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平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了这些话,他不敢停歇,加快语速道,“我和他是自小的朋友,他虽比我大许多,可却同我是忘年之交。他临死前曾言,他又见了鬼,而且那个鬼还是他昔日故友。他同我说了这话没多久,他就*而亡。这画轴是他未死的长随送到我的府上,并言此画怪异,他曾见主人将此画焚烧干净,却不知何时此画又重新冒了出来。”
宋氏哑然道,“这画既然是那文士所画,他即便烧了,也可再画一幅,也不觉奇怪。”
宋安平点了点头,言道,“我开始也是这般想法,并不曾将此事当真。可后来我细看此话,竟然发现了此画轴竟然是可转开的秘轴,画轴中藏了一封遗书。”
宋安平快速的将桌上的画卷了起来,又拿一块黑布蒙了画轴,方才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予了宋氏。
宋氏摆了摆手,并不接信。
姜婉却从旁伸手过来接过了信,她快速的用右手食指在额间轻点一下后,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咒往信封上一划。
随着姜婉的手,黄色封皮的信封一闪快速的变了颜色。
姜婉吐出一口气,问宋安平道,“小舅舅可看过此信?”
宋安平点了点头。
姜婉盯着宋安平的眼睛一直往里望去,仿佛要望到他的心底。
宋安平惊讶的长大了嘴。
姜婉看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说道,“好在小舅舅有加持的护身符。”
宋氏一听不觉背心发寒。
她虽然驳了宋安平说姜婉能见鬼的话,可她心里明白,自己的这个女儿可不是只是能见鬼这么简单。
见鬼有什么稀奇了,她自己都见了不只一个了,两次东山寺之行,鬼还见的少吗?
如今女儿这话,可是暗指她小舅舅差点出事。
宋氏急切的伸手抓住宋安平,拉着他上上下下的仔细看了一遍,确定他确实毫发无伤才放心的送了口气。
姜婉嘴角微翘。
她就知道她着母亲可是个护犊子的,只怕这个小舅舅母亲就是当着自己孩子一样护着了,若不是这么上心的护着,昨日就不会那般捉弄人了。
宋安平尴尬的红了脸。
姜婉装着未曾看见,一本正经的道,“这画只怕是祸,可如今我无力处理这画,小舅舅也不可再拿此画。这海棠阁虽然四面透风,可也正是一个放画的好地方。母亲带小舅舅去用柚子叶沐浴更衣,洗一洗晦气,小舅舅随身的加持护身符要好生带着,千万不要离身。”
宋氏不安的问道,“那你了?阿婉?”
宋氏满心的担心。
姜婉笑了笑道,如今快到正午,这个时辰阳气最盛,正好布置法阵。母亲不需担心,有紫藤和桃红跟着,她俩会护着我的,永定侯之中此处位置正好,若是能困住此画,也算是功德一件。”
自从姜婉死而复生的不再痴傻后,宋氏便信了佛。
她自信功德之说,更新鬼怪之事。
她点了点头,知道不能留下来给女儿添乱。宋氏一把抓住宋安平的手,拖着他出了海棠阁,一路埋头往外。
姜婉知母亲心中有些不乐,她知是因为宋氏担心自己,她不觉灿烂一笑。她望着宋氏有些颓败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如沐阳光。
她扬声唤了紫藤进来,让她去将阴阳布阵的东西寻来。她又吩咐桃红派人将海棠阁四周的海棠和别的花草都拔了个干干净净。
待一切弄好,日头正好到了头顶。
姜婉拿了朱砂笔,站在院中正阳下的书案边慢慢的画起了符咒。
她画好一张,便吩咐紫藤去黏贴一张。
“这张黏贴在门楣,这张黏在门槛上,这张黏在左面的窗棂上,这张念在窗台上,这张黏在左门正中……。”
这一张张的画,一张张的贴,一直弄了两个时辰。
姜婉画的手腕发酸,她画完最后一张,僵硬着脖子抬头,只觉得全身酸疼难受。她心里后悔的不行。当初就是偷懒,学的都是用神魂画符,那些符可都是最厉害的,最容易画的符咒,用起来快而犀利。
她学的时候可没有想过有一天没有了能画符咒的精神力该如何?如今不用想,直接就来了。
姜婉后悔万分。用手画朱砂符,真的是太弱了,以至于要用量来弥补这弱下去的量。差别太大,手都不是她的了。
------题外话------
未完待续,谢谢各位看官捧场。