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不愿意,到时候必跟爷吵闹,鸳鸯指不定会散。
爷好不容易遇到心上人,到时候该多难受?
在李鑫各种脑补间,北泠以弯身双手接过了圣旨,冷冷道:“本王下午便去。”
太监忙从上位下来,卑躬屈膝地站在一旁,怀里挽着拂尘,吊着尖细的嗓子:“哎呦,太后娘娘可是想念王爷的紧,让您当即便跟老奴进宫。”
李鑫:“……”知儿莫若母啊!直接绝了王爷的路啊!
北泠冷冷问道:“何事?”
那眼神如冰刀般扎人,老太监心里骤然生寒,不敢与之对视,支支吾吾道:“便是太后娘娘太想念王爷了,想让您进宫叙叙话。”
李鑫:“……”明显说谎!完了,这次爷真的逃不过去了!
北泠默了会,冷冷开口:“李鑫。”
李鑫心领神会地上前:“属下这便去驾车。”
老太监胆战心惊地跟在北泠身后,都快要被他气息吓死了,但不敢忘太后的嘱托,抖着声音问:“王爷,太后娘娘让老奴一问,听、听闻您府里还押着一名姑娘?”
北泠冷冷扫他一眼。
他常年号令三军,处在高位上久了,自是有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再加上那本就冰冷的性格,这一眼的压迫感,只感觉犹如被一把冰刀架在脖子上。
吓出一脊背的冷汗,勉强保持住行走姿势,再不敢多问了。
经过繁华闹市,进入皇宫,李鑫止不住地叹气,爷这哪里是进宫,根本是在上刑场!
马车里,北泠挪到了白欢坐过的位置,盯着矮桌下几盘点心出神。
有点想她了。
想与她待着,想跟她玩游戏,想听她说话,想看她笑。
经常听张洵说,一日不见便想极了他夫人,那时他嗤之以鼻。
到此时,他才知,原来只离开一会子,便也能如隔三秋。
马车在皇宫穿过七拐八绕的甬道,向凤凰宫驶去。
凤鸣国只有一个人能畅通无阻地坐马车进后宫,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坐着谁。
每走一段路,便有太监、宫女齐刷刷跪地行礼,待马车走后,才起身忙活。
有宫女不解:“御贤亲王今日怎的入宫了?”
“嘘,胆敢议论王爷,你不要命啦!”
“嘿嘿,这不是只有姐姐与我嘛,姐姐可见过御贤亲王?听闻王爷生的俊美如斯,当真是么?”
宫女眉眼含春,脸上浮现两陀红晕:“有幸目睹过王爷真颜一次,如嫡仙,不,嫡仙都不比上王爷!”
李鑫耳力极好,将小宫女的议论尽收耳底,又叹气,但凡王爷生的平平无奇一些,也不会惹这么多千金不嫁了。
北泠自然听到了,他又蓦地想起那句:“北泠,你长得真好看。”
他第一次觉得原来生的好看,还是有点用处的。
凤凰宫正殿,太后端坐上位,一向喜欢简朴的她,今日难得穿了一袭暗红色正袍,温和的气息被衣服衬托的凌厉了几分。
太后正慈眉善目地与一位姑娘说话。
姑娘十几年华,容貌上乘,气质出众,满身的书卷气。无论仪态或坐姿都极为周全,凳子只坐小一半,太后问她她才颌首回话,浅笑时也必拿着巾帕遮口。
行为举止不怯不惧,一颦一笑又温婉大方,一点一滴丝毫找不出错,太后每每宣她进宫便都满意的不行。
奈何,她儿子对这般有才有貌又家教的姑娘无多少心思。
正想着,便有宫女传来御贤亲王到的声音。
陈婉茹礼仪极好的等太后起身才起身,低眉顺眼的随太后去接北泠。
却也忍不住抬头一看,只一眼便矜持地敛眼,脸颊却比方才红了不少。
北泠拱手弯身做了一请安大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眉开眼笑地拉着他,继而想到什么,脸故意板了下来:“哀家不宣你你便也不来宫,非要哀家宣纸你才会来!”
北泠淡淡道:“儿臣忙。”
“惯会拿这事堵哀家的口!”
“儿臣忙。”
太后无可奈何地用力一拍他的手,却也笑了起来:“好容易清净两年,何事交给你皇兄去,莫要什么事都揽着。”
北泠低头:“是。”
抬头的一瞬扫了眼陈婉茹,心里学着白欢的样子“啧”了声,明白太后何意了。
太后笑着看向陈婉茹:“哀家今儿宣婉茹来宫一叙,与你真是赶巧了。”
陈婉茹适时向前,跪地行礼:“臣女陈婉茹见过王爷,王爷千岁。”
纵使心快要跳出胸腔,也在极力保持着得体的笑。
北泠只搀着太后,目视前方,表情冷淡,似是压根没看见姑娘。
太后给他使了个眼色。
北泠当没看到。
太后无奈圆场:“快些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谢王爷。”
几人各自落座。
北泠坐在太后旁边,骨节分明的手拿着花茶杯把玩着,她好似不喜欢喝茶,那,花茶可喜欢?
太后一瞪不成器的儿子,又笑容满面的看向陈婉茹,她虽得体浅笑,但脸颊比方才红了不少。
太后更加欢喜,开了一个让她展示的头:“听闻婉茹写的一手好诗与好字。”
陈婉茹低眉敛眼:“太后娘娘谬赞,臣女只略懂一二。”
她矜持地看向北泠:“王爷一手好字才让人拍案叫绝。”
她不知道临摹了多少张,可能几千也可能有上万,每一张都视若珍宝的珍藏着。
太后笑道:“泠儿的字还是陈太傅手把手教的,听闻婉茹自小跟在太傅身边,与泠儿的字应是有几分相像。”
北泠淡漠道:“儿臣从五年前便换字形了。”
太后脸上的笑一僵:“但框架且在。李嬷嬷拿上笔墨纸砚,教哀家看看泠儿的字与婉茹可相似。”
北泠道:“儿臣右手不慎扭到了。”
太后使劲瞪他:“那便拿左手,你左手也能写!”
“左手也扭到了。”
手里还拿着茶杯把玩,便说扭到了,这态度…称得上拂姑娘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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