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2 / 2)

苏扬听后,手一抖,差点切到手指。

“是不是伤的很重?那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她放下刀,走过去,把他身体扳过来,想看看他哪里伤的重。

关心则乱,她都忘了,三个多月过去,有伤也好了。

蒋百川宽慰她:“没什么事,不算太重,车速都不快,外伤倒不厉害,也没骨折,就是内脏出血,必须要住院观察,我本来跟医院商量我想去香港看你的摄影展,但医生不同意,说内脏出血这种事不好说,万一要在飞机上突发意外,不好抢救。”

苏扬的头一直在他胸口蹭,眼泪也掉下来。

“对不起,你看我这个妻子做的一点都不合格,那段时间都发现你的异常,光顾着自己的事情,对不起。”

蒋百川把手里的菜放下,抱住她:“哭什么呀,我不是好好的么,当时就是因为没有生命危险,我才没告诉你,第三天就是你的摄影展,我不想让你分心,后来你摄影展结束后,我身体也没什么大碍,就没再跟你提。”

她不是没提过要去看他,但他回绝了。

怕她看到他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她心里会难受。

说着他叹口气,“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跟你说了你内疚。”但要是不跟她说,她又心里边不舒坦。

苏扬哭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红着眼看他:“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必须第一个告诉我。”

蒋百川点头,说行。

苏扬又问:“还有没有别的事瞒着我?”

蒋百川:“没有,就这一件。”

苏扬暂时就信了他。

蒋百川又解释:“那段时间我除了身体不舒服,是真的忙。”

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跟她又有时差,所以电话打的就少了些。

那段时间不仅通话少,每次通话好像也没什么要说的,她总是说自己很忙,急着要挂电话。

开始的时候他真以为她忙,也就尽量少打扰她,晚上多给她点睡眠的时间。

直到那天早上她主动打了电话给他,他感觉她语气很不正常,也不太说话。

他问她怎么了。

结果她说:没什么,就是时间长了没联系,差点忘记你是我老公,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你不会也差点忘了我是谁吧?

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因为他们就才一天没联系而已。

后来她又问他:“我想去看你,方便吗?”

方便那两个字,让他意识到,她已经彻底没有了安全感。

所以当时在电话里他就决定回北京一趟。

本来他的行程安排里没有那么多时间再回家陪她两天。

最后只好推迟了见一个重要客户的时间。

那是他做生意这么多年,第一次没有守时。

当晚他去工作室楼下接她下班,她从台阶上跑下来的那种表情,似曾相识。

多少年前的冬天,周五中午,他从纽约飞回来带她去故宫看雪,她翘课从学校围墙爬出来时的表情,就是那样的。

惊喜里夹杂着兴奋。

怎么都掩饰不住。

三个月没见,她从台阶上跑下来直奔他的面前。

就跟一个留守的儿童,突然见到了家长。

不见面时,少不了埋怨和不理解。

可一旦见了面,就什么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不真实的欣喜。

那一瞬,他从没有那么歉疚过。

他再忙,就算不睡觉,也该回来看看她的。

她不管多坚强,多独立。

可在他的面前,她始终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

苏扬平复好心情,继续切菜。

蒋百川站在她旁边,开始择菜。

跟她说:“等再下大雪,我们去故宫转转。”

苏扬没吱声,用刀使劲剁了剁菜板。

蒋百川:“...”

苏扬放下菜刀,回头半眯着眼盯着他。

半晌后说了句:“骗子!”

蒋百川郁闷的:“...”

苏扬继续切土豆丝,只是切下去的力道变大了。

菜刀剁在菜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巨响。

她想起那天在故宫看过雪后,两人都冷,全身冻透。

时间还早,不到放学的时间,她不能回家。

蒋百川就带她去了他的小公寓。

公寓不大,四五十平。

在公寓,她喝了好几杯热水,吃了他第一次做的炸酱面。

虽然味道难以下咽,但还是全部都吃光。

吃过饭,她还是冷,不断的打喷嚏。

蒋百川跟她说,他抱着她就不冷了。

他抱着她,一直不停的亲她。

正是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年纪,亲着亲着他大概就不再满足了。

他问她:还冷吗?

她点点头:冷。

又问他:暖气怎么还没热?

他说:要有个很长的预热过程。

她便信了。

当时就想,有钱人家的暖气就是不一样。

后来她又问:要不开空调吧?

他说:空调早就坏了,没来得及修。

她只好叹气。

窝在他的怀里,依旧是冷的直发抖。

然后他提议:要不我们做做运动?这样就不冷了。

她当时还天真的想着,就这么大点的地方,做什么运动?

再说了,这是19楼,跳绳跳远跑步什么的,都不行,会影响楼下。

一个小时后,她大汗淋漓,再也不冷了。

原来这项运动叫‘床上双人有氧运动’...

后来第二次去他的公寓,她才知道,暖气压根就不需要预热那么久,其实是他没开。

当然了,空调也没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