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而且为什么996脖子上好像突然多了一条毛围巾,咖啡色的,进门的时候还没有吧。
李彦还没走,也瞧见了这一幕,在他耳边幽幽开口,“今天德叔是带了一只乌鸡和一只大鲈鱼来的,这可能就是隔代亲吧?以及你爷爷觉得你冷。”
陆行深:?
李彦越发肯定起来,“我猜德叔是直接把咱们夏夏当孙子疼了,上次他去看孙子不也是带了一只鸡一条鱼么,标配!”
陆行深:“……谁跟你是咱们。”
冷冷反驳后,陆行深转身就走。
这一次,李彦没有被他释放的冷气惊到,反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陆行深的背影。
“陆行深啊陆行深……”
一个文件袋被陆行深在前方拿起,向后丢去,“别废话,晚饭前赶紧走。”
“小气。”
李彦接住那个袋子,小声吐槽,然后跟了上去,
“你现在是天天都过着神仙样的生活啊,陆行深,不过,事情还没完呢,我一个朋友——你懂得——偷偷告诉我说,那谁有快要苏醒的迹象了,估摸着是不会变植物人了。”
陆行深脚步微微放慢了些,脸上那几乎可以用生动来形容的、仅限于朋友间的嫌弃表情也收敛起来,“是么。”
这时候提到的人,不用指名道姓,也能猜到是林玉音。
提到这个,陆行深的眉头又不住地蹙起,“这么久了,傅薄妄那边也没动静,完全没有提退婚的意思。”
“诶?你说这个啊,”李彦一时被跳跃的话题搞得一愣,“可是都这样了,他退不退婚也无所谓了吧?”
陆行深不置可否,“他表现得过于安静了。”
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无法彻底放心。
“也是……突然优柔寡断什么的,也不像是这位上校的风格。”
李彦仔细想想,也察觉到了不自然感,“不,与其说是安静、优柔寡断什么的,更像是在等什么,反正,总不会是真的伤心到借酒消愁从此颓废去了吧,想想就不可能。”
陆行深一路把他送到门口,两人站在玄关,李彦拿起自己的那件风衣披上,又多聊了几句。
“反正,就看这几天了,”李彦轻松地说着,一耸肩,
“只要45天内他不醒来,审判就会直接开始,就差最后这一周了,准确来说……五天。就算他在五天内,真的像我那朋友说的,经过医生的不懈努力,还是醒来了……”
“那他可能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陆行深在一旁冷声补充。
李彦想了想到时候的情况,也难得有些沉默。
违禁品的大本营已经被控制,整个邻星都在一点点恢复正常秩序,在公众看来,林玉音是睡是醒或许区别不大,已经造不成多大的破坏。
但婚约不除,就是军属,判决的宽严程度就有所不同是一个,一旦醒来,是否会以报复的心态将996的存在曝光,或者以此威胁什么,是另一个隐患了。
“总之,这备份我先带走了,你万事小心,”
李彦拍拍陆行深的肩膀,在对方嫌弃地拿出手帕擦拭被他碰过的衣服时哈哈笑起来,“小夏还没治好你的洁癖真是个奇迹——放心吧,就算你被他拉下水,要接受一段时间的隔离调查,小夏这边也有我在呢,不会让他有任何问题的。”
“好。”
李彦上了悬浮车,走之前还嚣张地把车开到研究所的楼顶附近,打开车窗对着里面和德叔一起为乌鸡拔毛的小夏招手,收获一个惊讶的‘李医生你还在啊!’的感叹。
然后在陆行深朝他丢眼刀之前飞速离开。
……
充满消毒剂气味的单人病房里,冷白的灯光落下,照亮这一方比起病房,更像是监狱的地方。
素白的墙壁与地板、床单被褥之外,就连窗户和通风口都焊着紧密到最瘦的人也无法通过的栏杆,全部锋利尖锐的物品都被收了起来,哪怕是梳子也没留一把,唯一的房门已经上锁,门外更是站着两个守卫。
难以想象,这样严密的设施,针对的是一个昏迷不醒长达四十天的病弱青年,他的皮肤几乎比纸还要白,胳膊瘦到能看到骨头的轮廓。
可正是这样的一个人,盗走了学术研究用的废弃芯片,改造成了危害一方的违禁品,甚至暗中伙同十数个被通缉的恶劣罪犯,占领了一个行星作为据点。
傅薄妄站在病床边,以未婚夫的身份探望着——或者说是监视着这个看似无害的可怕年轻人。
他早就察觉到林玉音身上的不对劲,若非那个仿生人凭空出现,冒充了林玉音这么久,或许能够更早地发现端倪。
在回来后的一个月里,邻星的那些人已经被大致查了一遍,对应上了无数个失踪、偷渡、在逃、甚至已经被登记为死亡的灰色人口。
里面有的人确实穷凶极恶,罪无可恕,也确实有着真正的可怜人,自以为已经生活在无忧无虑、再也没有烦恼与束缚的乌托邦。
这让后续的调查、判决都出现了很大的难度。
但,善后是他们的事,作为上校,傅薄妄的主要职责并不在此。
甚至相关的条例会因此出现多少调整,也不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窗外照进来的光线并不明亮,比窗户的四四方方大不了多少,此时也逐渐拉长,一点点爬上床沿。
傅薄妄是站过岗的,在床边隐匿呼吸,将存在感拉到最低地站上几个小时,也不算什么。
他已经等了太久。
就在此时,他终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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