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幽静的、幸福的、似水的流年啊,你是这样快、是这样的匆忙,宛若在身边逝去时一样啊,曾经那样慷慨地赐予自己最尊贵的赏心乐事,如今却是如此的吝啬。那些曾激起自己心底的万般柔情?以后多么的值得回忆啊!
年轻时的爱情,当开始受到伤害时,它好似一些巨人,当自己乐在其中时,却又好似一些侏儒。墨语此时忽然间领会到了这句话里包含的悲哀与嘲讽了。
墨语感觉慕管家那里得不到什么东西,是不是小童这里可以有一些蛛丝马迹的收获,于是问道,
“小童,黄姨没事的时候常画画吗?”
“以前应该是,现在没怎么画过。”
“哦,”墨语应着,“我们屋子里的那个山水画是不是她画的?”
小童听到这里,停顿了半天,说道,“墨语老师,你问这个干什么?”
墨语淡淡地说着,“我只是觉得画的不错,很想知道谁画的?”
“哦!”小童惊讶的说着,“你这话可别乱说啊!”
墨语也睁大了眼睛看着小童,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们家族的人一直在找这个问这幅画的人,”小童认真的说着,“这可是我偷听到的!你想问,你也别直说。尤其是我妈妈,你更不可问她,她找这个人已经找了好多年了。”
墨语感觉自己的血液再次开始倒流,浑身的汗毛竖起来了,但仍然镇定的问道,“是不是慕管家一直陪着你母亲绘画?”
“当然啦!”小童说着,“我妈妈的画很不错的,客厅那个就是出于她的手笔,你觉着慕姨会差了吗?她可是一直陪着我妈妈习画的。”
墨语怔怔地站着,她感觉自己已经深陷其中了,至于原因还没有说清楚。
小童的兴致很快消磨完了,
“墨语老师,我累了,我们上去吧!”
墨语点着头,并重新回到那间屋子里,这次她是开始绘画。这副画本来就是要做的,现在变得更加需要做了。因为它可以转移人的思想,使之不必多想到自己,更不必多想到那毫无希望的未来。
但是,墨语感觉自己的注意力不够集中,还是无法全部集中注意力去绘制那些画,手中的笔不时的使自己转移注意力。
窗外,落日已逐渐移至天边,墨语贪婪地享受了一会落日的余晖。这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底下宽阔的石子路上——祖彦!
墨语感觉自己的心又彤彤地跳着。
还是上周看见他的,当时几乎什么话都没和他谈。她想再去绘画,但又不忍心,墨语感到自己在黄家的日子不多了,此后也许永远不会见到他了。
一想到这里,自己就舍不得离开那窗口,墨语很细心的拉好窗帘,这样,如果他向上望时,就不致于看见墨语了。
终究还是经不起他的引诱,墨语还是偷偷地掀起了一叶窗帘,目送他一路走去,直到他从视野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