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翻了个白眼,“你不饿,我饿了行不行?”这个人,果然是不懂得照顾自己,都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还说不饿,以为自己是铁打的身子么?
宫义笑笑,“既是如此,那你去吧!”
陶夭夭用托盘端着碎瓷片,缓步走了出去,径直去往厨房。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扶笙才从外面回来,聂清立即让人摆饭。
扶笙没有立即去饭厅,看了一眼荀久,问她:“宫义的伤势如何了?”
荀久替他解下披风,笑答:“听说已经转醒,应是无大碍了。”
“那我们先去看看。”扶笙仍旧有些不放心,准备先去看完宫义再吃饭。
荀久拗不过他,只得随着他一起来到宫义所在的厢房。
彼时,陶夭夭正在给宫义喂汤。
荀久和扶笙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宫义耳根处红了一下,陶夭夭则是又羞又恼,恨不能赶紧推门而出躲得远远的。
荀久笑着看了一眼两人正在食用的饭菜,见都是按照她的吩咐给搭配的膳食,这才放了心,歪着脑袋看了看自她进来就一直低垂着脑袋绞着衣袖的陶夭夭,微挑着眉,“夭夭,你这是怎么了,脸红得这样厉害,是不是病了?”
陶夭夭哪里会想到荀久竟然明知故问,被她这么一说,她更加无地自容,瞪她一眼,站起身来就想走。
“诶,你别走啊!”荀久摁住她削瘦的肩膀,“我们只是顺路过来看看宫义的伤势如何了,并不打算多做停留,你们继续,继续。”
“继续你个头!”陶夭夭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敲了敲荀久的脑袋,红着脸低嗤,“你这脑袋里整天想什么呢?”
荀久挑眉,“我说什么了吗,不过是让你们继续吃饭而已。”
陶夭夭一听自己又被她给绕进去了,一时间气得跺脚,拿她毫无办法,只瘪着嘴巴瞅她。
“好啦好啦!”荀久忍不住笑出声,“我们真的只是顺路过来看看,没别的意思,既然看到宫义安然无恙,那我和秦王也都放心了,我见你们俩还没用完饭,我们不打扰了,这就离开。”
陶夭夭安静下来,目送着两人走远。
那二人完全走远之后,陶夭夭才过去关上门又回来。
宫义一直看着她。
陶夭夭有些不知所措,“我、我脸上有东西?”
“有。”宫义答。
陶夭夭一惊,“什、什么?”
“你过来。”宫义对她招招手,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陶夭夭以为自己是刚才用饭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了东西在脸上,此刻听到宫义这么喊,觉得他应该是准备帮自己擦掉污渍,心中一暖,没有半分犹豫,她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
“再过来一点。”宫义弯了弯唇。
陶夭夭狐疑地看他一眼,将锦杌挪过去一些,并主动伸出脖子等着他擦脏东西。
宫义伸出如玉般的修长手指,在她红润如霞的小脸上捏了捏,故作疑惑:“这么红还这么烫,莫非真如王妃所说,病了?”
陶夭夭蓦然反应过来自己脸上根本没有东西,不但没有,自己还被他给调戏了!
鼓着小脸,她气呼呼瞪他,“你敢再捏一个试试!”
宫义挑眉,果然伸出手又准备捏。
陶夭夭哭笑不得,迅速抬手准备阻止她,谁知宫义准备捏脸的动作一换,长臂径直绕到她的后颈,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
陶夭夭还在猝不及防之时,就感觉到唇瓣上突然覆上来一片温软。
蓦地睁大了眼睛,陶夭夭在一瞬间心跳如擂鼓,完全忘记了反应,只觉得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她所有的思绪也陷入了无底空洞。
贴在她唇上的那一双唇,温润,柔软,如同沾了温度的轻羽,让她在顷刻间便失去了所有的主动意识,只觉得贪恋这一刻的气息,眷恋这一角美好。
两人贴得极近,她又是睁开眼睛的,能近距离看到宫义纤长而根根分明的睫毛,被烛火点染了细碎的华光,落在肌肤上的暗影看起来分外旖旎。
陶夭夭突然心思一动,坏心地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他的唇,再狠狠咬了一下,然后趁着宫义全身僵住的间隙轻轻推开他,咯咯笑开来,“坏人,叫你欺负我!”
宫义被她这个动作给搅懵了,一直处于混沌之中,好久才后知后觉地伸出指腹去碰了碰被她咬破的唇瓣,只觉得那地方一片火辣。
转目时,她才发现陶夭夭不知何时已经收拾了碗筷飞速离开了,房间内只留下一丝淡淡的、似有若无的风情月意暧昧气息。
陶夭夭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房间以后关上门,一下子栽倒在床上,脑海里却不断回放刚才两个人亲密接触的画面,越想越觉得脸红,同时暗骂自己胆小。
分明就喜欢他,那种时刻怎么能退缩呢?
如果还有下次……
下次……
再联想到这个画面,陶夭夭一时羞涩难当,捂着双眼将自己缩进被子里。
宫义是聂清表兄这件事,他本人一直都是不知道的,他只当聂清是救命恩人。
宫义卧床养伤期间,聂清每日必然不间断去看他,每次去了都会说上好些话。
不知不觉,三日一晃而过。宫义的伤全部恢复,已经能下地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