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姚征兰讪讪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肩上推开,道:“那就有劳李评事了。”
三人离了刑部回到大理寺,刚进门就听闻殴打卢涛的嫌犯前来投案了,如今正关在牢里,还没开审。
姚征兰一时间如坐针毡,不知道来人是不是耿七?若是木鸟主人,那便很可能是耿七。他为什么要主动来投案?难不成,昨天他打人之时真是怀了杀人之心,今日听闻人死了,为免连累无辜,所以来投案?
不,不会的,耿七或许会因为那卢涛言行可恶而去打他出气,但绝不会存杀人之心。就算他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他的主人考虑。
“殴打卢涛的人犯居然主动投案了,我去看看是真是假。”李逾甚有兴致道。
“郡王……”姚征兰猛然出声喊住他。
“都说了,这里没有郡王,只有李评事。”李逾笑得眉眼生春,“姚兄唤我何事?”
“我……”姚征兰内心十分纠结,都说了她和顾璟需要回避此案,她要以什么借口提出去见主动投案的嫌犯?但,若嫌犯真是耿七,那……那……
见她欲言又止,李逾道:“姚兄也想去见见嫌犯?那一起吧。”
“可是,我不是应该回避么?”姚征兰犹豫着道。
李逾笑:“姚兄,你与我一道去,还有谁敢多嘴不成?我也只在你面前是李评事。”
“有劳李评事了。”理智与担忧拉扯良久,最终还是对耿七的担忧占据了上风,姚征兰低声拜托李逾。
两人往监牢那边走,顾璟跟在后头。
李逾回身:“你跟来作甚?”
顾璟愣了一下,竟然道:“法不责众,而三人成众。”
李逾:“……”
到了牢房,李逾提出要看卢涛案新来投案的嫌犯,狱掾一脸为难:“刘大人下了死令,在他提审犯人之前,任何人不得接近犯人。”
“我也不能?”
“求郡王不要为难小的。”
“我若……”李逾正要变脸,姚征兰阻道:“罢了郡王,既然刘大人说了不让探视,那不看也罢,免得到时候连累你也要回避此案。”
三人离了监牢,李逾拦住姚征兰,道:“没见时想见,见不到又心事重重,你为何对这个嫌犯如此在意?”
姚征兰看看他,又看看一旁的顾璟。想到之前在刑部严峻给她看的那只木鸟,她觉得来投案之人是耿七的可能性极大,而目前能帮她保证耿七受到公平审讯的唯有面前二人,遂不再隐瞒:“在刑部,严大人问过话之后,曾拿出一只木鸟让我辨认,我……我认得那只木鸟。若那木鸟便是殴打卢涛之人遗留在卢涛身上的,那前来投案的嫌犯,很有可能是我的故人。”
“故人?什么故人?”李逾问。
“我舅家表哥的长随,耿七。”姚征兰道。
“就是与你……妹妹曾有婚约的那个舅家表哥?”李逾追问。
姚征兰点头。
李逾侧过头去看了顾璟一眼,发现后者也正皱着眉头。他转身就走。
“郡……李评事,你去哪里?”姚征兰问。
“去找刘懋。”李逾头也不回道。
“顾大人,对不住,方才在刑部时我未曾与你言明木鸟之事。”姚征兰向顾璟赔罪。他昨晚之所以会与卢涛起冲突原本就是为了护她,而她还在这紧要关头暗藏私心,思之委实惭愧得紧。
“无需致歉,我明白你的顾虑。即便那卢涛真是跌死的,我未曾推他,便有责任,也不是杀人之则。而他若是被拳脚殴死的,这耿七既是你表哥的长随,你表哥又曾与你……与你妹妹有过婚约,一个因嫉生恨,纵仆杀人的罪名怕是逃脱不得。两相权衡,你担心他是人之常情。”顾璟与她一边往阅卷房走一边道。
“顾大人,你看过尸首,那卢涛,是否真的是被殴打致死?”顾璟所言,正是姚征兰心中最煎熬之处,她不想看到舅家任何人因为她而遭逢不幸。
顾璟道:“拳手、脚足撞打痕损颜色,至重者紫黯微肿,次重者紫赤微肿,又其次紫赤色,又其次青色①。我看那卢涛身上伤痕虽多,但最重不过紫赤色,可见殴打他之人未下重手,泄愤之心或有,杀人之心绝无。除非真的事有不巧,正好击打到了某处要害,如若不然,那卢涛不大可能是被殴死的。”
姚征兰心中稍觉安慰,点头道:“小七虽为长随,但自幼与我等一起长大,我自问对他还有几分了解的。纵他不顾自己,为着我表哥,他也不会在这天子脚下行凶杀人。如今你我都需回避此案,一切只能仰赖郡王了。”
到了阅卷房,她努力摈弃杂念看卷宗,结果一个案子还没看下来,李逾回来了,拉着她的袖子道:“姚兄,我已知会过刘大人,如今可去牢里探视嫌犯了。”
“果真?”姚征兰站起身来。
“我还骗你不成?我已问明,案犯来投案时确实自称耿七,既是你表哥的长随,你正好先去问一问他昨夜情况,我就不陪你过去了。面对你一人,他应当不会撒谎吧?”李逾道。
“自然,我定叫他仔细交代昨夜情况。多谢郡王。”姚征兰激动地朝李逾作揖道。
“你就别多礼了,速去速去,万一待会儿刑部闻风而来,你可是再也寻不到与他单独说话的机会了。”李逾催促道。
姚征兰闻言,忙忙地去了。
“你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顾璟蹙眉望着李逾。
李逾唇角一勾:“她表哥的长随打了卢涛,如此方便了解她与她表哥之间婚约作废究竟何故的机会,我又岂能轻易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
①:出自《洗冤集录》
顾璟:暴露了怕老鼠属性明明是件很尴尬的事情,却不知为何心情还这样好?
吃瓜群众:这就是妇唱夫随的魔力~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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