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大门都被关闭,他们被隔成几个房间,外头一声令下,一炷香内,一个房间内只能走出一个人。谁若不从,就地格杀。
这无疑是自相残杀的命令,但关乎生死。
许是来得突然,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回过神。
他蹲在角落里,看上去一如往常的无害。手中那根木棍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被磨得锋利无比,锐利的顶端,足以划开皮肉。
顶上有迷烟吹入,那是毒烟。
一炷香内,除非走出房间,否则大家只能一起死。
这是他第一次明白,所谓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意义!
他因为惯来的隐忍,所有人都开始动手的时候,他还能偏安一隅。他冷厉的抬头,嘴角微微扬起,那些个平日里最出类拔萃的,总是死得最早。因为他们的生存几率最大,所以被群起而攻之。
而他,冷眼看着熟悉的面孔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心里数着,那些曾经欺辱过他的人,是怎样躺在血泊里。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直到整个房间里的毒烟越来越浓,一炷香的时间眼看着就要过去。
他握紧了手中的木棍,那磨得锋利的尖口,竟也溢出嗜血的光泽。他起了身,看着几个鲜血淋漓的人围着他,只要他死了,他们又少了一个对手。
“你们已经精疲力竭,如今还有气力吗?”他傲然冷笑,此刻的他才是最真实的面目。
眸色如狼嗜血,嘴角微扬,那一身的冰冷若来自九幽地狱。是的,从父母双亡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一个来自地狱的厉鬼,若不能依附人身重活一世,就只能永远的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许是没有料想他竟还能谈笑风生,所有人都愣了愣。
便也是这样稍稍一愣的瞬间,他终于出手。
谁都没有想过,一个平日里被他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废物,有朝一日,将锐利的木棍戳进了他们的双目。
“既然都是有眼无珠,便都瞎了最好。”他站在门口,回头望着那些死状凄惨的同门。如今他要踩着他们的尸体走出去,毒烟已经没入他的呼吸,跟他的血液混为一处。
他知道,只要再稍稍迟疑,他也会死。
所以,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鲜血流淌在他的脚下,他嫌恶的眯起了眸子,手中的木棍无温的落地。血腥的画面,满屋子的死尸,就活了他一人。
走出房间的时候,他扭头看着其他的房间,那些走出来的人,不是浑身是血伤痕累累,就是精疲力竭险些毒发。
唯独他,完好无损的走出来,身上没有半分伤痕,依旧容色绝世。
便也是从那一日起,他明白了要用屠戮来维护自己的性命。
以杀养命!
旁人觉得是悲哀,他却觉得已然刻入骨子里,成了一种习惯。
也仅仅是一种习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