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想到刚才自己试探性的说了一句赠与的话,青釉的反应竟是为什么要赠与,这是完全对太子殿下还没有产生任何的情愫吗?还是少卿的话是对的,因为自己的存在,所以青釉就理所当然的忽视,或者把太子当哥哥了?
完全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对吗?
心中思虑了一番,换上了一种颇为为难的神色,“其实,我今天找你,也是有些烦心事想跟你说,很多很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恩?”
青釉先是疑惑,然后马上激动了,“姐姐你有什么烦心事跟我说,我一定给你想到法子!”青瓷从未在青釉面前露出难色,一直都是好姐姐的模样,今朝第一次,青釉诧异之余都激动过头了,甚至拍着小胸脯做保证了!
“别拍了,待会拍岔气了!”
青瓷失笑着探身拉住青釉的手,“我们一同洗漱了在床上说可好?”
“好灌篮高手之梦想与坚持!”
青釉马上应承,忙不迭地拉着青瓷去客房洗漱,自己脱了外套就爬上了里面,窝在辈子里,双目灼灼的看着青瓷。青瓷一边给她盖好辈子,一辈子看她小鹿般的眼神,没忍住,再次点了点她额头。
“姐姐是跟你说烦心事的,你这么期待的模样!”
蚕宝宝青釉在被子里滚了滚,伸手理了理散乱的额发,“我太激动了,姐姐从来都不需要我帮什么,今天第一次唉,姐姐你快说!”不说言语了,整个人都透露着迫不及待的模样。怕她从被子里钻出来,青瓷只好马上躺下。
姐妹两抵足偎肩。
这屋子到处都是浅色装扮,显然是为了姑娘家准备的,床帐也换上了应景的玉兔捧月,圆圆的月亮白白的兔子,娇俏又不失童趣。青瓷看了一会,侧头对着青釉道:“我在想,我应该怎么和太子殿下解除婚约。”
“解除婚约?”
青釉微瞪双眼,有些茫然地重复了一次。
“恩。”
青瓷点头,没有看青釉的神情,接着道:“我和太子殿下只有朋友之谊,并无任何一丝男女的情愫。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欢深宫里的生活,我就想好好的陪在你,陪在祖父祖母的身边,现在,真的完全不想嫁为人妇。”
“可是……”
青釉却罕见的想要反驳青瓷的话。
“太子殿下人很好,他会经常陪我说话,不管我怎么念叨他都不会觉得啰嗦……”
“那你觉得他好吗?”
青瓷一下子望向了青釉的双眼,打断了她原本的话。
眨了眨眼睛,心中思虑一番,坚定的点头,“太子人很好。”
“姐姐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因为他喜欢的是你呀。”
青瓷顺口就把这个话给道了出来,转头,好整以暇的等着青釉的反应。青釉张大嘴巴,瞪圆了双眼,完全被这个话给惊呆了,许久之后才磕磕巴巴道:“姐姐你,你在说什么,他,他对我好,是因为你的关系呀,他把我当妹妹呀!”
“不是因为我的关系,是因为他一开始就相中了你。”
既然已经知道了太子的决心,也了解到他为青釉做了这么多,青瓷也不想再看青釉这般傻下去了。捏了捏她的鼻头,让青釉从呆愣中回神,直接明言道:“他心仪的是你,他想要求娶的,也是你。”
青釉瞪圆双眼看着青瓷此刻的认真,明白她说的不是假话,一下子坐起来,直接跟青瓷保证道:“姐姐,我没有跟你抢,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怕青瓷不相信,直接举手发誓,“老太爷在上,若我有心跟姐姐抢太子殿下,就让我不得……”
“唔唔。”
青瓷起身,直接摁住了她要发毒誓的嘴巴,然后又不顾她的反抗直接把人摁回了被窝里,见她还不老实的乱动要起身,直接冷笑道:“再起来,我明天就让太子过来亲自跟你说,我不说了!”
眉毛上抬,瞬间老实了。
“这根本不存在抢,因为我和太子之前,完全没有情愫,懂吗?”
“再有,太子妃这个位置对我而言,从来不觉得荣耀,只觉得累赘,懂吗?”
“你我是姐妹,我的确凡事顺着你让着你,因为你是妹妹我是姐姐,但这种同度一生的事情,我不会让,懂吗?”
“收拾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这些都是我默认的,不然你以为太子殿下为什么能接近你?因为我在考验他的认真,懂吗?”
连着四个懂吗完全把青釉给说懵了,傻乎乎地看了青瓷半天,最后竟然冒了句,“那姐姐你现在是觉得他考验通过了吗?”
“当然,不然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伸手把青釉的被子理好,靠近她,望着她的眼睛,非常清晰道:“我这边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重点在于你,你是否喜欢他,你是否想要跟他共度一生,决定权在你奥法重生书。如果你确定你不喜欢他,你告诉我,哪怕是太子,我也可以帮你拒绝。”
“你好好想清楚,不用急着回答我。”
说完就拍了拍青釉的肩膀,转身躺好,闭眼睡觉。
心知今晚青釉怕是要很晚才能睡着了,可那能怎么办?自己能说的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这种事情,旁人越说越乱,而且也不该自己来说,该太子来说,他们两自己谢亮处理,才会有最好的结果出现。
而且,自己也想理一理,今天这复杂的心情。
那个杨清婉,显然是和少卿认识的,大约是幼时在宫里的玩伴?她是杨贵妃的侄女,也是嫡系一脉,如果她配少卿,身份是合适的。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不开心呢?
不是一直都想着要让少卿找一个号的归宿吗,为什么有种被掠夺的感觉?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怎么会这样呢?
青釉心中有如五味陈杂,太子竟是喜欢自己的,而且姐姐早就知道并且在默认了?太多的话不知道从何说出口,见青瓷闭目呼吸清缓,以为她已睡着又不敢再多言,小心翼翼的翻过来又翻过去,折腾了大半夜。
“青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