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没有说话,只是抬眸冲石壁之上的人轻轻一笑,老皇帝顿时不管不顾的冲下石壁,将鲛人拦入怀中。
好像即将被玷污的明珠皓月一般,碍眼得很。
荀彧盯着老皇帝那只揽着鲛人的脏手,恨不得立马剁下来,事实上,他也确实如此做了。
抽出身旁近身侍卫的腰间佩刀,一道寒光凌冽。
竟敢觊觎他的东西,便索性的一劳永逸。
面皮不改,眼皮子一掀,荀彧手起刀落。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老皇帝已被斩下一条手臂,断臂在清浅的池水中沉下,鲜血四溢,更有甚者飙到了鲛人的身上。
玉躯上的鲜血,好像一朵朵盛开的来自地狱的花,美得罪恶。
可惜了,被这老东西杀煞风景的一阵乱嚎给毁了。
他斜睨了一眼,随之,便是一件宽松的长跑顺势盖在了微微身上。
是荀彧的气息,真令人恶心的味道。
可她的面上仍然没有露出一丝嫌弃之色,只是垂着眼帘,纤弱秾丽。
终于将鲛人的身体给遮盖住了,荀彧一转身,便是明刀暗箭袭来,是皇帝身边的暗卫。
早已有人将微微蒙头盖住带走,而剩下的则是一片刀光剑影,荀彧早有谋逆之心,今日之事无非是提前了几个时辰罢了。
任谁也没有想到,一场好好的诰赏宴会,竟然会变成声势浩大的谋反。
烟火鞭炮声掩盖了王府的一切声音,待到结束之时,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一将功成万骨枯,背后自然是累累白骨堆积而成,没有无缘无故的成功,每一场谋反都是破釜沉舟。
不成功,便成仁。
若是成功了,那自是最好,若是失败了,那鲛人也休想逃走,他的暗卫自然会随之将她杀了,一刀毙命,没有丝毫痛苦的死去,这便是荀彧对她最大的仁慈。
荀彧此人,最是自私,一向都是信奉“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的心理。
好在,微微还能在第二天睁开眼睛,看到照常升起的太阳。
她被囚禁的地方更加华丽了,这大概是一种乐观的安慰。四处望去,皆是汉白玉雕砌而成的石壁,她依然被锁链镣铐拘束着。
好在这回起码可以看见几个人影,虽然他们一言不发,好像哑巴一般,可到底比密室好多了。
她将来人送来的碗筷摔碎,举起碎片决绝的在玉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让荀彧过来,我要见他。”鲛人清凌凌的嗓音说道,虽是威胁,可眼里的柔弱悲伤好似沉塘一般,几可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