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人王么？”

没有理会苏白，李和看着帝辛，对于那份霸气相当神往，见到这样的帝辛，也见过那样的始皇帝，李和这才明白。

为什么始皇帝会说，但凡伟大的时代，必将诞生伟大的领袖。

没有这样的王去带领，去披荆斩棘，去凝聚整个族群的力量，怎么在那生死存亡的时代中一路杀出，寻见光明？

人类仅仅是面对第一次幻想时代的余孽，就要穷尽五代人王，才能重建基业。

战争延续千年，才在最后一代人王的带领下结束，那么，曾经击碎第一次幻想时代的人皇轩辕，又该是何等伟岸？

而这样伟岸的人王，又怎么会听命于你呢？白泽。

“帝辛！”

“你为何现世！！”

李和周身修复身躯的火焰愈发缥缈，但是，他眼中的灵魂之火，却愈发明亮，他前踏一步，灵魂的声音高声喝问。

纣王转过身来。

看着李和，看着他那明亮无比的灵魂之火，有些怀念，有些欣赏，他说道：“你知道，成汤代夏，桀是如何做的吗？”

李和回想起他写书的时候查过的资料，文明史中，所记载的是：“鸣条战败，客死南巢？”

“那是结果。”

纣王似是回忆的说道：“那个时代，再荒淫无道的人王，也不会忘记人族前进的伟业，所以，当桀认清现实之后，他将人王位格，交给我的先祖，成汤。”

“所以，才有成汤代夏。”

“桀再暴虐荒淫，他也守住了一位人王的底线，而孤……并不认为纣王二字，有失偏颇。”

“他们是对的。”

“再多的功绩，再大的伟业，当一位人王背弃人族基本利益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千古罪人了，更何况，他为了心爱的女人，为了保存她的族群，甚至毁掉了人王位格……”

“先生。”

“孤降于世，只为一人，望先生成全。”

帝辛抱拳，说是让李和成全，但话语中根本就没有恳求的意味，他站在那里，便已经是胜利了，他希望李和能够体面的退场。

听着纣王的话，许多人恍惚。

如李真熙、荆轲、李和他们，却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始皇帝。

一个是为了女人放弃了江山，一个，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的复活心爱的女人，却将她的痕迹，亲手给抹除了……

然而。

与他们的关注点不同，始皇帝则皱眉道：“为何要自污？你是最后一代人王，就算封神完全胜利，人王位格也是注定要毁掉的。”

“封神之后，如果还留着这样的东西。”

“对于人族来说，才是遗害千古的存在，没有了巫，没有了妖，人王失去了敌人，也失去了限制，会如何？”

“屠龙者终将成为恶龙。”

“毁灭幻想的人，也将成为最大的幻想。”

“在朕看来。”

“你毁掉人王位格，才是真正伟大的功绩！你身为人王，自古以来最为勇武的人王，就算大军全败了又如何？”

“你若不愿意死，天下何人能让你死？”

纣王的表情微微错愕，他没有想到嬴政能够理解他，能够抛开那些偏见，但，他还是摇头，说道：“孤毕竟让封神失败了，没能彻底消除幻想。”

“毁掉人王位格，也不是最好的时机，其中也的确有着补偿妖族和妲己的私心在里面。”

“功也好，过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