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2)

大妮与小妮听的有点怔怔的,小妮道:“可怜人还有更可怜的人。姑奶奶也可怜。”

“有表叔在呢,姑奶奶哪里可怜?!”大妮笑道,“表叔肯定会孝敬姑奶奶的。再说了,还有爹。爹对姑奶奶与亲儿子对娘有啥区别?!”

小妮想一想也是,这才又高兴起来。

三人高兴的把摊位收了推回家,哪怕是一脸的油烟也挡不住明媚高兴的眼睛和脸色。

年轻人就是气盛,几乎是飞回家,小妮大喊道:“姑奶奶,我们锅贴卖光了!”

“挣钱了,姑奶奶,我们挣钱了……”小妮兴奋的要命,一气狂奔进院子门,像匹脱缰的野马。

张融融乐的不行,小妮虽有些别扭,也是因为总是在家里的缘故,一放出去这就开朗多了,可见,人要多出家门,不管是男是女,都该出家门,见识见识,如今安平和小妮不都开朗多了?!

小妮一进来就抱住了她的胳膊,歪缠道:“姑奶奶,我们真的挣钱了,三大锅,不一会子就卖完了!”

而这个时辰,左邻右舍的也只是冒炊烟吃早饭的时候呢。还早着。

王安平和大妮将板车放好,东西收拾出来,准备清洗,这才笑道:“姑奶奶,三锅子倒是好卖,不一会就卖光了。”

“去算一算进帐,再算一算一锅的净得利。”张融融笑道:“这样才算合格。若是对进出帐连个数都没有,问挣多少钱,支出多少钱,一问三不知,才是傻气。”

小妮脸微红,抱着钱匣子去数,道:“二百零六文钱。姑奶奶。一共是二百零六文钱!”

一锅有一百三十多个左右,一共三锅,肉馅的占三分之一,菜馅的占二分之二。算一算,确实是有二百文左右。

这个数字,确实不赖。

大妮道:“除去材料,油,柴,人工费用的话,净得利,也只在八十文左右。毕竟肉价贵。”

“八十文也不赖了呀。”小妮笑道:“现在在外面做瓦泥工的一天才不到三十文钱。八十文是真不赖了。”

“可不能这般的算,你可想想咱们搭进去多少人?姑奶奶都帮着包锅贴的。”大妮道。

这倒也是,小妮想了想,道:“不过这个胜在不愁卖。”

“能不愁卖就算是打开销路了。从明天起,只要天气好,一天就出五锅。”张融融道:“五锅刚刚好,也别贪多。贪多了卖不掉。又不好吃,越多越出错。再者包的太多了,人也累,为了钱,累的半死不活可得不偿失了。况且,还要给城里其它早餐辅子一点活路啊……”

三人就挺高兴,拼命的点头。

“姑奶奶,就两锅肉馅,三锅菜馅吧。”大妮道。

见张融融点头,又将韭菜拿给张融融看,说了说那老奶奶的事,一阵唏嘘。

“天底下贫苦人多。努力的人也很多!”张融融道:“这么大年纪了,遇到这样的事还用心生活呢,咱们再苦,有什么理由不用心的活着?!”

大妮心胸一下子就开阔了,郑重的应了一声。她的这点事,跟姑奶奶和那个老奶奶相比,真的算不了什么,若是总郁结于心,她还活个什么劲头?!

以后她啥也不想了,只用心的生活,其它的,交给姑奶奶和爹作主吧。很多的事,强求不得。若是,她真个的与大牛没有缘份,她还能去死不成?!

啥都别想,忙就成了。

大妮去清洗锅子了,然后准备做饭,小妮则帮着王安平去做鸡蛋糕,现在也忘了要避嫌什么的了,叽叽喳喳的缠着王安平说这说那,俨然是一家人的姿态了。一口一个表叔叫的十分亲近!

小妮说着说着就奇怪起来,道:“咦?!对了,爹呢,去哪儿了?!姑奶奶,爹没回来?!”

张融融眼睛一眯,面色不变的道:“可能有事去了吧。”

“哦。”小妮嘀嘀咕咕的道:“还说今儿陪着我们做买卖呢,结果自个儿跑了个没影!”

说罢就丢开在一边,不理会了。

张兴柱本来是要看他们会不会做生意的,后来见季大牛来了,心里不安,跑到城门处看了看,见他们虽然有点手忙脚乱的,但也没出乱子,便又折回家去了。

总得见见季大牛,看看是个什么情景,不然他心里也挂着个事,不得安稳。

季大牛被张恒请进家门,便搓着手,不安的拧在人前,五大三粗的一个汉子,这么扭捏,让张恒嘴角抽了抽。

见季大牛左张右望的,张恒冷冷道:“妹夫瞧什么呢?!”

季大牛就是在找大妮,见二舅子这么一说,顿时面红耳赤,哼哧半天都没能说出个话来。咋解释啊?越解释,越像是要看家里内舅侄媳妇似的。

张恒看他这德性,就是一个头两个大。

张强此时在辅面里呢,只有李氏和陶氏出来,倒了杯水给他,季大牛头恨不得低到胸前去。

“妹夫喝点茶……”李氏客气的道。

他的肚子发出饥饿的鸣叫,打雷似的。

季大牛简直能臊的钻地缝里去。

李氏嘴角一抽,笑道:“妹夫是还没吃早饭吧,我去做来……”

说罢到了厨下烙了两张饼子送来,陶氏乐道:“他那五大三粗的,两张饼子足够吃?!”

“能给吃就不赖了,说是妹夫,以后是不是还不好说。”李氏道:“要是以后还与大妮过,我保管客客气气的,周到礼数,若是不过了,能不恶语相向,算我教养好。”

陶氏一想也是,便也钻厨房不出来了,两人也不说留妹夫午饭的话。

“吃吧,来我家总不能饿着你。”张恒头疼的很,他本就是活泼油滑的人,偏偏拿这样的人真是头疼的要命。

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骂他,如同骂一头牛,也不知道回嘴的。打他,任打任骂的,难免没意思。

可是张恒也气这人的老实,瞧瞧这一棍子都打不出个闷屁来的德性。就是这样的人,多难下嘴,更难下手。又怎么一起过日子呢?!

有时候,张恒真不知道当初爹怎么就看中了这样的呆子做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