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2 / 2)

江夜寒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想到一件事,现在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如果给她送回去,搞不好她真做出什么激烈的事情来,自已可就是罪人了,可不送回去,送到哪里去啊。

乔乔一听到江夜寒的话,像疯了似的从后面伸出手紧拉着他的领带拼命的哀求:“寒寒,救救你了,你求求我们吧,千万不能让他们找到我,寒寒,求求你了。”

车子四处晃动,江夜寒挣扎着把领带拉开,脸色沉下来,冷瞪向后面,她想害死他啊,冒然的拉着他的领带,陡的停下车子:“你能不能安静一些,想害死我啊。”

“寒寒,你能救救我吗?我不想回去,求求你了?”

她眨着红红的眼睛,小脸蛋瘦弱得只有巴掌大,江夜寒没来由的升起怜悯之心,虽然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但好歹有了那么一些,何况她现在也不适宜回去,要不然先把她送到老爸的别墅里待一阵子,主意定了,发动车子。

“好吧,要是我住的地方,诺一定会查到的,不过老头子一个人住在海边那幢别墅里,我把你送过去吧,诺不知道我们家还有那么个地方,相信找不到你的,你暂时先待在那边吧,我想等把这些事解决了,一定会找你回去的。”

乔乔听到他愿意帮助她了,整个人放松下来,至于他后面说了些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海边的别墅内,江夜寒半夜领着个人来,扔下就走,也不和江汉成说话。

江汉成无奈的掉头望着这披头散发的丫头,看清是乔乔后,吓了一跳,把她领进去,关心的询问:“你怎么了,乔乔,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样狼狈啊?”

江汉成是妈妈的朋友,此时听着他关切的话,乔乔伤心极了,哭得声泪俱下,江汉成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安抚她,只能不断的给她递上面纸,柔声的安慰她:“孩子,出什么事了,你说出来,叔叔会帮助你的。”

“我恨皇甫诺,永远不想再见到他了。”

乔乔的话音一落,江汉成便想到最近看到的报道,皇甫总裁近期会和前副市长的千金向晚举行订婚宴,至于以前谣传的一位女子,只是他的情人,根本不是所谓的少奶奶。

“好了,你别伤心了,安心住在叔叔这里吧,让我来照顾你,现在你饿了吧?”

江汉成也不等董乔乔说话,便起身进厨房翻找出一些东西,给乔乔亲自动手下了一碗面,端了过来:“吃吧,别想那些了,都会过去的。”

“嗯!”乔乔抹了一下眼泪,这半夜的折腾,她真的饿了,而且她再也不要为那个男人流一滴眼泪了,他算个什么东西,不是要娶人家吗?爱娶谁娶谁,她懒得理会,虽然心里会痛,但会过去的,现在她是深有体会了,再大的痛总会过去的,妈妈死的时候,她连跟着她去的心都有了,可是也慢慢的走过来了,何况一个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

乔乔端过来碗来,不客气吃了起来,脱离了皇甫家,她整个人觉得舒服多了,至少不用理那些人了。

楼下的响声,惊动了别墅里的保姆,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叫琴姐,江汉成示意她去给乔乔准备一间房,她疑惑的点头上楼收拾去了,不住的猜测着,这大半夜的怎么冒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小丫头来了,嘀咕着上楼收拾房间去了。

因为好几天没安心吃东西了,一碗面很快被乔乔吃完了,打了一个饱隔,不好意思的望着江汉成:“江叔叔,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来,我带你上楼吧,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江汉成柔柔的开口,想到乔乔没有父亲的事,心里没来由的把她当成了他的女儿,领着她往二楼去,琴姐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乔乔走进去,干净雅致,江汉成看她已经很累了,便吩咐她洗完澡早点睡,自已退了下去。

琴姐跟在他身后,疑惑的问:“先生,这是谁啊?”

“乔乔,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你会和她处好的!”两个人说着话儿离开了,乔乔打量了一番,这里虽然不如皇甫家的城堡,但也是极精致的,而且她累了,走到浴室里,镜子里的自已把她吓了一跳,披头散发的像个鬼,想到寒寒吓到的样子,不禁浮起冷笑,看来今天晚上自已吓到很多人了。

本来想洗个澡的,却发现没有睡衣,只好简单的盥洗一番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此时,皇甫庄园内乱成了一团。

大厅里灯火辉煌,寒气四溢,皇甫诺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周身罩着嗜血的杀气,冷戾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保镖,冷沉如冰的声音响起:“说吧,为什么好好的人凭空消失了?”

