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收拾什么东西。”楚英呆了呆。
“怎么?应曦没把你讨走?”应亿安说道。
楚英明白了,这宫里消息实在传的太快,她只得笑了笑:“殿下,你看我都这样了,皇后看了我都吓了一跳,还能把我要走么?”
这抽动的笑容,就连应亿安也被吓到了:“行了,你快别笑了。这就是命,你想爬也爬不到太子近侍的位置去。”
楚英告退,就想回去把披散下来的头发束起来,走出去两步回头却看着应亿安还看着她,表情有几分莫名的高兴,看着楚英回头,应亿安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低下头去。
“殿下,我不想去太子身边,您放一百个心。”她突然说道。
应亿安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唔。知道了。”
楚英回到屋内,刚坐在床上伸手去枕头下找自己束发的丝带,却摸到了一个冰凉的小瓶,拿出来竟然是个尚药局标配的青色瓷瓶,打开盖来闻了闻,味道竟然跟她之前脸上抹的清凉药膏一个味道。
这是……
她约莫猜得到是谁放来的,却没说而是又放回了原状。
楚英这边,这事儿就算翻过去了,可她不知道刘荣海那头对于她的不整齐,心里多么不舒服。应亿安也再不提此事,很快楚英脸上的肿就消下去了,只是临月公主自那之后就没再来玩过,甚至都没见她在院内疯跑过。
楚英莫名有点想念这丫头,可她也没办法再去见,后来宫中又传出顺妃与颖妃当面发生冲突的事情,应亿安跑去安慰他亲娘。
惜颖宫不大问宫中杂事,应亿安表面上对学习已经完全放弃了,他与太子关系好了些,却依然是大部分一个人在书房写画发呆。除了偶尔跑来的应曦,楚英感觉仿佛要跟宫内的勾心斗角与错综复杂隔绝了,惜颖宫似乎因为应亿安有意的保护与隔绝,变成了宁静平和的栖息之所。
她也没什么要忙的,只是应亿安写画读书的时候,她也拿了本书坐在远远的椅子上抱着膝盖看,偶尔遇到不认识的古体字,便去向应亿安讨教。
应亿安对于她的求学倒是很欣慰,也从来没拦着过。时间就这么快的摇过了半月,摇进了初夏。
这日夜里,楚英被尿憋醒了,她滚下床正迷迷糊糊的摸着夜壶,忽然听到屋外隐隐的说话声,本以为是晚睡的下人在说些悄悄话,却又听见了金属相撞的声音。
楚英惊醒了一大半,她微微打开窗缝,只看见平日里应亿安乘凉的院内如今刀光剑影。
没错,真他妈是刀光剑影啊!
一个六十岁左右须发尽白的老朽拿着青铜长剑朝穿着白色单衣的应亿安攻去,应亿安手握三尺青锋倒退半步抵挡下老者的剑锋,那老者不依不挠,出剑快的几乎无法看清,连接朝应亿安攻去,应亿安虽是重生前有武技傍身,如今也不过是个少年人。
楚英也不知道是没睡清醒还是怎么的,忽然怒上心头。哪来的老头,如今竟敢这么欺负人!
她抱起桌上的茶壶,穿着睡衣就冲了出去,应亿安正打的节节退败,面露几分急色,楚英猛地冲上去,一壶茶都往那老头脸上招呼过去!
“呔!”那老者惊呼一声偏身躲开,此时应亿安抬剑一挑,拨掉了老者的长剑,那老头转头回来,就看着一个青瓷大茶壶朝自己脸上招呼过来。
“砰。”那茶壶擦过老者的耳边摔在了地上,裂成几片,应亿安刚要拉住楚英,就看着她捡起地上的碎片,就劈头盖脸往那老头脑门上砸:“叫你欺负人!呸,羞也不羞!老子砸死你!”
应亿安吓了一跳,连忙放下剑抱住丧心病狂的楚英:“你干什么!别打了别打了!那是我师父,我师父啊!”
不到半个时辰之后,楚英一脸让我死了吧的表情坐在屋檐下捂着脸。
……真心是睡迷糊了,动一点脑子也猜得到这老头的身份啊。什么月夜之下,皇宫之内跟随世外高人师父练就一身顶尖武艺的梗也不是没听说过,只是以前都是轮到主角自己身上,如今发生在自己主子身上,楚英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捂着脸丢人的痛不欲生,那老者倒是武功高超一点也没被伤着,坐在树下却气着了。
“这算是什么理,老子大老远从晋州跑过来,要不是你老子请老子过来你以为老子会过来,这才教了头一天晚上,就被个小太监给骂了!”这老头一口四五个老子,应亿安连忙安慰道:“师父,这事儿算是我的错,我也没提前跟下人说,把他们给吓着了。楚英,快过来给道个歉。”
楚英慢腾腾的走过来:“师父,是我不对了。”
“谁是你师父?”那老头没什么好气。楚英心里却想着另一回事……她也想学点武功。
不管怎么说至少能在挨打的时候还手吧。
就凭着她未来人生轨迹,遇见高人的机会可不多。事不迟疑,她赶紧抱住了那老头的大腿:“师父,您就是师父——”
老头嫌弃的咂咂嘴:“你这小太监怎么还顺着杆子往上爬呢?”
“您那儿有没有我能学的功夫,我只求自保。”楚英说这话的时候,应亿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我这儿不教太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