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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没想到贺竞南跟韩沛认识, 貌似关系还不错。
她形容不出现在复杂的心情,下意识地偷偷扫了眼韩沛,可惜他从不喜形于色, 单从脸上看, 她瞧不出半点儿的情绪波动。
“对我真没一点印象?”严沉笑着。
秦书认真想了想, 真的不记得见过他,她指指自己的眼睛:“我视力不太好, 最近几年才恢复一些。”
贺竞南接过话:“她眼睛不怎么样,还做过手术,现在勉强正常,白天的视力还凑合,但畏光。”
韩沛不自觉瞅了秦书一眼,难怪总喜欢戴墨镜。
也挺好奇,贺竞南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既然是客观原因造成的,严沉就没再逗她。
他见过秦书不止一次,以前秦书到贺竞南办公室请教问题,他好几次都在贺竞南办公室。
后来秦书在贺竞南公寓楼下跟贺竞南表白时,他还在,只是当时在汽车里, 他没下车。
那次秦书跟方慕和去马场, 他还盯着秦书多看了眼。
在贺竞南给她介绍韩沛时, 秦书说:“我们认识。”现在韩沛只是在追她, 具体什么关系, 她不好定义, 就没多说。
韩沛微怔,本来都要伸手跟她握一下,当做初次见面,结果她来了这么一句。
贺竞南不奇怪他俩认识,秦家和韩家的长辈关系还不错,也有生意往来。
“合着绕来绕去都是一家人啊,这必须得一块儿吃。”严沉让服务员把另一个包间点的菜放到贺竞南订的那个包间。
他看向秦书,笑说:“你喊贺竞南贺老师,我跟韩沛可是跟你们贺老师一个辈的,你得喊我们叔叔了是吧?”
韩沛插话:“你自己老,别扯上我。”
严沉哈哈笑,好奇问:“你什么时候这么介意自己年龄了?”
韩沛余光扫了眼秦书,没理严沉这茬。
贺竞南也打趣了句:“按理说,是得叫叔叔。”他下巴微扬:“走吧,到楼上说。”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
几人一起上楼。
“严大哥,我跟你一起坐。”秦书坐在了严沉旁边。
严沉笑:“咱俩是得好好熟悉一番,不然下回见面你还是认不出我。”
贺竞南跟韩沛坐一起,他们除了工作上的话题,可聊的并不多,现在这个场合,还有服务员在,也不适合聊跟工作有关的。
菜还没上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最近财经大事件,时不时会瞅对面一眼。
严沉天生自来熟,没几分钟,就跟秦书聊的投机。
秦书其实并不是善于聊天的人,只是现在得找个事儿转移她的注意力,现在唯一能让她放轻松的就是严沉。
不管是贺竞南还是韩沛,此刻都让她压抑。
她也不看对面,因为一抬头就看到他们两人。
特别是他们一起看向她时,那滋味太煎熬,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韩沛漫不经心嘬着玻璃杯里的茶,不时看眼严沉,贺竞南亦是。
严沉光顾着跟秦书闲聊,都没注意对面两人在干啥,等他无意间抬头,迎面就是几道凉凉的视线在幽幽盯着他看。
严沉:“...”一脸懵逼。
好在这时菜上来了,严沉也没细想韩沛那眼神到底几个意思。
有东西吃就能免去很多尴尬,秦书暂时松了口气。
严沉知道秦书表白遭拒的事,他平日里再喜欢玩笑,也还是有分寸的。
所以刚才秦书说要跟他坐,他没有半点意外。
因为贺竞南让她有压力,韩沛这人天生自带冷冻功能,跟他坐一块也压抑,他就成了秦书的最佳选择。
韩沛就更不用说了,在楼下大厅就知道了秦书暗恋的人是贺竞南,就在严沉对贺竞南说,‘那不是你学生么。’
那一瞬,他几乎肯定,秦书跟他说过的那个老师就是贺竞南。
曾经的老师,现在的上司。
秦书又是在投行工作。
贺竞南也符合她暗恋的标准。
他们三人都挺照顾秦书的情绪,不约而同把话题绕到生意上。
秦书听着他们聊天,心不在焉的吃着盘子里的菜。
转盘是自动旋转式,每次秦书喜欢吃的那道菜到了她面前,韩沛都会用手压一下转盘,等她夹好菜,他才松手。
每次都是。
桌上的其他人包括秦书自己,都没发现韩沛的这个小举动。
有个服务员看到了,瞅了韩沛好几次,韩沛是这家私房菜馆的常客,以前没见他这么细心的对过谁。
转盘本来转的就慢,其实是用不着按压的,可一圈圈,每次他都要压一下。
严沉看向韩沛:“诶,我突然想起来个事儿,你那晚发什么神经,怎么想起来在酒吧弹钢琴?”