“我们一直守着,以为少奶奶睡了的,可是却没想到她不见了。”

雷冬大气也不敢出,脸都白了,看来今天晚上他们都别想活命了,少爷一定会杀了他们的,皇甫诺大手一挥,身边的古董花瓶应声而碎,冷凌的声音响起:“难道她会飞了不成,说明她半夜逃了出去,而你们这们一帮大活人竟然让她逃了,你说该怎么办?”

雷冬一听少爷的话,哪里还敢说什么:“我们失职,请少爷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会找到少奶奶的。”

皇甫诺紧握着手,青筋突起,指节发白,俊美的脸上,黑瞳眨起莹光,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久久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大厅像罩着一层死气一样,直到他缓缓的开口。

“我希望尽快看到她。”

“是,少爷!”雷冬应声,所有的保镖都松了一口气,皇甫诺挥手,那些人全部退了下去,皇甫诺抬头盯着上方华丽的水晶灯,一抹邪冷的笑浮起来:“乔乔,你以为你躲过我吗?很快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想到这,朝空中叫了一声:“青冥,出来。”

“是,王!”黑气闪过,青翼现出原形,恭敬的垂首听命,皇甫诺冷冷的望着他:“魔镜拿出来,我要看看她在哪里?”

“是,王?”青翼应声,奉上魔镜,皇甫诺望着魔镜,冷戾的开口:“魔镜,请告诉我董乔乔这个女人在哪里?”

久久没有一点反应,皇甫诺的脸色难看起来,又试着叫了一声,那镜子还是没反应,气得他一扬手准备摔了这破镜子,有什么用啊,青翼赶紧接了过去,一点也不敢多说,他看得出来,王此时的心情糟糕透了,所以他还是小心些才是。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魔镜不显示?”

“回王,可能她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所以魔镜显示不出她的位置?”青翼话音一落,皇甫诺立马变脸,朝着他冷吼:“滚!”青翼立刻消失了,都是他搞出来的,说他是什么蛇王,结果连个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了,皇甫诺越想越窝火,此时真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皇甫诺此时好似困兽似的焦燥不安,自已该死的为什么成了什么狗屁蛇王,却把乔乔给逼走了,她和向晚两个人势不两立,他是知道的,可是他并没有真的想娶向晚,只是想让她忆起以前的事,解救出蛇族的人,听青翼说,现在它们还是半人半兽的状态,就像青翼一样,有时候眼睛还是蛇瞳,不敢轻易在人前现身。

向晚知道董乔乔不见了,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诺终于是她一个人的了,绝对不能再让那个女人现身了,一想到这个,马上打电话联系以前的旧友,自从他们知道她即将成为皇甫集团未来的少奶奶,他们又主动联络她了,虽然知道这些人不可信,可现在正用到他们的时候。

“黄毛,在哪?”

向晚听着手机里吵杂的声音,皱眉问,黄毛一听到她的声音,拿了手机找个安静的地方,高兴的开口:“晚姐,有什么好事给哥们。”

“给我找到董乔乔,那个女人,把她干掉。”

向晚的瞳孔中闪出红艳艳的光芒,唇角浮起阴森森的笑意,电话那端的黄毛愣了一下:“是上次和我们一起去盗墓的那个女孩子吗?”

“是。”

“她不是?”黄毛想说不是你好朋友吗?怎么又想干掉她了,可是向晚已经把手机挂了,黄毛叹息一声,女人真是太可怕了,真不知道她们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江家海边的别墅里,董乔乔安静的坐在阳台上,凭水远眺,望着海面上翻滚的浪涛,不时的拍打着堤岸,发出巨大的声响,一行白鹭在半空飞行,时而俯冲直下,时而盘旋飞行。

江夜寒自从那一夜把她扔在这里,便没有再来过,江叔叔对她就像自个的女儿一样,琴姐也很喜欢她。

现在她什么也不想,不和外界接触,江叔叔让她放心的在这里住下,把宝宝生下来,想到宝宝,乔乔的脸色便露起笑意:“宝贝一定要长得很漂亮喔。”

每天她都会和肚子里的宝宝说一会子话,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好像知道她在说什么似的,每次她一说话,他便会在她的肚子里动,似乎在配合她一样,可是,乔乔一想到当初校医说的话,心里便有些惶恐。

“为什么会是一个蛋呢?而且连怎么怀孕的都不知道,如果真的生了一个蛋怎么办?”

