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尧纹丝不动,依然保持原来的动作,他的手很大,捂着她耳朵的两手稍稍使力,就像捧起了她的脸。
“是吗?是我的错,我吹吹。”
林晚云睁着乌漆漆的眼,她全然忘了外头的狂风大雨,雷鸣闪电,因为比起外面的恶劣天气,眼前这个男人做的事,说的话,更像洪水猛兽。
他腮帮子动了动,嗓音沉如幽潭,“你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人,有人说你闲话,难道我不该问?”
“……”
宋九尧手收紧了些,像是在捏她的脸蛋,“二晚,我该不该问?”
林晚云是吃软不吃硬的人,他这么好声好气说话,她身上竖起的刺有溃败之势。
“闫材栋帮过我,我剩了一些饭票,反正用不上,就拿去给他了,公司发下来的时候就是用信封装的,难不成我还另外装给他,真是无聊!”
宋九尧一个清浅气声,“这就行了,好好说,什么事儿也没有,你非得跟我犟。”
林晚云脑子有些混沌,一时想不出来他这话里的漏洞,只道:“我就是讨厌长舌妇。”
宋九尧默默看她,突然偏头压下去,在她嘴角轻啄一下,“我也讨厌。”
林晚云猝不及防,像是被抽走了魂儿,木愣愣对着他。
嘴角残余一点湿意,提醒着刚才那短短一瞬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垂下臂膀,搜寻到她的手,一把拢在掌中,往他身上带,压着嗓,像是低声诱惑她,“二晚,要摸一个吗?”
这流氓问话,引得林晚云头皮一紧,她嘴角颤了下,声儿软了,“你真有毒……”
只听见他一本正经说:“我没有。”
下一瞬,她的下巴被指腹钳制住,黑影一压,温热的唇贴合下来,在她绵软的唇上辗转碾磨了两个来回。
炽热的鼻息喷薄在林晚云唇角,她如同游荡在沸腾的海水,又热又迷糊。
他含住她的唇瓣,轻轻一扯,游离到她耳朵边,带着细碎的喘息,“二晚,我们该洞房了。”
林晚云霎时清醒,一把推开他,“大白天的……你自己洞吧。”
宋九尧往外看了一眼,提嘴道:“天都黑了,拉上帘子跟夜里一个样。”
他转身往窗边去,两指夹着布帘,呼啦一声,屋里更暗了。
林晚云心口突突突跳,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莫名就怂了,生出了先逃过今天的念头。
她才走到门边,有力臂膀往她腰上一揽,她被捞进他的怀里。
嗒的一声,门被闩上了。
一声惊呼,她双脚离开了地面,“宋九尧,二姐要来叫我们吃饭了!”
宋九尧一声低笑,“下暴雨呢,她来不了。”
第28章天天洞房,岂不是要累死……
窗口漏了一道小缝,窗帘一角被外头的风雨卷起,扫到桌角堆放的那一张浅灰色毛巾,不知道是哪一扇窗没关好,哐当一声,似乎有玻璃砸碎了。
林晚云被横放在床,一头乌发没有干透,蓬松铺在大红色的婚被上,几根头发无声撩拨她的眉尾眼角,痒痒的。
她胡乱抹了两把,小手臂撑着床就往后退。
宋九尧不慌不忙,勾着嘴角跟过去。
林晚云被逼到床头,她的后脑勺和肩背紧贴着冰凉而硬实的木头,一头乱发覆盖了半个花好月圆雕花。
她腰身两侧被宋九尧两腿两臂围护,退无可退。
那双天然内眦双眼皮,两道幽光带着危险,她实在没有办法直视,移开视线,落在墙与天花板的夹角。
墙壁上挂着的大幅月历,这会儿是农历八月,上头是嫦娥奔月的画像。
这房子层高至少四米,比林家的高多了,墙壁重新刷了一层白,窗棂换了色,窗帘也是新的。
宋九尧抬起两臂,一伸一缩,上衣被利索脱下,随手扔在木桌子一角。
“二晚,你知道我给二爷爷守夜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林晚云的视线往下落,虚虚视线里,是古铜色的结实胸肌和肱二头肌。
她答得极快,“我不知道。”
想她么?
宋九尧要能说出这种话来,那她今天可真是开眼了。
宋九尧贴近了些,压着嗓说,“我听你的话,躲到墙角偷偷睡,怎么睡都睡不好,我就想你给我买的这张床,我睡了一段时间,是真舒服。”
林晚云软绵绵瞥他,“我又不是给你买,是给我自己买的。”
这个人的流氓话说得可真好听,想她买的床?
宋九尧略微舔嘴,抬起手,掌心贴在她耳下,大拇指指腹在她脸颊刮挠一下,“是,我沾了你的光,打从收到这张床,我就想,山头那些都可以不要,也一定好好待你。”
林晚云眼睫轻颤。
听听这漂亮话,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她可不是无知村姑,只要领了结婚证,她买下山头,不管他嘴上要不要,都有一半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