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正要发作,却不想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走了出来,直接站在姜婉面前,朝着他行了一个晚辈礼,毫不客气地抢先说道,“左相难道要一言堂吗?只凭令千金一句话,就要冤枉人杀人不成?”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是咄咄逼人,远不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话,可却又字字在理,让人挑不出错来。
姜婉看着大哥姜云青松一般的背影,笑了,她被挡在大哥的后面,自然看不到左相的脸,可她依然能想象到左相那开了油盐铺子一般五味杂成的苦涩滋味。
正开心的想多看一会儿好戏,旁边的二哥姜旭已经不动声色的拉了姜婉掩着她的身形,往东阁去。
“不准走。”脱了一身破烂外袍,穿着丫鬟外裙的陈云娇已经蹦到了楼上,跳出来嚷道,“你这个贱人,你……”
啪啪,两声脆响,陈云娇挨了两个耳光,两边脸颊几乎同时肿了起来,一瞬美人就变成了猪头,惨不忍睹。
打了她一耳光的姜云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那肿胀的两边脸颊是怎么回事?
小煞此时正洋洋得意自己浑水摸鱼的打了那一耳光,直呼过瘾。
姜婉听见那两耳光,顿时又来了兴致,原来可以动手打啊,早知道就自己动手了,不回去,不回去。她拉着二哥的袖子,又转身往大哥身边凑,想看看那两耳光的效果。
真是用力啊,她都替大哥和小煞的手疼,古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那是一样的,想来大哥的手好疼,小煞的手好疼。
嗯,嗯,她就是幸灾乐祸的,落井下石的高兴啊,真是太高兴了。
左相被那两耳光吓了一跳,这大庭广众,哪里有动手打女人打的如此理直气壮的男人,还是一个儒雅的读书人,这,这……。左相想打回去,可却不敢,这个男人他自然是认识的,只怕京城里不认识他的人也没有几个,这可是永定侯家文武双全的大公子,刚到京满楼,就听说永定侯今年难得出来观灯,竟然占了最精贵的东阁。要知道那是当年九皇子,秦冥的阁楼,那是最尊荣的大明朝战神的阁楼啊。
动不了永定侯,还动不了那丫头吗?那丫头有几分姿色,看看周围围观的那些公子哥饶有兴味地眼睛就知道,定是一个勾人的狐媚子,这是还没有长大,若长大,那还得了。这会儿勾了姜云为她挡剑,可也不能这么无理取闹的挡吧。
左相清了清嗓子,打了个腹稿,慢条斯理的就像他在朝堂上奏请圣听一样,威严而尊容的说道:“世侄,这女子打了我女儿是真,推她下楼也是真,若是真论起来,就是到了御前我也敢同她辩上一辩。世侄是不知道始末才如此这般,莫要被女色迷了眼才好。君子之道难道世侄已经视之为无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