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吗?”
林晚云有气无力点一下头,闭上眼睛,“嗯。”
宋九尧往车外看了一眼,天色阴沉,灰蒙蒙的压着大地。
才过了小半的路程,还有的折腾,且让她睡上一觉,不行就在半路下车,住一宿再回去。
到了午后一点多,大巴车在一个小镇停下来,中途休息四十分钟,车上的人都下去了,该吃饭的吃饭,该放水的放水。
“二晚,下去吃点东西。”
只见她艰难睁个眼缝,又软耷耷闭上了,要死不活的样儿,“我不吃。”
“不吃哪有精神。”
她头小幅度摆动一下,就是不吃的意思。
司机摇着车钥匙走过来,“你俩下不下车,我要锁门了。”
宋九尧:“你别锁,我们不下了。”
司机看林晚云那神色,皱眉道:“下不下我不管你,可别吐在车上,要罚钱的,吐一次十元钱。”
宋九尧眼里冒出了戾气,“罚不罚钱我不管,你不想死就先闭上你的嘴!”
司机:“……”
林晚云更晕了,心里生出绝望来,她都快死,宋九尧若是再与人干仗,可如何回到开州。
她扯他的衣服,气若游丝的,“宋九尧,不要打架,有事叫公安。”
那司机忍下一口气,怏怏下了车。
宋九尧看了她一会儿,幽幽叹一口气,伸出手臂把她揽入怀里,轻声安抚,“没事儿,我们下车,休息好了再回去。”
林晚云咬咬牙,“不,我想回家。”
“还有一半的路程,你能受得了?”
“受得了。”
过了一会儿,她扭动身子,“我这样不舒服。”
宋九尧干脆把她抱到腿上,搂在怀里,“睡吧,回头买一辆车,不坐这个车了。”
林晚云挣开他的双臂,慢腾腾把那件衣服盖到头上,把半个身子都遮住了,才软绵绵倒入他怀里。
宋九尧听见低不可闻的一句话:
“这样就不臭了。”
他嘴角有一丝崩裂,“不臭就睡吧。”
就这么着,林晚云总算睡了一觉,待她醒来,头还是晕,胸口那股恶心也没散掉,但精神头回来了一些。
只是,宋九尧真是闲的,时不时掀开衣服看她一眼。
等他又来一回,她睁着眼看他。
宋九尧微滞,嘴角一抖,“我就怕你在里头没气儿了。”
她没好气说:“有气儿,还没死!”
难道他抱着这么热乎的身子,都感觉不出来,看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死没死?
哪那么容易死,亿万富婆才迈出第一步,她怎么能死!
回到开州,林晚云强撑着冲一个澡,睡了一大觉,被宋九尧叫起床,吃了一顿宵夜,又继续补眠。
这一趟去了半条命,连二姐都说她瘦了,脸更小了,但是她觉得不亏,特别是看到布料市场,她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而且,她和宋九尧好似比以前亲密了一些,毕竟,她没死掉,也算是和他共患难了一回。
第二天,她精神又好了一些,也不知道宋九尧上哪儿去了,家里静悄悄的。
没一会儿,林白云过来了,丧个脸把这三四天的事儿说给她听。
林晚云颅顶冒烟,“简直欺人太甚,要是你婆子不来说那些话,地让她们种就种了,我还担心你太辛苦呢,但她说那些不要脸的话,咱就不能忍着,就算把地荒废了也不能给她们住!”
林白云叹气,“能咋办,地都种上了,总不能叫她们拔起来。”
“种了你的地,怎么不能拔了?”林晚云拿上挎包,往脖子上一套,“走,回家叫大哥,还有大弟二弟,杀到吕家村!”
林白云愣住了,“这样行么?”
“有啥不行,就许她们欺负人,我们林家没人了么?”
“大哥能去么,他会不会先把我们训一顿……”
林晚云想了想,“不叫大哥,我们叫另一个。”
“叫谁?”
“林大强。”
林大强又在小卖部溜达,看见林晚云两姐妹,脸上顿时堆起了笑,“二晚,咋有空回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