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太疼太疼了,好似只能靠眼泪才能发泄出来体内剧痛。
“宝宝……”
白欢抬起胳膊捂住他的嘴,索性也不去管眼泪了,也不再忍耐压在喉咙里的啜泣声。
起初很细小,后来愈发大,与外面刀口似的热风交织在一起,飘到了帐篷外拿着纱布的圆圆耳中,紧紧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哭声。
远方葛覃风一阵刮过来,忙抱住哭成泪人的圆圆:“圆儿怎么了?!”
圆圆哽咽道:“欢欢知道了。”
葛覃一颗心倏地沉到谷底,暗骂自己:“我就应该看着她……”
一顿,苦笑道:“不,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她们也没进去,就在帐篷外站着,见有人过来,葛覃忙找借口将一干人等赶离这块。
里面的哭声过了好久好久才停下。
白欢用手擦了把脸,想扯出一抹笑,可无论她怎么控制面部,都无法扯出她想要的弧度,也无法将痛苦的表情收去。
就这么将脸埋在腿上,松开他的嘴巴,一点点给他擦去脸上的泪。
她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对北泠说,“半年,还有半年,一定能找到办法的。对对,只要找到黑晶石修复完我的飞船,就能回未来去了,我那里头断了都能治,就这一条线肯定能去掉。不要慌不要慌,解决完战乱就去青月国。”
混沌的脑海突然钻出来一句话:如果在半年内,找不到回不去呢?
白欢甩甩头,把这条该死的念头甩出了脑海,一定要找到,即使掘地三尺也要把黑晶石找出来!
北泠颤声道:“宝宝……”
白欢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要说什么,睁着流泪的眼狠狠瞪他:“我跟你说,你活着是我的人,怎样都是我的人,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想分手?一万年都不可能!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对不起。”
白欢吸了口气,抹了把脸,拿起湿毛巾,颤着手擦着干涸在他身上的绿汁,将舌头咬出血,疼感才压下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你是该跟我说一声对不起,生病了都不告诉我,你该打,等你毒祛除后,我一定把你打得起不来床。”
将毛巾洗干净,在他脸上胡乱抹了一下:“不许哭,还没怎样呢,哭多不吉利,再哭我就揍你!”
不,他不是因将死之躯而悲,也不是因看不到的前路而哀,而是痛苦这般张扬的一个人,都因他变成什么样了。
“宝宝,我不值得。”
“行。”白欢拔出刀,“来,杀了我,我就跟你分手。”
等了会不见人接,合起来别在腰上,边给他套着衣服边道:“我突然想起来端老说过你有枯木逢春之相,老爷子算的很准的,毒一定能被祛除。”
拉着两个嘴角往上一提:“我不管你之前是抱着怎样一个心态看待你的未来,之后你必须给我抱着希望过每一天。我不会把你当成一个快死的人,只会把你当成一个病人,你也给我保持这个想法。等我们找到黑晶石,就去未来,这是接下来唯一的任务,听明白就点头。”
却迟迟不见他动,白欢知道他又在跟自己较劲,并没催他。
过了半个小时,才见脑袋点一下。
白欢在他嘴巴上亲了一下:“好了,我的工作结束了,你赶紧忙你的工作去。我给你十天,把那些傻逼通通打跑,能不能做到?”
“嗯……”
白欢将他推出去:“快去快去,晚上我给你做面吃。”
放下帐篷布,眼泪一瞬涌上泪眶,白欢仰着头,自言自语道:“不可以再哭,你一哭小古板就会难受,就会各种伤春悲秋。不要慌,等找到黑晶石就回未来,区区小毒好治,一定可以的!悲观解决不了任何事,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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