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林分开之后,乔峰又去了雁门关乱石岗,看到了当年那个契丹汉子在石壁上刻下的话,他看不懂契丹文,便将它们描摹了下来,打算回来问问。
乔峰想到了以前种种,又有乔家夫妇给他透了点底,他也基本能确定自己并非是汉人。
丐帮是不好回去了,他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回到了擂鼓山。乔峰觉得,聪辩先生如此透彻的人物,没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擂鼓山还是原来的老样子,比起第一次过来的时候,时间又往后推移了近半个月,夏意愈浓、绿意愈深。
棋盘还是摆放在原本的位置,山谷里的几名弟子都见过他,见了面也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太大表示。
乔峰向前走去,看到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一颗彷徨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
一袭黑衣的汉子匆匆站起来走进了屋子里面,看上去不是这山谷中人,但是背影却意外的熟悉。
“苏先生,乔峰来寻您了。”乔峰作了个揖,还不等他弯下腰,便被气劲稳稳地托了起来。
高景行指了指对面的石凳,让他坐下。
乔峰苦笑着看着面前这二百来枚棋子,觉得头都大了。他参不透如此复杂的棋局,却也懂了一点基本的棋道。拿起白子来,斟酌了半天,落在棋盘上,乔峰问道:“方才似乎是有人在与先生对弈?为何不出来见上一见?”
高景行只管下棋,不说话。
乔峰愣了一下,才想起这位先生天聋地哑,是没有办法回答他的。他不再问黑衣人的事,反而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契丹文字。
“晚辈去了一趟乱石岗,把那处石壁上的字誊写下来了,不知先生可否识得?”
高景行不认识,但是他有主脑这个作弊器,而且现在有萧远山在,也用不着他来解释这些东西。
他向屋子里面看了一眼,没有看到萧远山的人,按照萧远山的性格,肯定就在这附近偷听呢。高景行想着,乔峰这两句话,真的是直捣黄龙,半点都不曲折地能扒掉他的马甲!
他带着一点点幸灾乐祸,一脸沉静地又吃掉了乔峰的十来个子,胜负已定!
“前辈可需笔墨纸砚?”
高景行看了他一眼,余光瞥到有弟子身形狼狈地奔了进来,指着后面啊啊比划着,没一会儿便没了声息,伏在地上不动了。
他脸色发青,显然是中了毒。
“不需要了。”高景行慢慢开口,声线平稳,眼中却带着光。
在除了虚竹之外的所有人都试了一遍之后,高景行心灰意冷。
难道只有这一个选择了吗?他将目光看向虚竹,仿佛看到了在他破解珍珑棋局之后,主脑崩溃重启任务失败的画面。
万念俱灰的神情看得函谷八友心头一凛,连看似疯疯癫癫的李傀儡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穿着花花绿绿的戏袍子,脸上的傅粉遮盖不住担忧的神情:“师父……”
范百龄“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眼眶通红地哀求道:“徒儿学艺不精,未能解开这棋局,还望师父宽容则个,多给徒儿留些时间,我一定能解开的!”
范百龄年纪也不小了,高景行看着他这张粗糙的老脸,感觉还没李傀儡卸了妆来的顺眼。
他摇摇头,道:“你不行。”翻了翻大纲里的内容,高景行又照着念,他一个现代人,随口编这么文绉绉的句子还是有些难度的。
“你天赋有限,花费在棋艺上的经历已经不少,便是多给你二十年,也难以参透。机缘不在,莫要强求了。”
“师父!”
高景行不知道他们瞎几把嚎什么,搞得好像他要英勇就义似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虚竹说道:“这位小师傅过来试试吧。”
虚竹面露难色,他皱着眉头,支支吾吾:“小僧、小僧并不会下棋,小僧从未学过……”
高景行把脸一沉,压低了声音道:“要你来你就来,又不是要你的命,哪来这么多废话?”
“这……”他看了看身后的另一个和尚,虚竹的师叔祖朝他点了点头,向来听话的虚竹才坐到了石凳上。
丁春秋就在这附近,随时都可能会使毒。高景行虽然打得过他,却没有办法来解毒,除非他动用管理员权限一,来调节身体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