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大郡,现阶段来说,应是除了京师雒阳之外,百姓人口最多,最为繁华的地方,其内世家林立,亲近中央,多有豪族。
程昱行至应国一带,尚未靠近许县之城,便被一路军马拦住去路。远见许城之内,胜旗飘舞,城外兵阵联营。程昱率兵列阵,与其对立。
“本官李旻,贼首程昱,上前答话。”两军阵前,一名锦服官员,驾车立于官军前阵之后,喊话之时,传音石将其声音扩散全场。
程昱观察对方军阵,兵力掩城,或有十万之数。其中执掌汉旗者,大概也就万人有余。其余兵阵,旗帜纹绣不同姓氏,陈、钟、荀、韩、司马等等,不一而足。
兵种方面,除了汉军军旗范围的七阶战兵,其他多为四五阶的系统士兵。想来其中大部分,应该是本地世家当中,拼凑出的私兵。
这些士兵虽为各家率领,但装备制式统一,配备紫色级别的铠甲武器的私兵约占四分之一兵力。阵中领兵战将多为锦服文衫,少有披挂勇力之人。
“程昱在此,我等泰山难民,受天人所害,欲行雒阳伸冤,李太守远离治所,此番在此,所谓何来?”程昱出阵,平声询问。
此时程昱,胯下踏雪乌骓马,腰间玄纹星芒剑,万象玄天演化玄色苍穹袍,身披麒麟破浪铠。
战马缓步,前军敞路,程昱一经出现阵前,一身装备少有能认者,单是卖相,便让对方军中领兵,嘴角忍不住一阵抽动。
‘你这叫难民?你是难民,我等算是什么?’
“东阿程仲德,尔等龌龊,无需在本官处遮掩。本官不欲与你多费口舌,颍川文秀书香之地,非尔等匹夫肆意之所,速离颍川,他处觅寻前路去吧。”
李旻亦被程昱一身装扮惊艳,想起程昱原本乡间小民,心中鄙夷之情更起,言语间不含丝毫客气。
“哈哈,李太守好大官威,我等一路行来,心念公义者,皆为我等便利,尔等也算朝廷重臣,奸邪纵兵侵害我等家园,不见尔等伸张直言,今番却阻我等伸冤之路,可是视他郡百姓如猪狗呼?”程昱大笑出声,大帽直接送出。
“你。。。好,好个伸冤之路,想你程仲德徒曾岁月,不思报国,却学的一张小儿口舌,本官所视,岂是你这蠢夫亦可妄加评论?”
“此处军力,均为颍川风骨,无知匹夫,莫要多费唇舌,可欲试我颍川兵甲之利呼?”李旻铿锵出声。
李旻说话少有余地,此人崇尚文儒之心极重,心有傲慢,对武将百姓确也不甚看重。若非看程昱也算文人,恐怕连出阵接声都是寻他人代替。
他这边彰显风骨,身旁其他颍川家族领兵之人心中却是不安不满起来。
“大人,家主临行交代,无需恶了这泰山贼众,只要不经由我颍川入雒,好言将其劝退便可。”一名陈家之人,靠近李旻,小声道。
“是啊,大人,你寻我钟氏借兵,只言以壮声色,泰山兵强,非我等可以力敌,你这般激怒程昱,若是战起损兵,我等如何对家主交代?”另一人出声道。
虽是遵从李旻调遣,但这些世家派出的领兵者,只是经由各家家主命令行事,均非李旻下属,见其张狂肆意,都是出声劝说。
“闭嘴,尔等既入军中,当遵本官帅令,退却泰山贼众,本官自有揣摩。一味避让,只会让贼人得寸进尺。尔等心中,难道这老朽程昱,当真还敢冲撞我颍川不成?”李旻呵斥。
众人被李旻呵斥,心中均是不满,不过这些世家中人,说起来也都心存傲慢。听李旻之言,感觉也有些道理,气闷之余,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