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如何能忍?
趁着蓝猫还没打死,她是能挽回多少损失就算多少。
江尚立即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个啊。
他看着颇有一言不合就要和他决斗的西西,定了定神,而后倒打一耙道:
“买卖本来就是两厢情愿的事情,当初你给我钱的时候可没说过要拿回去。
再者说你的钱我已经全部投资了下去,你瞧瞧,这么多地里可有你的一份。”
江尚指着已经停工的废墟道:
“地就放在这里,童叟无欺,哪里有什么骗不骗的?”
西西一时语塞,但还是强撑着道:
“可崇山派要来了,你们坊市要黄了,那什么黄金商铺也成了赔钱货。
总之我不管,我的银子你必须赔给我。
就算没有五万两,也得……得三万,最少两万!”
西西伸出三根手指头,又自己掰回去一根,然后眼泪刷刷往肚里流。
折腾了这么久,她才从蓝猫手里赚了小两万银子,这啪的一下就全都赔了出去,还倒贴一万。
江尚却是摇头道:“赔钱是不可能赔的,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们要有合约精神。
再说谁跟你说我们坊市要黄了。
崇山派算个什么东西,你难道忘了我背后的人是谁?”
“他们来了正好,我正要借他们好好立威,把红叶坊市的名声打出去,借机做大做强。
你五万两花的可是太值了。
我也就是看你算是朋友的份上,不然我还得让你加钱呢。”
西西一愣,又把肚里的眼泪吸了回去,眼睛登时一亮。
对啊!
她怎么忘了红叶坊市背后的老板的老板是谁。
那可是她顶头上司,白莲教五行散人都要客客气气的袁县尉,有他出马,崇山派又算得了什么。
一见西西这副表情,江尚就知道她把自己说服了。
于是他声音变冷道:“想通了?还要不要你的银子了?”
西西被吓了一跳,表情有些委屈道:“干嘛凶人家?我就是一下子没想明白。
谁让你刚才跟你那小侍女说打不过的?”
江尚冷哼一声道:“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亏你还是混了这么多年的老江湖。”
“算了算了,两万两是不是?我这就掏给你,跟你这种意志不坚定的家伙合作,我还真怕哪一天你又在背后捅我刀子?”
江尚作势就要从怀里掏银票。
“别别!!!”
西西退了两步,连连摆手道:“我不要银子了,我相信你。”
江尚追问道:“真不要了?真相信我?”
西西坚定点头道:“真不要了,真相信你!”
与其拿回两万两,不如赌上一回。
说不定就时来运转,真变成富婆西西了。
江尚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那好,不过为了表明你的诚意,这次战斗你也参加吧。”
他原本没想拉上西西,不过既然她这次送上门来了,自然不用白不用。
西西一愣,指着自己道:“我也参加?”
她不是来讨债的嘛,怎么又被拉了壮丁?
江尚冷哼道:“诚意你懂不懂,咱们既然是合作伙伴了,是不是得有难同当?”
西西苦着脸道:“可我打不过流云武宗。”
江尚心中大呼好家伙,一来就想当主力。
他差点都没忍住答应下来。
不过那是袁干爹给他找的对手,他倒是想让,就怕这次搞不定,下次又不知道换什么对手。
所以表面上他呵呵一笑,带着一丝刻意的嘲讽道:
“没让你跟崇山派打,这样吧,刚才下去的那个女孩你见了吗?”
西西气鼓鼓地点点头,觉得自己被瞧不起了。
但她是真打不过啊。
这份委屈也就只得咽下。
江尚语气淡淡道:“她是这次红叶坊市重建工程的主要负责人,你既然担心你的商铺,这次你就负责保护好她。
她只要不出事,等干掉了崇山派,工程很快就能重新启动。
要是她出了事,我还得重新找人,重新交接,工程就得延误。”
西西一听这么简单,直接点头道:“没问题。”
江尚低哼道:“那你还不快去。”
“哦哦。”
西西落荒而逃,完全忘记了自己这次是来干什么的。
江尚摸了摸下巴,心中再次感概邪教妖女果然好骗。
难怪一些小说话本中她们总是和正道少年谈恋爱,被骗了身子,还生了孩子还不算完,最后还得被大义灭亲,人财两失。
当然,也有中间幡然悔悟,明白感情是事业的大忌,从此封心不再爱,就此成为一代魔后的。
感概几句,江尚的注意力就被底下渐渐清空的街道所吸引。
……
“吁!”
领头的马蹄高高扬起,坐在马背上的人影不慌不忙,一拉缰绳,停在红叶坊市街道入口处。
长长的街道空无一人,路上只有落叶和几个破纸皮灯笼随风飘荡,渲染几分凄凉。
明明此刻艳阳高照,却莫名让人感到了几分凉意。
“岳长老还有左长老呢?”
马上的人是一个高冠长须,容貌端正的中年男子,一袭青色书生衫,身子马背上负着长剑。
此人正是崇山派现任掌门,江湖人称流云武宗的林云图。
“禀掌门,早在两日前,红叶坊市发生了一场大爆炸,我们留在红叶坊市的探子就与两位长老失去了联系。”
说话的是崇山派留守在青阳县的另一位长老鲁宝庆。
这一次打先头阵的不是两位长老,而是三位。
甚至连岳长老和左长老都不知道他们身后还有一位长老盯着。
这也是林云图一贯的风格,一明一暗,互不交集,最大程度地保证他的耳目不被闭塞。
“看来他们出事了。”
林云图眼神一冷,抚须笑道:“看来这位坊市的新老板火气很大嘛。”
“我们来了这么久,也不见个人来迎接,看来对方已经知道我们的来意。”
“那也就不必再说些场面话了。”
林云图挥鞭直指,姿态尽显高傲:“便碾碎他们吧。”
“掌门,要当心有诈。”
一旁一位长老提醒道。
他是崇山派的三长老谢高阁,他看着空无一人的长街,还有此刻肃杀的气氛,本能感觉有些不对。
林云图却道:“左右不过是些鬼蜮伎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过土鸡瓦狗罢了。”
“可是万一里面藏着狂刀呢?”
谢高阁是不多跟随林云图参加过当年与红叶坊市一战的亲历者。
而狂刀便是红叶坊市前任老板绝无相,自称狂刀。
林云图神色一凛,不自觉看向身后队伍中一个黑袍人,见其微微颌首,他心中顿时一定,高声笑道:
“十年前,我虽惜败狂刀一招,但十年之后,谁高谁低,还犹未可知。”
“莫要废话!”
林云图打断还想说些什么的三长老,一声令下:
“随我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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