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有时候有人到码头上出工,早上买个几个馒头带着,中午就能扛过去了。馒头店天天都是生意兴隆的。
张云帆仔细的观察过,也就是锅贴只能赚个稳定。而真正的赚钱的地方其实在于点心。
哪家不走亲戚,哪家不需要体面,走亲戚需要买点心吧,需要面子吧?!有钱的割点肉买点酒,再拎点点心,这体面足了。不然再加点茶叶,红糖黄糖冰糖啥的。没钱的,也还是绕不开点心。一年又有几个节日?!节日里哪家不需要吃点心?!
张云帆便明白,她以后的精力还是要多放在点心上。不光只会这个,还要自己思索,多弄点别的样式,不仅要好吃,还要精致,包装要好看,这样才叫体面,她想做走亲戚的生意,就得多花精巧心思了。
县城里不缺点心铺子,什么糯米糕,绿豆饼,花糕啥的,应有尽有,但大多数,都是蒸出来的。
想要做的好,就得另辟奚径。从糖油上下功夫!这样才能有竞争力。
第152章卖馒头
她得要花更多的时间去学习。潜心厨艺。方对得起家里对她的包容和栽培。
张融融见她心思巧,又潜心钻研,偶尔也会指点一二句。她都一一的记了下来。也听了进去。
张融融对王安平道:“刚进城里,我寻思着让你多学点厨艺,将来也好安身立命,没想到走到了现在,当时不曾料着,现在接手这一手的是云帆啊。她有心了。”
“她现在稳重了许多,”王安平道:“至少话是能听得进去了。人就怕不听劝。听得进去才好。”
张融融笑道:“衙门里还好?!”
“挺好的。马上要秋收了,估计又有的忙了,得算粮道的帐呢,得下乡镇进村里去,”王安平笑道:“不过咱县城不大,估计也忙不了太久。”
“叫大牛跟着你。”张融融笑道:“这大牛饭量是越来越大了。衙门里都被他吃怕了吧?!”
“吃怕了,直说中午别在衙门里吃,一吃他们就没得吃了,说县里可禁不住他这般的吃,大牛还挺委屈,我说大牛会补些津贴,这样老衙吏们心里才舒坦些。”王安平道:“也不怪他们吝啬,县里挺苦的。没啥油水。便是县令,一餐也只两菜一汤,有时候晚饭就是一个馒头怼一小碗菜。是真的很清廉了。”
张融融听的直笑,道:“大牛若不够吃,早上叫多烙点饼带着。总不能叫他上工还饿着。”
“幸而他有家底,不靠那些薪水过日子,不然一年挣的都不够他吃的。”王安平笑道。
“最近运河上在捞水草,清淤泥呢,怕冬天水位浅了会堵塞船,县里不少人都去上工,一天还能挣上几个。因此倒有不少鱼翻了肚皮冒上来,他们也能添一碗菜,基本都捞回家吃了,这个衙门也不管,只说不要捕捞,只是捞水草自个翻了肚皮的,就无所谓。”王安平道:“县令大人是真的通透圆融,心中是真的疼老百姓,体谅老百姓。”
的确是好官呐。
这年头,这小县城也没啥搞头,不像后世,十八线小城都能搞基建搞房产搞的热火朝天的。在这时代,搞这个叫不务正业。
因此好官的标准是能体谅老百姓,不瞎折腾就已经很克制很了不起了。
便是平时当官咸鱼一些,也无妨。
县太爷走在街上,老百姓们都心有敬,却不畏。这就很显示这一位的水准了。
“最近衙门里没有案子吗?!”张融融道。
“没有正经大案,顶多就是些扯皮的事情,东家掉了片瓦说是西家偷的,谁家摊位上少了菜或肉,说是隔壁摊顺走了,要不然就是兄弟打架,在那较真的……”王安平道:“没有大案,这些小事,犯不着上公堂审。衙门里有专门的调解呢。也就和和稀泥。”
可不是嘛。只要不出人命,只要苦主不坚持,一般都是家家族族,兄弟父母相亲的,那种非要弄个子丑寅卯来,也是真没有必要!人生大多数时候,其实就是糊弄。知道哪些事得糊弄,哪些事不能糊弄,也就是真正的好官了。
所以这种小县城当县令,算是清闲差事了。
季老爹很快买了一条小船回来,带蓬顶的那一种,舱内还挺大的,地上铺了铁皮,可以防火。这样的话,便是在船上生火做饭都不妨事,不会烧着船。这一种船在县城的确是没有,得在府城才能买得着。
