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2 / 2)

对于今后的生活,席凤还是很有信心。

席凤决定要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方式,再不能走凤姐的路子。

再有,席凤决定利用怀孕的空隙,好生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历史,了解一下自己的丈夫。

凤姐的记忆,贾琏帅气花心,能力方面根本没有评价,似乎贾琏的日常就是浪荡取乐。

当然,这人对于凤姐也不错,两人的感情很好。

席凤勾勾嘴角,这个男人表面看起来似乎不错,不知道能不能引起自己的共鸣。

席凤虽然恨嫁,却希望夫妻之间能够拥有爱情,不然,一辈子那么长,实在很难过。

这般时候,平儿听到动静,忙着询问:“奶奶,奴是平儿,您醒了?”

席凤应了声:“进来吧!”

平儿提着一个小巧的食盒,笑盈盈放在炕桌上:“奶奶快瞧瞧,这是二爷专门去蜜饯行买的各色蜜饯,奶奶最喜欢的酸梅干,杏仁脯都有。还有葡萄干、桃脯、梨脯,您尝尝?”

席凤嗅嗅鼻子,果然酸香酸香,闻着十分顺味儿。

她尝一颗梅子蜜饯,虽是凡品,聊可解馋:“嗯。”

平儿笑道:“这是自然,京都没有谁家的蜜饯比得过千味居。京都许多人家定亲回礼,都去千味居置办!宫中的娘娘们也喜欢千味居的果脯呢!”

席凤吃了几粒,便道:“有粥吗?我这肚子饿得慌!”

平儿闻言顿时笑了:“我就说吧,二爷买的果脯就是有用!”

(席凤后面都叫凤姐了)

这时,凤姐拍手道:“哎呀,差点忘了告诉二爷,老祖宗脸上青紫交加,吐血了还不许请太医。鸳鸯哭着说,她走的时候人好好的,肯定是张家……“

凤姐说着话眼角盯着贾琏的的神情,却见贾琏面色沉静,眼眸幽深,根本看不出这人的思绪。

凤姐在心中对于贾琏的陈府又多了一份认识。凤姐之前以为贾琏是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毫无理想,只怕有些片面。

贾琏不做声,凤姐只好继续说话:“还有,老祖宗这几日要闭门斋戒祈福,吩咐姐妹们都不需要请安了,二爷您说,我们真的不需要给老祖宗请太医?”

贾琏顿时有些烦躁:“老祖宗怎么说你就怎么听吧,张家来的都是女人,力气有多大,皮外伤罢了,我们府里是军功起家,府里有配药房,些许红伤不在话下。“

凤姐颔首:“好的,我听二爷。”

凤姐一直注意贾府的动静,贾母挨打的神情并未传开。

午膳过后,贾琏借口有事又出府了。

这般时候,凤姐的奶兄终于姗姗来迟,送来了张家的消息。跟老鬼的消息一致,张家撒买路钱,张家约定了皇觉寺做法事。

同时,奶兄告诉凤姐,贾琏其实已经跟张家接上头了。

凤姐因此发觉,王家的暗探其实有些真本事。

这一来,凤姐对于王家的底蕴有了新的认识。灵犀一闪之间,凤姐想到了一个离间二房与娘家的计谋。

她通过奶兄给母亲传信,希望母女们再见一次,凤姐眼下打着安胎的名誉辞了管家差事,当然不能出门,只能是王二夫人上门了。

王二夫人来的很快。

当晚,凤姐这里刚刚摆上晚膳,她娘亲就到了。

前后不过一个时辰。

王家住在西直门附近,一个晚饭需要一个半时辰。王夫人却在一个时辰后到了,这说明王家果然有快捷传信渠道。

凤姐暗暗震惊不已,作为王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女儿,凤姐竟然不知道家族的消息渠道。

王家的保密工作的做的相当到位。

凤姐心中有点小小的遗憾,不过,她自信能够让王家改变心意。

这个筹码就是张家对贾母的恨,对二房的厌憎。

当然,凤姐没有那么傻,直接挑唆。

凤姐说的很隐晦:“娘亲,这一次这样急急忙忙把您招来,实在是发生了一见十分蹊跷的事件,这件事情女儿觉得对于贾府的前程至关重要。故而……”

不等凤姐说完开场白,她母亲就打断了她:“我知道,你从小就是有主见的孩子,你这样着急,必定事态紧急。”

凤姐遂轻声把张家造访,然后,贾母吃了大亏,却捏着鼻子认了,甚至不敢让人知道的事情说了。

王二夫人闻言神情慎重:“这话你可与女婿说过?他是什么态度?“

凤姐言道:“正因为二爷对这事儿不闻不问的态度暧昧,我心中的疑惑,这才觉得事关重大。”

王二夫人拧眉:“这事儿只有一个解释,必定是你们老太太被张家拿住了致命的把柄了,所以她才为了息事宁人,含垢忍辱。”

凤姐故作重忧心忡忡:“我还说要跟张家认亲,这还没行动,就摊上这事儿,今儿我过去,老太太对我十分冷淡,只怕张家对我们的厌憎更甚吧,毕竟我也成亲三年了,从来就没拜见过张家人,二爷更是连一封信也没写过。”

王二夫人却笑了:“你这个孩子,说你精明吧,你却连枕边人也不了解,女婿能背着你跟张家联系,焉知从前没有写过信笺?”

