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说着,他抬脚往前走了几步,正好看见楼梯旁的宋枝落。
赵德清微微愣住,继而意味深长地笑问:“原来姑娘是醉花楼的?”
宋枝落听了也不恼,毕竟三次碰见赵德清,有两次是在醉花楼。
她还没开口,站在赵德清右手边的女人小声说道:“赵院首,她不是我们醉花楼的姑娘。”
“哦?”赵德清眉尾上挑,上下打量了宋枝落一番,“可是我看到这位姑娘,心情就大好了。”
挽着赵德清的两个女人脸色有点难看,“赵院首,娇娇最近新学了一首曲儿,弹给赵院首听好吗?”
赵德清不动声色地把女人缠在身上的手拿下,走到宋枝落面前,“真是可惜了,若我今日能听姑娘奏一曲,那什么烦恼都能散了。”
宋枝落看着娇娇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抬手将垂下的一绺头发别到耳后,抿唇莞尔一笑,“赵院首说笑了,我弹奏的曲未必能入您的耳。”
“无妨。”
宋枝落笑意未达眼底,“那我就献丑了。”
说完,她提着裙子,走上红漆木梯旁的戏台。
雕花戏台上常年摆放着一台古琴,宋枝落轻拨琴弦,试了两个音,才满意地在古琴旁坐下。
宋枝落生得倾城,一颦一笑又带着与风尘女子不同的清冷,刚坐下便吸引了无数炽热的目光。
原本嬉笑声不绝的醉花楼有片刻的安静。
赵德清眸光幽深地看着宋枝落。
宋枝落玉指轻挑,抚起清泠的乐音倾泻而出,似闺语低喃,声声柔婉,又似高山流水,汩汨韵味。
直到曲终,绕梁的余音久久未散。
昆山玉碎,香兰泣露,也不过如此。
宋枝落缓缓起身,走下戏台。
“姑娘竟会弹《梅花三弄》?”
赵德清有些意外,弹这首曲子并非易事。
“以前学过。”宋枝落不卑不亢地答道。
是小时候姜添月教她的,她忘不掉。
赵德清上前绕着宋枝落走了一圈,啧了一声,“姑娘真是没有让赵某失望。”
顿了顿,他从腰际拿出一掂银子,“赏你的。”
宋枝落蹙眉,垂眸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似笑非笑道:“赵院首这是做什么?”
“这是你应得的。”
宋枝落平淡地掀唇,语气里带着分讥笑,“我敬您悬壶济世,才为您弹奏一曲解忧。我若收了这些钱,和出来卖的有什么区别?”
赵德清听完,摇头失笑,“那是我欠考虑了,还请姑娘不要计较。”
说着,他像是想到什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块铜制腰牌,“这是赵某的信物,见物如见人,日后姑娘有要赵某帮忙的,可以到太医院找赵某。”
宋枝落接过,“赵院首客气。”
赵德清很快被娇娇哄着上了二楼,宋枝落凝视赵德清远去的背影,紧紧攥着手里的腰牌,嘴角勾勒出一抹细小的弧度。
……
何记胭脂铺。
富丽的装潢,镶金的胭脂盒,无一不彰显着这间店铺的盛名。
据说祁胤十五年皇后微服私访的时候,在这里买过好几盒胭脂。
所以凡往这个门槛迈进去的人,非富即贵。
穷苦百姓,就只能站在外头看上一两眼了。
宋雨若脸色泛着生病后的苍白,一身浅蓝色的长裙,绣有点点玫瑰,外罩月白色柔纱,镶满了玉珠。
在铺子里转悠了几圈,宋雨若捏起一盒精巧的石榴娇,对掌柜说道:“我要这个,帮我包起来。”
掌柜瞧着她那一身朴素却金贵的衣裙,不敢怠慢,笑着将胭脂盒接过来,“好的小姐,您稍等,我这就给你包起来。”
她的话音刚落,由远及近传来一道女声:“慢着!”
宋雨若侧身看去,只见一个打扮不俗的女子走了过来,生气地瞅了掌柜一眼。
“这盒胭脂,我方才就看上了,你怎么能再卖给别人?”
虽然神色没有很大的波澜,但字里行间压着隐隐的怒气。
掌柜一噎,自知理亏,一时接不上话。
宋雨若狭长的丹凤眼瞟了那女子一眼,不客气地开口:“你若是早早就看上了,为何不包起来?再说难道看上了,就是你的了?”
那女子闻言,更来了气,挑着细长的眉回呛:“不知道先来后到吗?我说我看上了,就是我的,哪轮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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