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2)

李逾见她态度生分,到口的话生生憋住,转身回到楼上道:“我们进房再说。”

两人进了姚征兰的房间,李逾指着放在桌上的米糕道:“姚兄饿不饿?要不要尝尝这糕?刚蒸过还热着。”

姚征兰一边在盆架那儿洗手一边道:“郡王有话不妨直说。”

“你先吃块糕。”李逾拿了一块糕过来递给她。

姚征兰接过,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咀嚼过后,迎着李逾期盼的目光道:“无甚特别。”

李逾表情一僵,随即又有些尴尬的模样。

“郡王究竟有何事?”姚征兰问。

“我来向你道歉,昨日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是我气急攻心失了分寸。”李逾道。

“郡王不必如此。昨日确实是我言语冒犯,郡王没有治罪已是宅心仁厚,又怎能再来向我道歉?”姚征兰将咬了一口的米糕放回盘中。

“我知道你生气,昨日我去燕来社,也只是喝酒而已,真的没做别的,我……”

“郡王。”姚征兰打断他,看着他道:“不管是发脾气还是去哪里喝酒,那是你的自由。你没必要同旁人解释,旁人也不配你去解释。”

她转过身:“若是郡王没有其它事情,请回吧。”

见她似要出门,李逾过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蹙眉问道:“你就这般生气,连听我多说一句都不愿意?”

“郡王,我不生气。”姚征兰看着他平静道,“因为不管你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说罢挣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手刚刚搭上门扇,就听他在身后道:“姚征兰,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奈何是不是?”

姚征兰步子一顿。

他两步跨过来将她转过身扯到面前,低眸盯着她道:“自相识以来,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一句,我对你到底好还是不好?”

“好。”姚征兰不假思索。

“那你就因为我发个脾气喝个酒,你就不理我?”

“我没有不理郡王,只是不愿意继续接受郡王的好。”

“为何?”

“因为我忽然发现,就算郡王对我再好,我也回报不了郡王想要的。”

“为何?”

“因为郡王待我再好,也抵消不了郡王身上那些我接受不了的东西。我最多能和你做朋友,但不会喜欢上你,更不会嫁给你。”姚征兰认真道。

李逾错愕:“就因为我昨天对你发了脾气,去燕来社喝了酒?”

姚征兰点头,“就因为你昨天发了脾气,去燕来社喝了酒。”

她轻轻拂开他抓着自己的手,走到一旁道:“昨日你发脾气,让我意识到,不管你有理没理,只要你生气了,那便是我的错。因为不管是因为什么,你郡王之尊,单凭这一点,我便没有资格与你争执不是么?

“我不想要一个仗着身份就能毫无顾忌乱发脾气的丈夫。我理想中的良人,他的性格应该是沉稳的,就算是再生气也会因为顾及另一方的感受而心平气和地说话,这样才能既不破坏感情,又把问题解决。当然你是郡王,你有这个资格不用去顾及旁人的感受,这不是你的错,只是不适合我。

“再有去燕来社喝酒,你说你只是去喝酒,没有做别的。既然不想做别的,那为什么要去燕来社喝酒,而不是回梁国公府喝酒呢?难不成区区燕来社,里头的好酒会比梁国公府的藏酒更多更好?我想不至于吧。你去无非就是觉得那里有梁国公府没有的温香软玉供你发泄满腹怨气。

“就算你去了之后没有这么做,但你在去之前,必然是这么想的。诚然,寻欢作乐是你们男子的权力,身为女子,我无权置喙。但我无权置喙,我有权在婚前将这些男子排除在我的选择之外。郡王,你待我很好,你本身也没什么错处,只是,你真的不是我心目中的良人,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你宝贵的时间和精力了。”

第94章·

目送李逾策马离开,姚征兰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来到楼下,才发现罗秀才来了。

“姚大人,早上我来找你,他们告诉我你出去查案了。”罗秀才迎上来道。

姚征兰点点头。

“不知大人可有发现?”攸关姐姐性命,罗秀才也顾不得那许多了,直接问道。

姚征兰道:“莫急,此事我自有计较。我想问你的是,你如何断定明/慧是你姐姐?就凭容貌相似?”

罗秀才摇头道:“自然不光是容貌相似,我姐姐左臂上有一处烫伤疤痕,明/慧在相同的位置上有一处一模一样的烫伤疤痕。我问她她又说不出这疤痕的来历,她定是我姐姐无疑。”

“那你觉得,她会因为什么事或者什么人不认你?”

罗秀才道:“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无数遍了,可不管我想多少遍,我都想不明白。我爹娘早就不在了,在这世上,只有我是我姐姐最亲近,也是最重要的人。她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如今我考上秀才了,她怎么会离家一段时间,就不认我了呢?”

“既如此,你有没有反过来想过?若是你,你会因为什么不认你姐姐?”姚征兰问。

罗秀才愣住。

半晌,他才迟疑着道:“若是我,除非我身惹是非,与姐姐相认会给她带来危险,我才会装作不认识她。”

姚征兰道:“此乃人之常情,你姐姐想必也是这么想的。”

“身惹是非……难道姐姐是因为这桩命案才不认我?可是不对啊,我大半个月前就在望月庵找到了她,她那时就不肯认我,而不苦师太,却是四天前才遇害。除非她那时候就计划杀人,否则是不可能因为命案不认我的呀。”罗秀才道。

“大半个月前你在望月庵找到你姐姐时,她对你,是什么态度?”

“避之唯恐不及。”

“那依你的观察,当时她和不苦师太的关系如何?”

“那段时间我天天上山,每次都是不苦师太招呼我。依我所见,她是个极温厚极通情达理的人,与我姐姐有几分相似。我姐姐鲜少和她一起出现在我面前,但不苦师太一直为我找姐姐之事劝解我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