虽然她觉得太荒渺了,可是如果这是真的怎么办?想到这个,乔乔认为有必要再去做一次b超,而且还不能去大医院,只能到那种小医院去,偷偷的检查一下。

正想得入神,身后传来脚步声,掉头却是琴姐:“董小姐,你坐的时间太长了,这对孕妇可不好,还是回去吧。”

“谢谢琴姐!”乔乔点头,琴姐知道她未婚先孕,并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相反的倒替她担心着,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本来就是个小孩子,还要人照顾呢,怎么再照顾另外一个小鬼头啊。

乔乔站起身往里面走去,却看到江夜寒拉开门走了进来,这让她惊讶,自从那一天之后,她没看他来过这个地方。

“寒寒?”

“少爷?”琴姐高兴的叫了起来,江夜寒是琴姐带大的,感情是极好的,只要一看到他过来,琴姐就特别的高兴。

江夜寒走过来抱了一下琴姐:“琴姐,还好吗?”

“好,少爷也好吗?”琴姐关心的拉着江夜寒的手,上下的打量着,乔乔站在一边笑,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确实挺好的。

“琴姐,我找乔乔有点事,你去给我煮杯咖啡过来,好吗?我想你煮的咖啡了?”江夜寒的语气又软又柔,好似在向琴姐撒娇,琴姐立马点头,笑眯眯的开口:“好,你坐着,我去给你煮。”

乔乔知道江夜寒这个大忙人不会无缘无故跑过来,他一定是有事过来找她的,便安静的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等着他开口。

江夜寒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打量了她半天,最后肯定的开口:“你在这里很安心,住得不错啊。”

“是,谢谢你的帮助了!”乔乔淡淡的望着他,她从来没有近距离的看过这个国际巨星,他有一双深蓝色如大海一样的眼眸,深不可测的暗芒,肤色白晰,鼻子很挺,唇丰润性感,散发着光泽,名贵的休闲装,把他修长的身材包裹得越发的诱人,这男人果然有让女人尖叫的本钱,而且他身上似乎有四分之一的英国血统,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不敢逼视。

“可是你知道外面都找翻天了?”

江夜寒的语气有些无奈,如果让皇甫诺知道是他带走了乔乔,他会怎么对待他,他想都不敢想,打了一个轻颤。

“那么你来是想让我回去吗?”乔乔的眼神幽暗下去,她是不可能再回皇甫庄园的,如果这里不留她,她可以到别的地方去,她相信自已有能力把小宝宝抚养好。

“那倒没有,你别多想了,我只是不放心过来看看你住得还习惯吗?还有老头子有没有虐待你,他那个人一向孤傲,不轻易对人好的!”江夜寒说起江叔叔的时候,眼瞳明显的闪过轻视,不屑,乔乔忽然想到奶奶曾说过的话,江叔叔年轻的时候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寒寒的妈妈在寒寒五岁的时候自杀了。

也许他一直恨自已的父亲,虽然她看出江叔叔其实很想他这个儿子,但寒寒似乎不愿意和他说话。

“江叔叔挺好的,他对我很好,你不要多想了。”

乔乔知道他不是想送他回去,整个人放松下来,笑望着寒寒,原来大明星私下里并不难相处,虽然不难相处,乔乔还是知道像他这样的人,不是轻易让人靠近心房的人,他所有的善意都建造在表层上,真正到达他内心的人只怕少之又少。

“那就好!”寒寒点头,两个人正说着话,琴姐端着咖啡过来了,放在寒寒的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少爷,你又瘦了,是不是拍片子,连饭都吃好,那经纪人做什么事呢?”