凤姐摇头:“二爷从没说过这事儿。”

凤姐的记忆似乎从来没有张家人,若非王家本来就是京都人,凤姐或许连贾琏外家姓张也不知道。

贾琏从来不跟她说这事儿。

凤姐不由叹口气,可怜见的,贾琏从来没跟老婆交心过。

王二夫人来了贾府,也不好即可回去,贾母不见客,她还是去拜见了王氏,假做懵懂询问王氏:“姑奶奶可知道你们老太太怎的了?忽然间把凤哥儿也撵了,凤哥儿这才受了惊吓,使人给我传信。”

王氏真是一头雾水:“不瞒二嫂,我也是满肚子疑问,若非四个丫头要我操心,还要跟教养嬷嬷嚼舌,我早就亲自询问凤哥儿了。”

王二夫人也没想过问出什么,不过是虚晃一枪,免得王氏作践她女儿。

王二夫人觉得事态紧急,却是不敢惊动贾母,当晚就在凤姐园子里歇息。次日才回家去与王子腾夫人商议:“我觉得贾府除了大事情了,我们倾力支持元丫头的事情我觉得应该缓一缓,张家可不是好惹的,若真是他们对张家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弟妹想想,张家会甘心贾府坐大吗?”

王子腾夫人蹙眉摇头:“这事儿只怕不能收手,四大家族一向共同进退,已经决定的事情,岂能反悔?二姑奶奶是爷的嫡亲妹妹,岂能不管?我们去说,不过自讨厌恶!”

王二夫人道:“弟妹可知道,张家已经起复?弟妹觉得。张家能够容忍咱们再欺负琏儿?且我们支持琏儿凤姐掌权,难道不算四大家族联手?”

王子腾夫人闻言蹙眉:“你甭着急,老爷今日访友去了,等他回家,我一定转告,贾府的事情一定要问清楚才成。”

凤姐惊愕的嘴巴大张:“您与父亲也支持她谋夺大房的爵位?姑母比我重要?”

凤姐激动之下声音有些大。

王子胜太太吓得捂住凤姐嘴巴:“我的儿,别嚷嚷,那个时候你要进宫选秀,荣府的爵位当然要掌握在你姑母手里才好。哪知道你在宫里被人陷害生病落选呢!”

凤姐闻言心神一松,只要王家不死保王氏就好。

却是与她母亲呕气:“你们如今还要帮她圆谎?难道真的要夺了你女婿与外孙的爵位,送给宝玉?”

王子胜夫人苦脸叹息:“你说怎么办呢?可不得将错就错,难道戳穿她?戳穿了,她固然落不了好,咱们王家的名声也臭了,王家帮着姑奶奶谋夺爵位,今后京都哪个公侯之家还敢跟王家结亲?你妹妹、侄儿侄女,将来还怎么说亲?”

凤姐蹙眉:“您这话虽不错。但是你外甥就活该被人算计?我就活该做垫脚石,被人践踏?”

王子胜夫人心疼的拍着凤姐的手:“这你安心,你父亲三叔都说了,如今再不会帮着二房。却也说了,大房必须自己立得起,大房斗不赢,你父亲与三叔也不会插手帮你付你姑母。你也莫怪他们,毕竟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呢!”

凤姐闻言心头暗喜,只要娘家有这句话就好。

她如今代替了本主,在这里落地生根,那么,她就要维护自己儿女夫君的权利,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不仅如此,小小凡人朝堂,未必她的夫君儿子不能去逛一逛?

坐一坐又有何妨?

不过,这路得一步步走,事儿得一件件的做,想要去外面开创世界,就得把后院的根基扎牢固。

不然,祸起萧墙,也不用出去跟别人争斗了。

凤姐决定利用她母亲的愧疚心:“娘亲,你们如今虽然两不帮,可是,二太太儿女成人,老太太偏心宝玉,只怕日思夜想要替他谋算大房。我与琏儿呢,却是无所依靠,我公公婆婆您也知道,不拖累我们也就万幸了。”

王子胜夫人闻言,心里有些焦虑,后悔不该说漏嘴,老爷可是再三叮嘱不能泄露。

王子胜夫人没想到女儿这般敏锐难缠:“我的姑奶奶,你想怎样呢?”

凤姐道:“我想跟张家舅舅联络,我如今怀孕在身,出入不大方便,琏儿却被老太太撺掇,跟舅舅家不往来!”

王子胜夫人道:“所以,你想让我居中替你联络张家亲家?”

凤姐摇头:“您贸然上门,他们也不会兜揽您,我也不会让您这般为难。我如今手里没有可用之人,您就把忠心的仆人送我一两个在外头使唤。我婆婆的冥寿快到了,我想打听张家舅舅们有何安排,或者预备哪里去做法事。到时我与琏儿也去,这般不就顺理成章跟张家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