当然价钱也不便宜,花了五十多两,不够的部分还是张兴柱周转给他的,虽然张兴柱手上也没啥钱了,但是亲家要用钱用在正当地方,他也不吝啬,从马大夫那借了点给他了。
季家老两口十分感激,说了等那三间铺面租出去了,立即就还。绝对不会拖的。
张兴柱点头,也没多在意,还怕他们不还?!亲儿子在张家抵着呢,呵呵。
季家老两口本就不是闲得住的性子,现在钱花完了,手上没钱紧张的不行,这一辈子手上没缺过钱,缺到这种地步的更没有,因此这焦虑吧,就直接转化为了动力,第二天便将炉子啥的搬到船上去了,在家里蒸好了馒头,就放到船上去热着,有火能温着,因此也不怕凉了,然后把船一开,往运河主道上一靠,就卖馒头,一天能卖出好几十屉,因做馒头特别费力气,季老娘还雇了邻居老大娘来帮忙,偶尔季大牛和大妮也会去帮着揉会面,但季老娘心疼儿子,说什么都不叫季大牛和大妮帮忙了。说儿子是精贵人,现在在衙门里效力竭心才是,哪能做这低档的小买卖。
因此夫妻二人也无奈,想帮忙也没能帮得上。
船上生意是真的好,一般大货船停靠的,一买就能买走两三屉那种,因船上人多,吃的自然多。季老爹都不够卖的。后来一个人忙不过来,还雇佣了一个船员兼职伙计帮着卖东西,这生意算是开始了。
船上啥都好,就是有时候风浪大会晕船。在船上也不缺水缺吃,因能生火,还能点炉子烧水热茶啥的,甚至还能放个钓子钓鱼,季老娘上去两回,实在够呛受不住,还没上岸便吐的受不住,跟季老爹道:“……我这就是个不能坐船的命,得,以后我只在岸边给你送馒头和饭就行了,我再不上船了……”
季老爹乐的不行,笑道:“不上也成,不然你掉河里,我还捞不着你。”
男人会水是正常的,但是这个时代有几个女人会水啊?!小丫头想进河里游水,那是不正经。从小就被扼杀了可以游水的机会,所以有这调侃也实属正常。
季老爹是风大雨大的时候便不出船,只要天气还行,就会出船,出船的多了,看到的大船便多。
与那伙计感慨的道:“这条船,得有多长啊,怎么这么大,这样的船得有多少银子能买得着?!”
伙计笑道:“不是咱能想的,就这种船,都是大商行,或是京运署的,一条得有两三千两银子才能造得成。上头能住五十多人,有厨房,啥都有,能装货,就更多了。”
季老爹道:“若跑这种船,赚的更多吧?!我这小船想跑货,还得吃苦搬运呢,都是短途,一来运费少,二来还搬上搬下的太辛苦,若是如这船似的,这得多赚钱?!”
“能赚多少就不晓得了,咱这小船员也没跟这样的大船里的人接触过,我估计得看运的是什么吧,但这种大船运的啥,咱也不能晓得去啊,”伙计笑道。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感慨的不行,有生意来了就做,没生意了就看船来船往呗。
“出了村,眼界都开阔了,啧啧,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哪敢想这些个……”季老爹道。
伙计笑道:“若是东家嫌搬货赚的少又累,不如用来载人。我瞅着东家这船有个蓬,不比那些没蓬的强些?!以后我在县城里接接看,若是有人要去府城或是哪里的,谈好了价,专送便是,载人反而事少些,还多赚。”
“船费呢,”季老爹道:“有赚头吗?!”
“有赚头的,这都有行规,看路途和天数啥的,东家这船新,又有蓬,能在行规上加上一点,”伙计道:“也不去远,往府城走一走还是可以的。不管咋,走水路比走陆路省时省力的,我估摸着以后是可以做做的。反正有人租就出船呗,没人租就卖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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