寒寒笑起来,脸上的线条柔和,眼底是温温的光泽,乔乔知道,琴姐是寒寒喜欢的人,他在她面前,显得特别的自然放松。

“没有,琴姐,你想多了。”

“要不,今天晚上你留下来吃晚饭,我给你煮拿手菜,好不好?”琴姐一脸期盼的望着寒寒,寒寒是她带大的,就像她自个的孩子一样,看到他慢慢的成为公众人物,一举一动皆暴露在大众之下,她有时候会为他心疼,其实他本来不需要那样拼命的,她是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做的。

“我?”寒寒想推辞,琴姐知道他的心思,飞快的开口:“老爷晚上不回来吃饭?”

“那好吧,我想念琴姐的菜了?”寒寒笑着点头,乔乔望着他们两个人,感受到寒寒对江叔叔强烈的恨意,这么多年过去了,心中的结只怕越来越深了,连见江叔叔都不愿意吗?想想江叔叔也是个可怜的人,明明有个儿子,却像个孤老头子一样,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自从她住进来以后,他一直照顾着她,他太寂寞了。

“好,好,你和乔乔聊天,我下去准备。”琴姐眉开眼笑的点头,扭着肥胖的身子走出去,乔乔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慢慢的开口:“你和琴姐的感情还真好呢?”

“嗯,虽然她是我保姆,但相当于半个母亲!”寒寒显然不愿意说这些事,眼神黯淡下去,乔乔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不再多说什么,空旷的大厅里,一片安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乔乔站起身准备上楼。

“我累了,上楼休息会儿。”

“我陪你吧!”没想到寒寒竟然如此说,乔乔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就是因为没话说再离开的,还跟着她干什么,不过既然人家开口了,也不好拒绝,忙说了声谢谢。

江夜寒很自然的走过去扶着乔乔,眸光柔和的望着乔乔的肚子:“几个月了?”

“四个多月了?”乔乔笑起来,因为孩子,两个人自然了很多,一路说着往楼上走去,远远的听到说话声,竟是乔乔房间里的电视,她走的时候忘了把电视关掉了:“看我这记性,越来越差了!”自嘲的笑笑,走过去准备关掉电视,忽然画面一转,一个跨世纪的大型婚庆场面显示出来,一对壁人站在电视里,男人光芒四射,令人移不开视线,女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紧靠在他的手边。

没想到今天竟然是皇甫诺和向晚订婚的日子,乔乔呆住了,望着画面,一动也不动,眼泪便流下来,呼吸急促起来,身子慢慢的往下滑,只觉得周身的冰凉,伸出双臂紧紧的抱住自已,她以为,自已的离开,至少可以阻止他们这场订婚宴的,可是原来她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他依然订婚了,而女子却是她的仇人。

这真是一幕天大的讽刺,她是不是太高估自已了,以为别人离开她就没办法活了吗?人,不管谁离开谁,日子会一样过下去。

江夜寒看到伤心的乔乔,飞快的关掉电视,心里不免有些懊恼,拨拉着头发,这倒底叫什么事啊,诺做的是什么啊?今天他本来想去参加他的订婚宴的,但他说,这一切都是一场秀,用不着他过去。

可是这秀,伤到了乔乔。

“乔乔,诺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你别难过了?”他温润的声音里包含着心疼,这个女子那么容易让人心疼,伸出手扶起她的身子,靠在他的肩上,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别伤心了。”

乔乔的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流,哭了一会儿,抓着江夜寒的衣袖抹干脸上的眼泪,唇角浮起一抹讥讽的笑:“我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失恋吗?又死不了人,日子一样过。”

江夜寒目瞪口呆的瞪着这女人,望望自已的衣袖,这女人有没有搞错啊:“你,你,眼泪鼻涕的擦了一身,就这样?”

他可是有洁癖的,没想到竟然忍受一个女人在自已名贵的衣服上,又抹眼泪又抹鼻涕的:“好脏的。”

“脏?”董乔乔一听他的话,可就不乐意的了,心里本来就伤心。,这会子变成了怒火腾腾的往上冒,用力的点着江夜寒的肩膀:“你这个人有没有同情心,我难过得快死掉了,而你竟然还在心疼你的衣服,你咋这么没有同情心呢,我真是倒霉了,为什么遇到一个一个没良心的男人呢?”

江夜寒被数落得哑口无言,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女人和小子难养也,吞咽着口水,等她安静下来,才叹气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