的?”

仵作伏跪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回,回禀女皇陛下,尸体是微臣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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