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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好友熟悉的声音，方柔泪下如雨，她另一只手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手掌中。

“方小姐，对不起，我太失态了！”文飞飞稳了一下情绪道，“雯雯意外砸中你，我代雯雯向你道歉！”

“不必道歉，关小姐非出故意，我能原谅。对了，关小姐的父母亲人可尚好？”

“雯雯的父母还好，只是雯雯的奶奶在得知雯雯出意外后，伤心太过，一个月后就去逝了。”

“什么！”方柔如遭雷击，一下坐倒在沙发上。关雯跟父母的关系很淡，从小跟着奶奶一起生活，工作之后，因为异地，极少回去探望，她曾想着将来买了房子就把奶奶接过来照料。

“方小姐你没事吧？”电话那头文飞飞不知所以。

“哦，没事。因为我也有过一个待我很好的奶奶，她也过世了。”方柔道，“飞飞，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当然可以。方小姐，你真的想查雯雯的死因吗？”

“嗯，这件事我必须查清楚，除了关雯，我也是受害者，我足足在床上躺了两年多无知无觉，所以我必然要找到幕后的真凶为这件事买单！飞飞，你还查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哦，你可以叫我方柔。”

“好的方柔。我曾设法调看了那晚梁飞和雯雯进西餐厅吃饭的监控，看见梁飞带了一盒牛奶进去，我怀疑雯雯的堕胎药就是梁飞下在了牛奶中，在雯雯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她喝下的。只可惜那家餐厅在俩人离开后，很快的将吃剩的食物都清理了，证据也找不着了。

而那份遗书是电脑打印出来的，我不知道警察怎么轻易就相信了，警察结案之后，遗书被梁飞给拿走了，说是雯雯留给他的，他想留着做个念想。我甚至曾偷偷跑进过梁飞的房子里，想找出那份遗书，谁知怎么都找不着，我想应该早已被梁飞销毁。

还有，雯雯在死之前的前三天，曾经取了一半的存款给梁飞买各种物品，据说雯雯的遗书中曾提过，能为梁飞做的她都已经做完了，提款和买东西都是事实，但如果雯雯真的有心求死，就不会留下一半的存款，雯雯的父母和奶奶是不用她赡养的，我想雯雯应该做好了离开梁飞的心理准备，那一半的存款足以说明她想好好活下去。

我也曾设法查出堕胎药的来源，发现陈娇的母亲在市妇幼保健院做医生，有一次我直接找到了陈娇，质问她是不是知道梁飞前女友关雯的事，陈娇说她知道，我再问她有没有给过梁飞堕胎药，关雯的事是不是他俩合谋的，当时我很激动，气头上什么都说了，陈娇当然竭力否认，还骂我是疯女人疯言疯语。

后来我才了解到堕胎药在随便一家大的药店都能轻易买到，我便拿着梁飞和陈娇的照片到各个药店去问，求他们调监控录像，磨破了嘴皮子，在找到第三十七家药店的时候，终于被我发现陈娇曾在雯雯死前一天去过药店买堕胎药。我便又找到了陈娇，陈娇说的确是她买的，因为她自己当时没想好要不要自己肚子里的小孩，买了药自己备着，我说自己人流很危险，她母亲既然在医院，她大可以去医院做人流，陈娇说她想怎样就怎样，不关我的事。

还有，雯雯跳楼的那家零点大楼，我也曾让大楼的保安掉过录像，发现梁飞曾在雯雯死前多次带陈娇上过顶楼，所以顶楼上有个破损的栏杆，梁飞是很清楚的，而我跟大楼的保安也了解过，那栏杆是雯雯出事前三个月坏掉的，那三个月雯雯根本没去过零点大楼，那种栏杆很高，如果没有坏掉，对于柔弱的雯雯，她根本翻不过去。

我也曾找过梁飞，质问他，雯雯真要轻生，没必要吃堕胎药，梁飞说雯雯轻生是临时起意，我问他临时起意又怎么会有遗书？他支吾说雯雯怎么想的他怎么知道，再后来他便对我避而不见。

梁飞结婚买的是跟雯雯一起租的那套老房子，我想法子在里面装了窃听器，可惜那次偷偷潜进去被他们给发现了还报了警，我被关了拘役，此后梁飞中彩票发了一笔横财买了新房便搬走了，他跟他们小区的保安打了招呼，不准放我进去，我便再也搜不到任何的证据。”

“你……真疯狂！”方柔既感动又佩服。

“你不了解雯雯，雯雯是一个永远不想让人为难的女孩，如果梁飞跟她说清楚，她是不会死缠烂打的。雯雯在这个城市没有什么熟人，除了梁飞还有一些同事，就只有我这一个朋友了，我很想能为她做些什么。”文飞飞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