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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服！”方柔将宣传单又扔还给老财神。
“美女，你可别讽刺我，本能而已！坏人嘛，也得有个坏的信仰才能活下去不是。”
“坏人也有信仰？”
“有啊，钱就是我的信仰。”老财神拍了拍鼓鼓的腰身。
“哼，明明是欲望。”
“在我看来欲望就是信仰!”
方柔怔了一下，转身走了。
“美女，谢了啊！”老财神对着方柔的背影吹了一声口哨。
方柔拦了出租车回方府，路上想着老财神的话，也许老财神是对的，是她思维狭隘了。
司机挑的近路，经过一个巷子口，一直开着车窗的方柔看见巷子里有一群人正在斗殴，视力良好的她认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她高薪聘请的教练卓子龙！卓子龙似乎遭受着围攻，他的头脸上已经见血。
车子又开出几分钟，方柔想了想让司机停车，下了车后朝那处巷子跑过去。
打斗仍在继续，卓子龙被围进一个角落，方柔将最外边的一个男青年一脚踢飞，她正要去攻击第二人，忽被身后一人给拉住，扭头看是个女孩，女孩对她使眼色，将她拽到巷子外头。
“快报警！”方柔掏出手机。
女孩却一掌盖在手机上，“不要报警”，眼神乞求的看着方柔。
“这么多人打一个，会死人的！”方柔道。
“不会，子龙他不会有事，他只是想发泄，你让他去吧。”
“你认识卓子龙？”
“嗯，他是我的教练。”女孩靠着墙，点燃了一根烟，长长的吸了一口，“哦，我叫东方小鹿，你叫什么？”
“方柔，今天在卢氏办了会员卡，跟卓子龙过过招。”东方小鹿的名字让方柔觉着耳熟，想了一下记起来在道馆听人聊天提起过，“他出什么事了？”
东方小鹿没有及时回答，脸色复杂，直到手中的烟吸完才开口，“他女朋友在医院自杀了。”
“额！”方柔吃了一惊，卓子龙对他女友很好，怎会想不开呢？
“那女孩叫杜妍，很爱子龙，还为他去整容，结果手术失败住进了医院，子龙对她不离不弃，也为她欠下了巨额债务！”东方小鹿又点燃了一根烟，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今天上午，子龙的母亲找来了医院，将杜妍骂了一顿，说她拖累子龙，是个害人精，逼着杜妍跟子龙分手。跟子龙母亲一起来的还有子龙的表弟表妹，帮着子龙的母亲辱骂，整整骂了一上午。最后子龙的母亲问杜妍到底同不同意分手，杜妍说除非她死，她是不会跟卓子龙分手的。三个人气得将病房给砸了，走的时候扔下话，让杜妍的亲人注意。后来……杜妍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让我代替她照顾子龙，我预感到有不好的事，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听说是在医院上吊身亡，她还怕死不了，上吊之前割了脉。”
方柔听完不是滋味。
“这是杜妍给我发的信息。”东方小鹿将手机递给方柔看。
短信上写着：“小鹿，我走了，替我照顾好子龙，拜托拜托！我早不应该拖累子龙，可如果分手，对子龙太残忍了，我活着，虽然艰难，但起码子龙不会孤单。也许你无法理解这种感情，也无法理解我说的话，没关系，都不重要了。是我太单纯，以为爱情只是俩个人的事，没考虑过子龙的家人，也未想过自己的家人。我的死带给子龙的不是解脱，而是一世的孤寂，以前我不懂他，但这一年来我懂了，我并不后悔整容失败，这一年足够幸福，真的，我很满足！只是，留下子龙一人太可怜了，这世上若有忘情水，我希望子龙能喝一口彻底忘记我，这样我才走的安心，可惜，没有。小鹿，我知道你喜欢子龙的心跟我一样，我求你替我照顾好他，若有来生，我必当报答！”
方柔看完，将手机还回。
“可笑，杜妍竟然说报答！她怎么就那么自信，我连个接盘手都当不成，只是个替她照顾未亡人的保姆？”东方小鹿绝望的惨笑。
方柔不知如何回答，这么久了，她有些担心卓子龙，往巷子里望去，斗殴已结束，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一大片，卓子龙满身是血，躺在地上哭。
“送他去医院吧。”方柔道。
“不能去医院，接去我家，医院的环境会让他触景生情。我把车开过来，麻烦你扶一下他。”东方小鹿说完，扔掉了手上的烟，狠狠的碾了一脚，从口袋里取了一个软面罩罩住了整个脑袋，“我想子龙不想看到我，他现在更需要一个陌生人，这样他才不至于想起杜妍。”
方柔心中叹息好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她走过去，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卓子龙给架起来，卓子龙的身子很沉，极不配合方柔。
“别管我，让我就这样吧，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妍妍没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卓子龙的声音很弱，他想推开方柔，无奈使不上力。
“卓教练，我是方柔，跟我走吧。”方柔道。
“哦，是方小姐，呵呵……”卓子龙笑比哭还难听，“有钱的方小姐你好，可是有钱又怎么样，我赚了你那么多钱，还是留不住妍妍！对了，方小姐不是想找人打架吗，跟我打吧！”
卓子龙勉强站住，拉开一个古怪的架势。
“没心情！卓子龙，杜妍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请振作一点！”
“她就是想看也看不到了，她怎么那么狠心扔下我，既然要扔下，当初又为何来招惹我！方小姐，我的心很痛！我该怎么办！我又不能去死，我答应过我爸要照顾好我妈，我该怎么办！”
面对此时孩子一般无助的卓子龙，方柔生起很奇怪的情绪，既同情又嫉妒。
“卓子龙，不要这样了，至少你收获了一份真爱，那人虽已不在人世，但是曾经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请你知足好吗！谁不会死，杜妍只是早一步走而已。你是男子汉，难道这一点人世离别你也经受不住吗？”方柔的声音带着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