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讶:“这价格真的很便宜了,跟市场价比,可真是天壤之辈。”
容家山:“就这,人家也不是全要的,要挑的。”
他苦笑一下,说:“这个价钱人家也能挑下去一大批。”
容家栋:“真想不到。”
容爷爷提醒他:“其实没啥想不到的,他们的羊毛也不是立刻就能卖出去,还要二次加工,还要染色。你算算,这些也都是成本。”
容家栋:“那倒也是。”
容家山点头:“确实是的,人家还要有很多手续,我们都是懂的,能给我们这个价格,我们也还行,总比不挣钱强,不过很可惜,他们挑的太厉害了,一些蛮好的都不收,每次还要压价。”
说起这些抱怨,容家山也是不少的。
容家栋听他说起这些,微微眯眼,听得很认真。
大概是从来没有外人听得这么仔细,容家山和容家海说的真是很痛快了,就连容小南都蛮感慨的,他们牧民可不容易。日子过得苦。
有时候容小南也想,如果当初爷爷没有来内蒙支援,是不是现在日子会更好?
不过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们自己也不努力,像是他三叔就努力了,就跟他们的日子不一样了。
“小叔,你也给我们讲讲沈城呗?”
容家栋笑了:“你们人都在这里了,我讲又有什么意思呢?咱们这几天多转转,你们还是亲身感受。”
“好。”
大家又说了好一会儿,这下子倒是一起出来了,他们出来了一起往家走。
要不怎么说九十年代下岗浪潮起的时候很多人一下子受不住了,因为小小的厂区,就像是一个小社会了。很多人是一辈子把这里当做家的。
几十年,早习惯了。
而这时,几个人一起来到家属院儿,熊大妈坐在楼下唠嗑,她没参加秧歌队,她家条件一般,可没有那个空闲时间,有那个时间,不如做一些小活儿挣点钱了。
但凡是去参加秧歌队的,基本上都是家里负担轻的,不需要考虑生活。
熊大妈:“家栋啊。”
容家栋笑了:“大娘,您这是干啥呢。”
“我这不是摇人呢吗?大家想商量一下一起买白菜。你家要不?”
厂里每年都会分一些白菜,但是厂里分归厂里分。那肯定是不够的,一家分那么七八十斤够干什么的?他们少不得要自己再买个一百斤二百斤的。
留一些直接吃,再搞一些腌酸菜,有那手巧的,还会做辣白菜。
这么好的菜,用处简直太大了,买那么一点可不够,完全不够。
“问你话呢?”她又看向了其他人:“你家来亲戚了啊?”
容家栋笑着说:“是啊,我大伯堂哥他们一群人,您说白菜啊,要是肯定要的,但是要多少我没数儿,等我妈回来定。我家大事儿都是我妈拿主意,我可做不了主。”
熊大妈:“行,我晓得了,等我傍晚问你妈。”
容家栋:“成。”
熊大妈对容家栋态度可好,说:“得嘞,赶紧上楼吧。”
随即又补充:“你大爷也在家,你要是忙,就让你大爷或者熊二跟着你爸一起照顾。”
容家栋笑:“好嘞。”
她看着容家栋一行人上楼,眉眼都是笑容,十分的热忱,那能不热忱吗?她都问她儿子了,这一趟出门,容家栋回来就给了他儿子二百块钱。
二百块钱!
她儿媳妇儿上班一个月也争二百块钱。
可是呢,熊二出门满打满算才不到一个礼拜。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她晓得容家栋是因为打小儿就跟熊二一起光屁股长大,愿意带着他玩儿,所以她也很会做人的。倒是熊大妈这么热情让容大伯一家感慨:“你们这邻里关系处的真好。”
容家栋笑了笑,说:“嗯,大家都认识的久。”
他开了门,说:“进来吧。”
容大伯七年前来过一次,那个时候,容家还不是这样的,但是这一次一进门就一下子呆住了。
容小南:“我的妈呀。”
不得不说,容家超乎了他们的想象,他们想到他们日子过得应该不错,但是没想到这么好,他们听说装修,心里并没有多想,以为跟他们一样的装修,但是不曾想,还真不是。
“进来啊。”
容爷爷领着他们看了一圈儿。
容大伯都恍恍惚惚:“你家连厕所都搞两个?”
容家栋:“其实不是我们想搞两个,是这原本就是两间屋子,厕所是原本就有的。这样我们是改不了其他的房间的,您晓得的,楼房不像是民房自家可以什么都决定,像是这里,这里就是承重墙,这个是改不了的。我们其实原本想多做两个房屋,就算来个客人也方便。没客人我还有大姐二姐呢,给他们都留出房间,但是很多地方不能改,所以只能尽量在原有的基础上调整了……”
容家栋这个话说的其他人恍然大悟。
容爷爷默默的看了儿子一眼,就你会叭叭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