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嘛，看你表现了。”

“可是，刘奶奶剩下的日子已经没多少了。”华商一口哭腔，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我当然知道，放心，我会让你们见面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说完，罗主任起身拍了拍衣服，离开了。

罗主任离开没几步，又转身问华商：“要不要我给你放几天假？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调整好心情再来。”

华商觉得现在的罗主任真是个大好人，就笑着回答到：“谢谢了，不用，我可以的。”

夜已经晚了，该下班的早已回家，华商躺在床上，问无厘：“你说这人生在世，为什么会有生死这东西？”

无厘沉默了一会，说道：“因为想让你学会珍惜，因为有了黑夜，白天才如此美好，因为有了分离，团聚才如此值得回味。因为有了死亡，活着才如此弥足珍贵，你想，如果刘奶奶长生不老了，你和她之间的感情，会不会寡然无味？”

华商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那你说，罗主任不准我见刘奶奶，是不是因为这个？”

“在你们科室，罗主任其实才是那个最了解你的人啊。”

华商一听无厘这么说，不觉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好啦，好啦，睡觉，睡觉。”

夜已经深了，罗主任按照惯例来到刘奶奶的病房，其实，罗主任比华商更早关注这个可爱可怜的老奶奶的，其实，对于刘奶奶的状况，罗主任不比华商难过的程度低。罗主任每夜都会来陪这个老奶奶，陪她聊聊天，陪她看看窗外的月色，陪她度过一个又一个被病痛折磨的难以入眠的夜晚。

这夜，他们再次聊到了华商，聊到了这个善良强大又小女生的华医生。

“罗主任，以后，我的孙女就麻烦您照顾了。”

“孙女？”

“就是在门口哭了一天的华商啊，可怜的孩子啊，不该遇到这么狠心的我的。”说到这里，刘奶奶伤心的留下眼泪。

“她还是孩子啊，成长不会总有人手把手教。”罗主任感叹道，“我也是心狠的主任啊。”

“这孩子，不该平白无故的遭受这些。”刘奶奶叹口气到。

接下来便是死寂般的沉默。

“你真的会开除她吗？”良久，刘奶奶打破沉默的问道。

“以前会，现在不会了。”

“想通就好，想通就好。”

“以她的倔脾气，就算开除她，她也会另找家医院做外科大夫，那我还不如留在我身边，我还能照顾一下。”刘主任真的把华商看的很透彻，像华商的知心大哥。

“想通就好，以后华商有你照顾，我就能放心的走了。”

“嗯，那好，那我先回我那里了，我去躺一会。”

“去吧，去吧，你也够辛苦了。”

说完，罗主任便离开了。

罗主任临走时，刘奶奶不忘强调一句道：“我交代的事，你一定别忘了啊！”

“放心吧，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