刚才几人聊到了AC公司的事,聊到AC就会提到韩沛的合伙人秋蓝,严沉就想起那晚在会所停车场遇到秋蓝。
她正打电话,眼泪流的稀里哗啦。
简直活见鬼了。
韩沛抬眸,问严沉:“你知道?”
严沉:“我当时在楼上玩儿呢,他们听说你为了哄一个女孩开心竟然弹钢琴了,都一窝蜂跑下去看,结果你弹奏结束了。”
不可思议的看着韩沛:“真是为了哄人小女孩开心?”
韩沛余光看了眼秦书,不动声色的收回,“嗯。”
严沉笑:“原来你也有鬼迷心窍的时候啊。”然后就说起秋蓝,“难怪我出去时遇到秋蓝,她正哭呢。”
然后笑着提醒道:“秋蓝当时大概在跟闺蜜打电话,说什么向你表白失败了,你宁愿跟家里相亲认识的女人相处,都不愿给她一个机会,然后趁你现在还单身,决定换个方式睡了你。”
韩沛:“...”
他看向秦书,秦书正好也在看他。
贺竞南示意严沉:“我们这里还有小朋友,别说些少儿不宜的。”
严沉笑:“那我们聊聊小猪佩奇放到第几季了。”
“......”
吃过饭,也没时间逗留,几人下楼。
严沉跟韩沛先离开,贺竞南看着秦书,“去喝杯咖啡?”刚才有外人在,也不方便聊天。
秦书想了下,点头。
两人没走远,就在饭店附近找了家咖啡馆。
贺竞南和秦书喝过很多次咖啡,特别在伦敦时,他只要有空就去陪她喝下午茶。
问她:“跟以前一样?”
秦书:“随便,我什么咖啡都喝。”其实,就是什么咖啡都不喜欢。
以前爱喝咖啡,这样有借口缠着贺竞南陪她去咖啡馆坐坐。
在毕业后的这几年,当初在伦敦的那段日子,她曾无数次拿来回味,怀念。
如今再面对面坐着,再也找不回当年的心境。
咖啡上来,贺竞南跟她闲聊着,问道:“眼睛怎么样了?”她眼睛第一次做手术时,是大三暑假,他在伦敦那边正好有项目,她跟他说了后,他有空就会去医院看看她。
无形中,她对他的依赖便多了。
秦书轻轻搅动着杯子:“后来又做过一次手术,现在还行。”她抿嘴,浅浅一笑。
那笑有多不走心,她自己知道。
贺竞南刚要说什么,手机响了,是客户的电话,他歉意的点点头,起身去接电话。
秦书的手机也振动下,是韩沛发来的:【在哪儿?】
秦书:【在咖啡馆。】
韩沛看着手机,就四个字,传达的信息很多,就没再打扰她:【嗯,一会儿再联系。】
“你也有走神的时候?”严沉笑。
韩沛:“在想事。”
严沉打趣:“想你那个酒吧的钢琴小姑娘?”
韩沛没置可否,伸手,严沉秒懂,把自己的烟跟打火机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