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师爷一喜,道:“这是好事啊。”能主动问,就说明有主动问的理由。除了糖方发挥了效用,让人上了心,还能有什么理由?!只是京里的信还没来,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钦差人不在,却已经开始令知府上心的去问了,这只说明,朝廷也上了心,不然不会动用八百里骑的力量来问一个小小的张家。
县令笑道:“的确是喜事。”
师爷琢磨出味来,道:“我看安平也有心理准备,莫非也猜到了?!”
“他倒未必猜到,而是心中无私袒荡,想要把事情辅开了说清楚,而不是偷偷摸摸的。”县令笑道:“在这个查的当口,他一个县衙里的小吏又是花钱又是发家,又是买宅院,如此张扬,他心里也是怕犯忌讳,所以才会主动陈情。这不是袒荡是什么呢?!”
师爷一想也是,道:“也对!倘若能猜到朝廷之意,这小子也就太妖孽了。所谓智多近妖者也。”
“不过就算如此,也是袒诚,不愿意给大人添麻烦,主动说要坦诚,这份心思,倒也纯粹。”师爷笑道。
县太爷点了点头,三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点澎湃的期待。因为他们知道,朝廷既然已经开始查他们呈上去的方子的来源,那么,就已经上心了。
这说明,他们的事,必能成
第334章穷疯了
这是何等的高兴之事。
“只怕大人还需向知府大人陈情清楚,”师爷道:“刚刚人多,不好说多,大人还需另去见上峰,将此事明说方好。也好叫知府大人知道来龙去脉。否则,事就算成,而知府完全不知,怕是大人要得罪他了。”
“有理!”县太爷起了身,道:“莫慌,等其它县令都见过上峰以后,我再去见,陈清此事。”
“还来得及。只要钦差未回京师,还有可操作的空间。知府大人或许也可用用此事,避免船沉案之迁怒。”师爷道,“这就得看大人递给他了。只怕他在等着大人士动递给呢。”
知府此时确实是在犯嘀咕。查案就查案,怎么就对这小县城的事这么上心,能不疑惑么?!
县太爷点头,道:“若是能用此事,将此段郡县都能摘出这案子来。也是我积了善缘了。”以后在官场上,有份善缘,那是不一样的,真出了事,会有人上折子给自己说话,这是一种资源啊。人情的资源。
“关中人口大增,却如此缺粮,而运粮却需要白花花的银子,哪怕朝廷再省敛,这钱怎么也省不了。”县太爷道:“朝廷虽不可能再起战事只为去开商路。然而若有一本万利之法,能利国利民,利于朝廷开支,这自是大大的好事。对这样的事,怎么查清,都不为过。这才正月,刚过完年,就如此上心的来查了。可见朝廷眼下是十分重视此事的。”
“说的是。国朝虽是以农为本,然而若无银钱,朝廷开支都难。经过战乱后,各县各府都穷疯了。咱县在我来任的时候,才几个衙役?!连薪俸都给不出来啊。朝廷也穷。早些年在军中的开支极大,现在还穷巴巴的,虽到处要人,可却也克制着不敢用太多人,若说出去也难听,谁能知道,用人用多了,却连薪水也开不出来,会有很多的贪官……”县太爷道:“圣上也难。一个国家如同一个大家。事一堆,要钱的一堆,生财之道却没有,满朝文武只知道花钱,献策赚钱的却没有……”
不能再说下去了。
县太爷闭了嘴,失笑道:“我也是失心疯,敢妄议国事了。罢了,不提了。”
师爷小声的笑道:“虽说不该妄议,然而县太爷知道的道理,陛下更深知。太后寿诞,陛下想办个好点的寿宴都开不下来。也是难办。听说,想要用烟火,结果被太后给否了,说是现在开支难,还如此浪费作甚。陛下不说,怕是心里委屈的。给亲娘办一个寿礼,身为一国之君,结果还要节省节俭……亲娘还要士动说不要浪费,那心里的滋味,便是普通富户也受不了,更何况是一国之君呢。”
太后的寿诞虽不至寒酸,但身为一国之母的寿宴,却连一个像样的烟火大贺也摆不出来,那心中的滋味,只怕只有他们母子俩才知道了。虽是深明大义,可是陛下不委屈不心酸吗?!
一国之君啊。一国之君也穷啊,穷怎么了?!一国之君就不能穷了?钱也不是大风就刮来的。只要不愿意苛勒百姓,就没有急钱进帐,没得办法。
唉。
这个事吧。挺难!
如果陛下是为一个皇后,或是贵妃办一个这样奢侈的寿宴,一定得被弹骇死,但若是为太后,是亲母,那就是孝心。然而孝心虽不改,但孝心实施起来却不断的打折扣,难道不憋屈于没钱么?!
都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其实,国库无银,也会难倒一国之君啊。
难难难!
县太爷静下心把关于衙门和张家的事情给写好,事无俱细的。然后就趁着府台无有其它县令在,这才去拜见了知府。
道明来意,陈情汇总,知府看过陈情书,便笑道:“原来如此。此书,我会呈给钦差大人!”
钦差自然会禀呈上去。
知府阖上书,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没想到,庙堂之高,与草莽之远,竟在你这治下合。若能得幸,也是张家的福气,是你我的福道。”
县太爷道:“之前所献,也不曾知会不会成,因此不敢与大人知晓。如今有了信,故才一一禀知。张家实是小户人家,难登大雅之堂,若非有令,何敢以言张家之小事,叨扰大人与钦差?!”
知府大人只笑,有些话也只是场面话。他所谋,他哪里不知道,以前不告诉自己,也是因为实在犯不着。
不过他当然不生气。说实话,他因为是他上峰,若是他所谋成了,自个儿也能沾光的。
“原来如此。”知府大人笑了。留他吃了晚饭,方才送出。
等县太爷走了。
幕宾才拍着折扇笑道:“没想到免受牵连之机要竟在他的身上。若无他之前所谋,只怕现在这事,还真难以善了!”
这是挠到圣上的痒处了。竟劳钦差在查案的同时,要过问一个小小的张家。
之前知府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头雾水,经过县令这一番解释,前因后果一提,他是完全的悟了。
知府也是松了一口气,笑道:“可见福运之事,是捡来的。是他捡了这张家,也是我愿意呈上这书所捡来的。这不就是送上门的福运?!”
幕宾哈哈大笑,道:“解决了朝廷的难处,只怕大人不仅不会被牵连,还会升上一升了。”
知府大人微微一笑。道:“若是糖方之事为真,那么朝廷一定会大举发展,要赚钱了。”
“往外卖能赚不少,但仅这一项,哪怕只是在本朝范围内售卖,都已经能令朝廷有足够的进项。”幕宾道:“这是暴利啊。尤在盐项之上!”
盐铁专营,是封建控制国家的根本之一。
然而,人们所不知道的是,其实糖,比盐更为暴利。控制了盐是控制了民生。但控制了糖,是控制了国家的进项或者说是命脉,是金钱的血管!
这个东西太重要了。乱世的盐,治世的糖。
盐是乱世保命的不可或缺的东西,而治世的糖,绝对比治世的盐还要更赚钱!那是吸血的机器。
知府捻着须笑道:“应该是真的方子。如此,只怕朝上的那些人已经争的你死我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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